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跟他不熟
“嗯，好。我們過去。不過，現在我也需要休息，休息一下。”章瀾也跟著冉明月一樣，雙腿一彎就在地上打起了坐。
冉明月見到章瀾也坐下來了，就馬上順勢倒在她的腿上，並開始愜意地唱起了歌：
“格嘰格嘰格嘰我們愛你
格嘰格嘰格嘰聰明伶俐。”
歐南盯著這無拘無束的冉明月，竟然覺得她也沒想象的那麽嬌氣，也沒那麽令人討厭了。
不過，對她的好感還維持不到三秒，歐南就被對方一雙含著冰針一般的目光給瞪了回來，直接而猛烈。
這讓剛放鬆下來的歐南不由地打了個冷戰，咯噔一下，瞬間就把他嘴邊剛露出的微笑擊了個支離破碎。歐南撇撇嘴，轉過身不再看她，不服地說：
“唱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你都不知道？《一休哥》啊。”章瀾也向歐南瞪起了眼睛。
隻有趙之安在似笑非笑地聽他們三個在聊天，腳下的步伐卻堅定向江可欣身邊移去，然後悄聲問道：
“早餐又沒趕上？”
“啊？”
江可欣沒想到他突然會提早餐的事，但轉念一想，自己剛才不就是啃著麵包過來的嘛。於是趕緊點點頭：“嗯，我，我……”
“早上起不來？”
“嗯。有點。”
趙之安嘴微微翹了起來：“隻是……有點？”
回想起來，這他好像是第二次遇見江可欣沒趕上飯點了。
她不是中飯沒趕上，就是早飯沒吃著。一個看起來這麽充滿有活力的姑娘，怎麽會懶床呢？在趙之安的心裏這是有奇怪的問題。
“你來打球的？還是來取笑我的？”
看到趙一安若隱若現的笑，江可欣不悅起來。心裏嘀咕：不就是睡懶覺嘛，這有這麽好笑嗎？
趙之安愣了一下，不笑了。沉默著站了一會，覺得有些尷尬，這才對著沈源喊道：“沈源，來，我們練一會。”
“好啊。”剛來的沈源求之不得，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後便開始和趙之安開隨意發幾個球，熱熱身。
但也就是這幾個球下來，在場的人才發現這平時冒冒失失，嘴又賊碎的沈源竟然也能打出一手好球。特別是發球的時候，幾乎都是擦網攻之，基本沒有給對方留下二傳的機會。
大約十分鍾後雙方正式開始。
趙之安和沈源毫無懸念地成為了主攻手，剛開始雙方比分幾乎步步緊逼。可隨著沈源和趙文博不斷加大扣球，江可欣和冉月明兩人幾乎隻能疲於被動的墊球和傳遞，不到20分鍾，比分便明顯拉出了差距。
趙之安站在江可欣的身邊，望著她有些緋紅的臉，和汗津津的額頭，手中的力道和速度也不知不覺鬆了下來，沈源逮著這個機會連連連得手。
“趙之安，你剛才在對麵不是挺威風的嘛，怎麽到我們這邊了，就變成病貓了？”
當又一個球被扣過來，直接砸在地上時，冉明月有些不滿地吼了趙之安。她不明白為什麽他會失手？這不是他應有的水平。
趙之安看了她一眼，沒回答，隻是默默地跑出去撿球。
“別說他了，我們所有的球都是他一個人撿的，體力耗費還是很大的。”江可欣看著趙之安一次次跑出去撿球的背影，轉過頭對冉月明說道。
“這倒也是啊，這會怎麽知道惜香憐玉了？”
冉明月的話讓歐南停了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趙之安。他不僅撿球慢，就是走回來的步伐也好像比平時慢了半拍。
等趙之安走回隊伍中時，歐南有些不放心地看著他，問道：“你沒事吧？”
趙之安搖搖頭回道：“沒事，打吧。”
等到歐南接過他手中的球，全神貫注轉過身發球之際，趙之安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身前那嬌弱的身影上。
……
隨後幾天，這兩個寢室“球賽”都是男女混合雙打。而趙之安總是有意無意地正好和江可欣分為一組。
唯獨今天，趙之安因為上廁所來晚了一步，才沒能和江可欣成為一組。
這次球賽上半場快到時間的時候，趙之安就被同隊的沈源抱怨："趙之安你小子怎麽回事啊，今天每次都是我們撿球？”
趙之安雙目盯著前方，充耳不聞，不做任何回答和解釋。
冉月明也不解問道：“是啊！怎麽一個球都不撿啊。你不是……”
“發球。”趙之安打斷冉月明的話，催促沈源趕緊發球。
沈源看了這個老戰友一眼：“她們說得對，你再這樣當甩手掌櫃，我以後堅決不和你一個隊。”
“你最好別跟我一個隊。”
趙之安說這句話的時候，聽起來像是開玩笑，可不知道為什麽沈源卻又覺得好像聽出了幾分真心。
“嘿！你這種白眼狼！”
“少囉嗦！”
“下次這種水準的排球別拉上我！四個人也打，也就你們幾個打得下去！還有啊，就他們這幾個女學員的水平，這是剛學的吧？以後別叫我了，沒時間陪練。”
見到趙之安反扣了一個球過去之後，沈源又繼續吧嗒道：“你在單位的時候，也沒見打過幾場啊。怎麽突然轉行，天天出來打了？”
以往三年，趙之安雖然也在單位打籃球，排球，可相比之下，他應該更愛前者才對啊？怎麽突然變性了，連續兩次拒絕了籃球邀約賽，來陪幾個小夥娘打這莫名其妙的“拍球”。
趙之安穩穩當當地墊起一個球，給了沈源一個二傳的機會，並在看到他妥妥地扣了下去之後，才淡淡問說道：“打球你都閉不上嘴嗎？”
“我閉嘴，你豈不是更少言寡語了？”
“我謝謝你咧！”
冉月明和章瀾站在這兩人身邊基本沒什麽機會墊球，傳球，最大充其量也就幫著撿撿球。現如今默默地站在他們身邊聽聽他們鬥嘴，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個少言寡語，一個嗶嗶個沒完，竟然還聊得挺順溜。
“這兩個人能成為朋友，也是奇跡昂。”
章瀾悄悄和冉月明耳語時，還是被趙之安聽到了，他依舊目不專情望向對麵，對發球的方向做預判。但對於這句話，他還是認認真真地轉過頭來說了句：
“奇跡從來沒有發生過。”
“什麽意思？”冉月明問。
沈源冷笑：“哼，他的意思是說啊‘我和他從來就不曾是朋友’，你們兩個想多了。”
“你們不是一個旅上來的嗎？”章瀾通過這幾天的了解，大概知道他們的關係。
“不僅是一個旅，而且還是一個營。不過啊，我和他不熟！”
趙之安聞言，也點點頭：“確實，我和他不熟。”
沈源一聽，默默走上前接住了章瀾已墊起來的球，狠狠地扣了下去。
隻不過，他扣球的方向不是球網，而是直接**裸地朝趙之安身上砸了過去：“我讓你跟我不熟！我讓你跟我不熟，你砸暈你這個忘恩負義、賣友求榮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