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四個死人（1）
魯花山不甘心的又錘了兩拳馮初七，才從馮初七身上下來。
馮初七臉上都是血，紀蓉分不清是被魯花山打出血的還是季子柳的血。
但他顯然是沒什麽大問題的，他躺在地上，還笑得出來。
紀蓉將魯花山拉到一邊，生怕他又被馮初七刺激到，再去打他。
季子柳躺在地上，已經徹底不動了。
紀蓉怒吼道：“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季醫生。”
馮初七掙紮著從地上起來，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麵向紀蓉，麵露凶光。
“為什麽？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紀蓉思來想去，覺得隻有一種可能導致馮初七記恨上季子柳。
“就因為他跟魯大哥把你綁起來？我知道你記仇，心眼小。但是沒想到，居然如此小，我真想把你的肚子剖開，看看裏麵是不是藏了一條毒蛇。”
“他隻是把你綁了起來而已，你犯得著殺了他嗎？”
馮初七咆哮回應，“什麽叫隻是把我綁了起來？你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把我綁起來，就是想餓死我，我為什麽要殺他？因為他想要我的命，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先拋開我與丁旺的矛盾不談，丁旺是不是抽到了死簽，最後是不是反悔了？”
“他反悔，傷害的是大家的利益，我替你們出頭，教訓了他，雖然最後因為我自己的原因失手掐死了丁旺，我負主要責任。”
“但是你們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嗎？我不奢求你們念我的好放過我，我隻求你們能給我最基本的尊重，哪怕給我一分鍾讓我好好解釋解釋呢？可是你們呢？怎麽做的？”
“莫名其妙的，突然的，毫無預兆的，就把我給綁了。”
“在這個鬼地方，把我綁起來，跟殺了我沒什麽區別。”
“你說對了，我就是小氣，心眼小，記仇！”
“所以，在臨死之前，我無論如何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為什麽是季子柳？因為是他主張把我綁起來的，他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讓我不爽，很不爽！”
“殺一個是死，殺兩個也是死，我怕什麽？”
紀蓉氣得渾身發抖，馮初七的說辭，聽起來似乎並不不妥。
紀蓉幾乎就要被他繞進去了。
但她很快清醒過來，這分明就是詭辯。
從他的立場出發，那麽他做的所有事，都是對的。
“不管什麽原因，都不是你殺人的理由，你無權處決一個人的生死。”
馮初七仰天大笑，“殺都殺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紀蓉憤怒道：“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馮初七淡定得很，“我會不會下十八層地獄，不勞煩你擔心，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紀蓉見馮初七忽然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知道他肯定沒安什麽好心。
這馮初七，雖然為私家偵探，但是偵探水平一言難盡，倒是油嘴滑舌耍心眼的手段，高明至極。
馮初七把話題引到她身上，看似隨意，實則就是故意的。
她隻要順著他的話問下去，擔心自己什麽？
指不定又在給她挖什麽坑等他跳。
季子柳不就是這麽被他一步一步咬死了？
她偏不隨他願。
紀蓉閉了嘴不再跟他說話，走到魯花山旁邊，查看他的傷勢。
魯花山身上也沾了不少血，但大多不是他的。
他被馮初七咬了一口，傷口不大，但是咬得挺深的。
除了馮初七咬的那一口之外，手指關節上，青一片紫一片，有些已經開始高高腫起來了。
這應該是在打馮初七的時候，不小心砸到地板上了。
“魯大哥，你這手上的傷，要不要緊？要不要幫你包紮一下？”
密室裏也沒什麽藥，紀蓉能做到的，也隻能是找塊布給他包紮包紮。
魯花山大大咧咧道：“不礙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我們維修空調的，平常免不了磕磕碰碰，都習慣了。”
魯花山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是雙手，特別是被馮初七咬傷的右手，還是會不受控製的發抖。
那是痛的！
“撕拉”一下，紀蓉將自己的襯衫撕下來一角。
她看著那個觸目驚心的咬痕，都覺得疼。
“魯大哥，還是包紮一下吧，會好一些。”
魯花山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兩人推脫之間，身後響起一聲嘲笑聲。
馮初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姐姐，你理他做什麽？還包紮什麽？我要是你，我巴不得他馬上就得破傷風死翹翹。”
紀蓉按住了魯花山的手，將衣角輕輕蓋在他的傷口上。
一邊壓低了聲音道：“別理那個變態，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要聽，他很會挑撥離間的，你忘了季醫生是怎麽被他騙的了？”
執拗不過，魯花山也隻能任由紀蓉包紮。
對於紀蓉的話，他深以為然。
馮初七也不知道聽沒聽到紀蓉的話，他繼續高聲說道：“小姐姐啊，你還真的包紮啊，你真的沒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你是不是以為我在危言聳聽？”
頓了頓，見紀蓉跟魯花山都沒理他，他繼續道：“那我來給你分析分析昂。”
“丁旺，是我失手殺死的，如果能活著出去，我不知道法律會怎麽判，但是我覺得吧，大概率不會是死刑，頂多判個死緩，兩年之內，沒犯什麽重大錯誤的話，兩年之後，就會改為無期，表現好的話，有立功的表現的話，說不定可以減到二十五年。”
“季子柳，是我殺的，這個不用說了，故意殺人罪，肯定是死刑。”
“數罪並罰，百分百死刑。”
“我肯定活不了了。”
“而且現在跟你們徹底撕破了臉，你們就算不殺我，我也會死在你們麵前。”
“因為，雖然我們六個人，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但是殺死粱裴的凶手依舊沒有找出來。”
“凶手沒找出來，那意味著，三個人隻能拿到兩份食物。”
“我被你們綁起來，注定搶不到食物的，那兩份食物，你們一人一份，剛剛好。”
“但是小姐姐，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呢？”
“我不是殺害粱裴的凶手，我也不會幫你們，主動承認自己就是殺害粱裴的凶手，因為我小心眼嘛。”
“假如我死了，這個密室裏，就隻剩下了你們兩個人。”
“那麽每天的食物，將會減少到一份。”
“這一份食物，是你吃呢？還是那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蠢貨吃呢？”
“生死麵前，你別奢望他會謙讓你，他的飯量，可是你的好幾倍。”
“如果真的搶起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搶得過他嗎？”
“你搶不過，三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說不定，還會被他打一頓。”
“所以如果我是你，我就祈禱他快點得破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