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三個死人（3）
季子柳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大變，他腦海裏幾乎不受控製般閃過他跟馮初七親吻的畫麵，兩人嘴對嘴零距離接觸，馮初七一臉陶醉享受，他卻覺得胃裏翻騰倒海。
想著想著，他喉嚨開始快速蠕動，強忍嘔吐，“馮初七，你瘋了你？”
馮初七絲毫不在意季子柳的反應，目光漸漸灼熱，“不，我沒瘋，我清醒得很。”
“這個要求很高嗎？不高吧？親一下不過兩三秒鍾的事，就算惡心，也不過惡心幾秒鍾。”
“這點委屈跟你的性命比起來，孰輕孰重，我想不用我多說了吧？”
季子柳不說話，臉色青一陣紫一陣，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馮初七目光灼灼，倒也不急著催季子柳做決定。
紀蓉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她一女的，在這件事上，顯得非常多餘。
然而馮初七能等，卻有人等不及了。
站一旁的久未出聲的魯花山此時忽然將手臂上的袖子擼了起來，“呸”的一聲，吐了一口濃重的唾沫。
他躍躍欲試，“季醫生不親，我來親。”
說著就朝馮初七走過去。
馮初七頓時臉色大變，斥聲大喝道：“別過來，我雖然想找個男的接吻，但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男的都行。”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五大三粗，矮鼻子大嘴巴，臉上坑坑窪窪像月球表麵一樣，又黑又臭，你渾身上下哪個部位比得上細皮嫩肉斯斯文文的季醫生？”
“我是同性戀，不是重口味。”
“滾一邊去。”
魯花山無奈聳聳肩，他總不能衝上去，來個強吻吧，他又不好這口。
他決定犧牲自己，也是做了思想鬥爭的。
奈何別人不領情，他如釋負重鬆了口氣。
他退到一邊。
壓力現在來到了季子柳身上。
三人六雙眼睛，此時都落在季子柳身上。
剛剛馮初七的話他也聽到了，魯花山跟他比，一個是糙漢，一個斯文白淨，樣貌上，兩人確實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我…”
像是擔心季子柳拒絕一般，馮初七打斷了季子柳的話，提醒他道：“季醫生，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快點做決定，不然一會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又加點條件。”
“我想痛快點，你們也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對不對？”
季子柳深呼吸一口氣，他一開始就知道，他有得選嗎？他根本沒得選。
馮初七都這麽痛快了，再墨跡下去，倒顯得自己矯情了。
他鼓起勇氣，“好，我答應你。”
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實現自己的諾言。”
馮初七笑道：“怕什麽，就算不實現，你也沒什麽損失啊，不就是接個吻嘛…”
季子柳邁出去的腳頓了頓，眼看著就要收回來。
馮初七“哈哈”大笑道：“逗你玩的，我一個將死之人，騙你幹什麽。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
季子柳這才繼續走過去。
他走到馮初七麵前，蹲了下來，臉對臉，剛好跟馮初七平行。
看著馮初七伸過來的嘴，他微微側頭，閉上了眼睛。
兩人碰到的那一刹那。
魯花山轉過了頭，這種畫麵，對於直男來說，看了多多少少會有點生理不適。
紀蓉雖說是女的，但是她比較傳統，也接受不了兩個大男人親來親去的畫麵。
她也把頭扭向一邊。
然而不過兩秒，忽然響起來一聲慘叫。
魯花山跟紀蓉轉過身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瞬間呆住了。
馮初七正麵目猙獰趴在季子柳脖子上，牙齒狠狠咬開了季子柳的脖子，雪白的牙齒變得殷紅，正不停地滴答滴答往下滴著血。
一股血柱自季子柳的脖子噴湧而出，他正在不停掙紮，但是越掙紮，血柱越噴越多。
他嘴裏隻能發出“桀桀”的怪叫聲。
他掙紮的動作越來越小…
馮初七想跟季子柳接吻是假，想借著接吻的借口咬開季子柳脖子是真。
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魯花山跟紀蓉回過神來，朝兩人衝去。
“鬆開！鬆開！”
魯花山用手猛擊馮初七的頭。
但是馮初七就好像喪失了痛覺一般，任魯花山怎麽拍，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用手去掰馮初七的牙齒，不僅沒掰動，還被馮初七咬傷。
紀蓉在一旁記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也無可奈何。
季子柳絕望地看著紀蓉，他的瞳孔開始放大，變得空洞無神，手腳撲騰的動作，也越來越小。
這讓紀蓉想到了小時候逢年過節殺鴨子，鴨子被割了喉嚨放幹血後就是這樣，大人們將沒有死的鴨子丟在一邊。
氣若遊絲，將死未死。
紀蓉哭了起來，就算現在馮初七放開季子柳，季子柳也沒救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他！”
季子柳漸漸不再動彈了，整個身子軟綿無力垂了下來。
馮初七拖不住，鬆開了嘴，季子柳從馮初七身上滑落，時不時抽一抽。
馮初七張著血盆大口肆無忌憚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爽啊…好舒服啊…哈哈哈…”
魯花山過去查看季子柳，季子柳目光渙散，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已經徹底沒意識了。
魯花山憤怒撲向馮初七，一拳打在他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馮初七手腳被綁，哪裏有還手之力。
魯花山騎在他身上，左右開弓。
馮初七被打，不僅不喊痛，還大笑起來，越來越興奮。
“打！打！最好打死我，打死我，你就是殺人犯，跟我沒什麽兩樣，哈哈哈哈…”
馮初七瘋癲，魯花山也仿佛喪失了理智。
好在紀蓉還算清醒，魯花山人高馬大，又強壯，她真怕魯花山活活打死馮初七了，她趕緊拉開魯花山，大聲道：“可以了，夠了！他說的沒錯，打死他，你就是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