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兵之大忌”

“沈源,你瘋了?”

“嗯,我瘋了。以後這種弱智的事,別叫我來!”沈源今天本來就是被拖著過來湊人數的。心不甘情不願地打了半場,實在是用盡了所有的耐心。好不容易抓到了趙之安的小錯誤,借機發作,以便開溜。

他一說完,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球場。

對麵的歐南和趙文博不知道他倆到底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竟然這麽不給麵子?嚇得趕緊小跑過去,一個跑向趙之安,一個跑去拉沈源。

“沈源,好好的,怎麽撩挑子了?”

“你們真沒看出來啊,趙之安這小子,這小子不厚道!”

“怎麽不厚道了?趙之安怎麽了?”歐南還真沒看出來。

“這小子他自己想打排球,非得拉著我們來墊背。這哪是打排球啊,簡直就是玩排球。”

“這不,放假嘛,大家一起放鬆也是正常。”

“正常個鬼,趙之安但凡正常一點,他就應該去打籃球。可這小子偏偏放著自己最熱愛的籃球來打什麽排球,你說說,這裏麵是不是有鬼?”

“你是說……趙之安心懷鬼胎?嗯哼哼……”這下歐南可是緊跟著沈源的思路走了,並開始眉開眼笑地眨巴眨巴眼睛,哼哼地欲說還休。

“那可不就是了!他趙之安啊,一定是看……”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沈源突然來了個急刹車,把到嘴的話又給咽了下去。並對著歐南的後腦勺輕拍了一下:“你小子想著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呢?給我閉嘴!”

在軍校嚴禁談戀愛,特別是同校的。如有發現嚴懲不貸。

這是上學第一天隊長就頒布的禁令。至於懲罰到什麽程度,隊長沒說。

但在沈源眼裏,這就是一條紅線,他堅信自己堅決不會越過去。

可如今這個趙之安好像是紅鸞心動啊,這是大忌!真正的“兵家大忌”。如果讓歐南這不知輕重的混小子嚷嚷出去,這還得了?於是開口又說道:“趙之安這小子偷懶,每次都不撿球。我,我懶得跟他組隊。”

“那好不好辦?我給跟你換就是了。”

沈源有些哭笑不得,抬拳捶了一下歐南的胸口:“你!你個兩百加五十的玩意兒!”

“什麽兩百加五十啊?”歐南不明所以。

“你啊,就是這個答案?”

“我就是二百加五十的答案?”歐南摸著自己的後腦勺,開始認認真真地計算起來:“兩百加五十等於二百五……”

這下歐南反應過來,頓時一蹦三尺高,對著沈源的背影吼了起來:

“沈源,你個狗日的……”歐南髒話一出口,他就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嘴巴子:“啊呸!”

進校不足兩個月,原本一個在高中時期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少年郎,不僅變得黑黝,就連說話都跟著他們這幾個老兵學會了“出口成髒”。

歐南仰頭望天,長歎道:“近墨者黑,近墨者黑啊!”

張一博看到遠去的沈源和仰頭長嘯的歐文,覺得這氣氛更加變得怪異了:“這,這是怎麽了?他們一個個的這是怎麽了……”

“你問它。”趙之安指指天,哼了一聲便向球網走去:“喂。哪個誰”

“嗯?”江可欣和劉楠同時把頭調過來看著趙之安。

“下次再約。他們有點事,我們先撤了。"趙之安看著江可欣的眼睛說道。

江可欣看看劉楠,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倒是劉楠大大咧咧地搶答道:“好啊,好啊。下次約,今天也確實有些累了。”

趙之安點點頭,隱隱地笑了一下就和歐南離開了。

冉月明有些不明白地碰了一下章瀾的胳膊:“我們就在他身邊啊,為什麽舍近取遠呢?”

"出於對對手的尊重!我們總歸是‘自己人’嘛,他這是禮貌向對方球員打招呼吧。"章瀾下意識地解釋著。

不過說完之後,她自己卻偏著腦袋想了一下什麽,但最後還是甩甩小腦袋,蹦蹦跳跳地拉著冉月明一起向江可欣她們奔去。

……

沈源看了下手表,離吃飯時間還有半小時便直接去了訓練場。歐南追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掛在單杠上做起了引體向上。

“唱得哪出啊?這麽大的太陽跑出來做訓練,隊長知道你這麽刻苦,給你頒發獎狀。”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沈源看了看下麵的歐南,一本正經地數著自己的數,壓根就沒打算搭理他。

不一會兒,趙之安和趙文博也走了過來,他們雙雙看向歐南,可歐南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趙之安噌得一下也來了個騰身反轉上杠,跟著沈源一起做了起來。

這大中午的,盯著烈日來“玩”單雙杠,這不是被隊長體罰就是有其他的目的。而沈源自然是屬於後者。

至於原因,趙之安看他那鉚足了勁在練自己的德行,心裏其實就已經明白了十之七八。

“要不晚上我們再出來練個五公裏?”趙之安一口氣跟著做了二三十個後,試探性地問了一下。

“好啊!這主意不錯!”沈源開心地應承道,仿佛剛才在排球場上那個揚長而去的人不是他。

張文博和歐陽仰對視了一下,又刷刷地看著單杠上的兩個老兵:他們這是和誰較勁呢?

最後還是歐文拍了一下張文博:“在體能的這件事上聽老兵的,好像沒有錯吧?”

“嗯,我好像沒有任何理由反駁你的觀點,來吧,我們也跟著做。”

盡管他們不知道趙之安和沈源這兩人的葫蘆裏買著什麽藥,但新兵跟著老兵鍛煉體能總歸是沒有錯處可挑的。

見到他們上杠之後,趙之安一邊做著引體向上一邊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囑咐道:“你們除此之外,還得加強練習三大步伐。”

“是啊!軍訓完之後要考核,那時候啊咱們宿舍的人也不求個個都能幹像劉樂聖,但至少你不能是學生兵裏最差的。明白了嗎?”

直到這時,歐南和劉文博才知道老兵們已經達成的默契——他們和分隊長劉樂聖結下的“梁子”,要在考核的時候解決。

說白了就一句話:要在成績上壓過劉樂聖,至少,得分不能低於他。

可這個事說來簡單,做起來難度不小。隻要想到劉樂聖平時在訓練時那靈活而敏捷的身形,加上在五公裏時那不會吹灰之力的輕鬆樣子,張文博和歐南就感覺一陣鋪天蓋地的壓力,像一張無形的大網撲麵而來。

自從上次他們在寢室裏曾放出“幹掉他”的豪言壯誌後沒幾天就放假了。還以為這要等國慶節完了之後才會想起這件事。

沒想到,這兩個平時從不提的人,卻都把這事放在了心裏。

“今天5號,還有兩天假期,咱們以後還去不去打排球?”歐南問道?

“不打!打死不去!”沈源斬釘截鐵地回道。

趙之安則不慌不忙地又做了一個引體向上之後,才回道:“打。”

“那我們人數不夠啊。”

“有人。”趙之安瞄了沈源一眼,並不介意他的拒絕。偌大的軍校少了他一個,地球還不自轉了?

“還有人?”歐南沒反應過來。

趙文博一笑,提醒到:“你忘記了,還有林朗和他的室友方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