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爸騙我

我正在思索該如何解釋,另一個女生趕緊道:“我寢室有醫療箱!我馬上去拿!”

七樓住的大部分人都是我們這個專業的,我和他們的關係算不上太熟悉,基本上就是個點頭之交,此刻卻意外受到了她們的關心。

簡單的包紮後,她們還是壓抑不住好奇和吃瓜的心情,再次詢問我之前的兩個問題。

我用夢遊和中二病分別解釋了我為什麽會出現在樓道以及我為什麽拿著一把木劍,兩者結合回答了我為什麽會受傷。

她們嘖嘖了兩聲,雖然不太信,卻也沒多問,畢竟,我們之間不熟。

我順路回寢室換了件衣服。

室友們的確感冒發燒了,我從櫃子裏麵找到了一些上次沒吃完的感冒藥,又在外麵的飲水機接了開水,喂她們吃了藥。

她們迷迷糊糊的,卻不忘和我道謝。

看樣子她們的蛇毒應該真的清幹淨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陳倩。

我下意識將手放在小腹上,隻要想想陳倩肚子裏麵有一窩小蛇,我就覺得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給兩個室友掩好被子,將門反鎖好下了樓。

我沒有找到我爸,卻在寢室樓下的花壇處發現了一灘血跡。

我爸出事了?

我左顧右盼都沒有看到我爸,於是掏出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說實話,拿出手機的時候我還有點猶豫,我真的被假爸爸搞得心理陰影都出來了。

“曉妝梳洗烏雲挽……玉容寂寞淚漣漣……”

戲曲中斷,電話很快接通了。

我連忙詢問道:“爸,你在哪?”

“我?我在吃關東煮啊,就離寢室最近的那家,別說他家的關東煮挺不錯的哈。”我爸的聲音含糊不清,似乎真的在吃什麽東西。

我連忙朝著最近的那家關東煮跑去,我爸正坐在小攤旁邊吃著關東煮,一邊吃還一邊和攤主閑聊。

他見我來了,騰出手對著我揮了揮。

他見我手包紮的麵積更大了,將那盒蛇蛻磨成的粉末隨手遞給我:“塗在手上。”

雖然我爸沒和我說過,但是我猜都猜得出來,那蛇蛻絕對是什麽相當稀有的好東西。

這一幕很溫馨,但是我的警惕性已經高得不行了,我問我爸道:“我媽最喜歡吃什麽?”

我爸回答道:“你媽最討厭吃蔥油餅。”

蔥油餅是我媽最喜歡吃的東西,但是我們約定的時候,定好了回答時要把前綴改為“最討厭”。

現在暗號對上了。

隻是簡單的見一麵居然就要用上暗號,我有一種自己在當間諜的感覺。不過當間諜也比再被騙得團團轉要好。

我爸喝完最後一口湯,將紙杯丟進垃圾桶,還對著小攤攤主揮了揮手:“老哥,我先走了,下次再來光顧你的生意哈。”

“好呢好呢,下次給你多加一塊蘿卜。”

我爸笑道:“那我就提前謝謝老哥了。”

我和老爸說,我還想去找找陳倩的蹤跡。

我知道,距離陳倩逃走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找人的希望微乎其微,但我總是不甘心。

我爸點了點頭,帶著我往寢室樓後麵繞,那也是陳倩跳下去的地方。

“你想找就找吧。對了,你是怎麽破除鬼打牆的吧?”

我說:“就是按照你說的啊,每一層貼上一張紫色符紙。”

我爸的表情略微驚詫:“你還真的做到了?其實吧,不用每層貼一張,隻要在任意地方貼滿七張符紙,鬼打牆就會自動破除。我前麵那麽說隻是騙你玩的。”

我腦袋嗡地一下炸開。

我爸卻還在繼續說:“小孩子警戒心還是不夠強啊,也太好騙了吧。這可不行啊,以後得長長心眼,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合計著,我那麽辛苦都是白費的!玩我呢!

我腦子裏麵一團亂麻:“隻要貼滿七張符紙就夠了,不用一層一層爬?這麽簡單?可是你不是說,寢室樓裏麵的東西很難對付,必須要依靠桃木劍才能對付嗎?”

我爸道:“我說的話你就全信啊?實話告訴你吧,龜殼占卜結果的確顯示,那棟寢室樓之前的確死過很多人,但是……時間太過久遠了。”

他慢悠悠的繼續道:“一百多年前,這裏是一處監獄,而你們寢室樓那一塊是專門用來槍決死刑犯的空地。那些鬼隻是數量多,實力不怎麽強,那個叫謝航的男孩子又已經清理過一波了,再加上那把桃木劍護身……你除非浪得飛起,否則不可能死。”

原來這才是我爸真正放心我獨自處理的原因。

原來那些鬼不怎麽強,我還以為那把桃木劍真的強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了。

我爸見我一臉鬱悶:“好啦好啦,別苦著一張臉的,你還是很能幹的,拯救了整整一棟樓的人呢。”

他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完我,又遞給我一個精致的黑色木盒子:“從今天開始,你算是正式踏入了這一行,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小禮物。”

我打開一看,那是一個紫色珠花的銀簪子,款式很普通,連流蘇都沒有,但是我爸送的,肯定是好東西。

“謝謝爸!”我開心地把簪子插進了丸子頭。

“挺好看的,”我爸點了點頭,笑容卻有點苦澀,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這個東西的作用很簡單,你按下那個紫色珠花後,末端會彈出一個小刺,這個刺上塗有蝕骨魂毒,對鬼都能生效,所以使用的時候千萬要小心,不要弄傷自己。”

突然,他激烈咳嗽起來。

我連忙給他拍背。

我想起了花壇處的那灘血跡,皺眉詢問道:“爸,你是咳血了嗎?”

我爸擺了擺手:“就普通咳嗽而已,什麽咳血,別咒你爸。”

我總覺得他在說謊,但是我爸不願意說的事,我怎麽逼問也得不到答案。

也許,我可以去問問我媽。

我爸似乎是怕我繼續擔憂他咳嗽的事,起了另一個話題:“你既然正式入了這一行,那有些東西,你也有知曉的權力了。”

我的耳朵都豎了起來。

我爸故弄玄虛的問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十八歲之前回村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