第67章 雲錦瑤懷孕

對方應該是想瞞住她的,否則也不可能將所有東西物歸原位,可惜還是算計錯了。

雲錦書又檢查了一遍書房,除了東西擺放的細微差別外,她發現根本沒丟什麽。她又去了爺爺的房間,除了牆上的畫有被動過的痕跡外,其他的東西也沒丟。

奇怪,對方到底來找什麽?

雲錦書百思不得其解,最重要的是,她竟然也沒找到娘親的舊物,這就意味著她沒法對比字跡。

“看來隻能白跑一趟了……”

雲錦書趁著天還沒黑去看了爺爺的墓,把周圍清理打掃了一遍,又放上了貢品,把自己這段時間經曆的事都告訴了他,離開前她對著爺爺的墓碑念叨:“爺爺,您說左大哥口中的線索,是不是我娘留下的這個香囊?”

“可惜這裏沒有娘親的東西,我會找個機會回雲府拿回爹娘的舊物。”

如果可以,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可為了弄清楚爹娘死亡的真相,她隻能這麽做。

在山上住了一宿,雲錦書便離開了,再回到景都已經是五天後。

她進了城先去看了師傅汪藏海,師徒倆才小二十天沒見就像分別了很久似的。

“……師傅,這就是我在石城遇到的事,霍西樓到最後也沒告訴我幕後人的事,看他那樣子應該是知道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汪藏海磕了磕煙杆子,咋嘛咋嘛嘴才低聲道:“如果換成我,我也不會告訴你。”頓了頓,他又抬眸看向雲錦書,思忖著開口:“你說,他已經知道你是女子,但是並未在外人拆穿你?”

“嗯。不過他曾經讓我換上女裝在他身邊辦事,我沒答應,還以為他被人替換了呢。”想到此事,雲錦書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汪藏海的神色一直很冷,見狀直接問道:“以霍西樓的手段查到我之前幫你隱瞞的身世很容易,況且他現在又得知你是女子,再聽到你的名字,為師估計他已經知道了你真實的身份。小書,你要跟他坦白嗎?”

“不要。”

雲錦書想也不想就直接開口,“師傅,我永遠不會在他麵前承認我就是雲家的雲錦書,更不想跟他坦白什麽,我們的事早就已經過去了,如果日後有幸可以找到父母死亡的真相,還能幫他們報仇,屆時如果徒兒還活著,隻想好好繼承您的衣缽,將剖驗之術傳下去。”

有些事經曆一次就夠了,她這輩子不打算再碰感情。

“那如果……他執意要恢複你的身份呢?”

雲錦書一時語塞,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想過,不過以她和霍西樓年少時的關係來看,他對她向來愛答不理,兩個人成親之後就沒見過麵,她出事他都沒回來,想來對她應該是沒感情的。

那就更不用說將來會幫她恢複身份這種事。

“師傅,徒兒覺得您想的有點多。”雲錦書笑了笑。

汪藏海卻一臉深意地看著她,又磕了磕眼袋子,意味不明地說道:“為師也希望我是想多了。”

……

接連參與了皇城司兩起案子,雲錦書的名頭突然就這麽打了出去,再加上兩次都是跟鼎鼎大名的戰神將軍一同辦案,多少讓某些人起了巴結的心思,她心知肚明,回絕了那些人,一心蹲在皇城司的驗屍房,跟李淮安學習用毒一類的知識。

剛開始還有人天天去找她,可時間長了一直沒見到人,不知怎的又傳出皇城司新來的仵作看不起人,一時間流言紛紛。

雲錦書知道的時候根本不在意,她隻是個仵作而已,這幫人找她無非是因為霍西樓的緣故,時間長了,他們自然就會忘記她。

可霍西樓不知從哪兒聽到這些傳言,直接找理由肅清了一遍官場,那些愛嚼舌根的大官小吏都被罰了一遍。

大家敢怒不敢言,但同時也真切地感覺到皇城司那位新來的仵作,果然跟戰神將軍的關係不一般。

最近景都倒是很平靜,轉眼就要入秋了,天氣慢慢的涼了下來。

雲錦書依然每天早出晚歸地窩在驗屍房研究書籍,偶爾還會被何青請到縣衙去幫忙處理一些小的案子。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因為沒有新的線索,雲錦書隻能等機會去雲家。

很快,這個機會就來了——雲錦瑤懷孕了!

她是三皇子的正妃,生出的孩子便是皇子府的嫡子,地位可見十分重要。

不僅是雲府,宮裏三皇子的生母楊皇貴妃聽說此事,都特意請旨出宮來看看這位兒媳。

一時間,三皇子府門庭若市,來來往往送禮的大臣絡繹不絕,連帶著雲府在朝中的地位都水漲船高。

雲海自下朝後就被人圍住恭賀,一路回到雲家,樂得都有些找不到北。

他馬不停蹄來找自己的夫人,結果就看到王氏正在指揮下人把一箱箱的東西往庫房抬。

雲海一愣,“夫人,你在作甚?”

王氏看到他回來立刻笑著迎了上來,還將他拉到一旁笑嗬嗬地說道:“這些都是你那些同僚送來的賀禮,咱們瑤兒再過不久就要為三皇子誕下嫡子,那待三皇子登基,那個孩子就是太子!以後肯定會需要人輔佐,所以妾就做主將這些禮物收了下來,也可以跟那些大臣都打好關係。”

雲海倒是沒想到這麽長遠,不過王氏的話提醒了他!

是啊,那孩子將來就是太子啊!他就是太子的外公!雲家會在他的手裏重新走到權利的頂峰!

光是想想那個場麵,雲海就覺得十分激動。

“對對對,夫人你考慮得十分周全,論心思為夫真是比不過你。”

王氏被誇了,心裏更加舒服,連帶看著雲海都順眼不少,但想到雲錦瑤在三皇子中的處境,不由又有些擔憂:“老爺,這次瑤兒受孕,我們可要格外小心,畢竟那三皇子的後院不僅隻有咱們瑤兒一人,保不齊會遭受別的女人嫉妒,若是傷了孩子就不好了。”

雲海神色一凜,“夫人說的是,那為夫派一些拳腳師傅去皇子府保護瑤兒?”

王氏忍住沒翻白眼,“老爺,三皇子府裏的護衛不比你買來的好?不如妾找個信得過的嬤嬤過去照顧瑤兒,以防萬一。”

“也可以,不過宮裏那邊……”雲海剛下朝就聽說從未離宮的楊皇貴妃都去了皇子府看望瑤兒,這說明宮裏有多重視這一胎,他們要是派自己的嬤嬤過去,會不會讓宮裏誤會?

王氏的心思比雲海還活絡,甚至比他還要了解自己,她知道他在想什麽,便直接說道:“這個嬤嬤妾是肯定要安排進去的,不為了女兒也為了外孫,這個孩子絕不能有閃失。至於宮裏……妾想現在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宮裏也不會有半分說辭。”

現在的雲錦瑤就是香餑餑,她隨便找個理由請嬤嬤進府,宮裏肯定也不會反對。

王氏想得對,要雲府嬤嬤的事由雲錦瑤提出來,她隻說最近情緒不好,嬤嬤是她的乳娘,有乳娘在她的心情就很平和。

大概也是為了腹中孩子的安全,楊皇貴妃果然沒說什麽。

來往送禮的兩天時間一轉即逝,收到無數好禮的霍殤卻表現的很平靜,甚至連個麵都沒露,一心辦差。

霍殤沒在,那些送禮的客人隻能由雲錦瑤招呼,好不容易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她像是虛脫了那般躺在**,嬤嬤見她這樣,知道她這兩天招呼送禮的人肯定累壞了,趕忙上前安慰她。

雲錦瑤是真的筋疲力盡了,她發現應酬那些大臣比當年算計雲錦書還累。

不過好在有娘親送來的嬤嬤可以幫忙,否則還指不定累成什麽樣。

“皇妃,為何今日一直不見皇子過來?”嬤嬤奇怪地問道,她都來了整整一天,可小姐的夫君三皇子殿下卻一直都沒出現。

“皇子一向很忙,他等會兒就會回來的。”

雲錦瑤說這話時眼底劃過一絲異樣,隻是嬤嬤並沒有發現,還真信了她的話。

而事實上,雲錦瑤已經三天多沒見過霍殤了,他的公務很忙,常常兩三天不在府上,她也表示了理解,畢竟把公務做好才能最快的讓皇上另眼相待,可是這次她有了身孕,就連楊皇貴妃都來了,他這個孩子的生身父親卻一直沒有蹤影。

雲錦瑤深深吸口氣,現在她可不能生氣,太醫還說現在是要坐胎的時候,切忌情緒不好。

待緩和過來後,她才叫了自己身邊比較得力的丫鬟牽夢去找霍殤,這個時間他應該在處理公務。

可等了半天也沒把人等來,倒是等來了一串鑰匙,牽夢說道:“皇子說這是府上中饋的鑰匙,日後三皇子府就全都交給您打理。”

雲錦瑤嫁過來快兩個月了,府上中饋一直都是霍殤自己拿捏著,這會兒突然把鑰匙交了出來,難道就以為她懷了孩子?

“夫人,爺說了您現在有孕不方便到處走動,左右這府上日後也是要交給您的,爺就讓您這段好好學習一下。”

用這種方式遏製她出門?

那她就偏要出門!

“好,幫我去找管家說明,明日起我要看到府上的賬簿和門下產業的情況。”

牽夢忙不迭地跑出去。

雲錦瑤等了一夜,還是沒能等到霍殤,為此她隻能再找個理由幫他在嬤嬤麵前說情。要知道嬤嬤就是她娘派來照顧她的,等於就是娘親在這邊幫她安置的眼線,她這邊的情況肯定每日都要跟娘親報告,以娘親的脾氣,若是知道內情,恐怕會打上門來。

……

自從霍西樓圓滿的帶領皇城司辦完了兩起案子,他本人不僅再次受到嘉獎重用,就連他所在的軍隊都得了不少好處。

為了不讓這個弟弟的風頭蓋過自己,三皇子隻能日日宿在辦公的地方,天不亮便起來忙碌。

雲錦書打聽到此事後,覺得是個好機會,便打算喬裝一番找個理由進入雲府。

隻要沒有霍殤在,她有足夠的信心完成自己想做的事。

可惜就在她打算找一日回雲家的時候,何青忽然來找她,說是景都城內發生了幾起孩童丟失的案件,刑部很重視,並且還讓何青限期破案,何青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雲錦書,有他在,肯定事半功倍。

“孩童丟失?”雲錦書仔細回憶了一番,“何大人,為何前兩日不曾聽你提起?”

他們兩日前才見過麵,一同去了城外的小鎮幫忙義診,給那些老人看病,那時沒聽他說過。

何青深深地歎了口氣,“就算我跟你提了管什麽用呢?雲公子你現在可是皇城司的人,如果這次的案子不是刑部重視特意去請了聖旨,我怎麽可能來找你?”

“是因為刑部重視又出麵去請旨,這才能讓我參與到這件案子裏?”雲錦書有些疑惑,“刑部怎麽知道我?”她跟刑部可從未有交集。

何青聞言笑了聲,“雲公子你可說笑了,現在朝堂上下誰人不知皇城司有個剖驗的高手,還是汪老的徒弟,有案子刑部肯定會想到你。”說著他忽然想到什麽,又補充道:“刑部尚書北大人前幾日才破案歸朝,這次又遇見這麽棘手的案子,刑部也是挺難的,唉。”

刑部尚書姓……北?

雲錦書著實愣了一愣,北並不是什麽很常見的姓氏,怎麽突然又出現一個?

北封長得一表人才,要錢有錢,要能力有能力,反觀這位北大人可別是什麽文弱書生才好。

“案子的一應卷宗我那裏都有,刑部那邊也有,雲公子你看去哪邊看看?”

雲錦書略微思索:“那就去刑部吧,反正日後肯定會再見,現在先見個麵就不會尷尬了。”

可直到她在刑部的大堂坐了一個時辰都不見那位北尚書出現,她微微皺眉,按理說對方即便再討厭她,總不至於連一麵都不露吧。

這個想法剛萌生,就見一名捕快匆匆跑了過來,抱拳問道:“敢問哪位大人是皇城司的雲仵作?”

“正是在下。”雲錦書開口道。

“請雲仵作隨屬下走一趟——”那捕快說著深吸口氣,“景城外二裏地的地方,突然發現了孩童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