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誣陷下毒

“姑娘,你猜奴婢去張家鋪子時遇見誰了?”春桃回來時,神秘的問著。

“誰啊?”顧清清拿了新做的一顆果子,邊吃邊道。

“是三姑娘身邊的憐英。”春桃說,“奴婢見她神色匆匆的,進了那條巷子中的一家,好半天都沒出來,就回來了。”

“她去巷子裏做什麽?”顧清清皺著眉,又看向春桃:“你沒讓她看見你吧?”

春桃果斷的搖搖頭。

顧清清道:“那就好,過幾日府裏要辦宴會,人手雜亂了些,咱們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像上次一樣了。”

春桃回想起上次因她疏忽,害姑娘被罰一事,就悔不當初。

她目光堅定,“春桃這次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了。”

顧清清點著頭,心裏總是不自覺的會想起宋宴寧說的話。她拿起一盤果子,吩咐春桃裝起來。

“我們去看看父親大人。”

顧清清帶著果子來到顧鞍的書房時,他正在練字,見到是她後連頭都沒有抬。

“你來做什麽?”

顧清清將果子放在桌上,柔柔說道:“清清自知犯了錯,讓父親為難,特來請罪。這是張家鋪子新做的果子,特來給父親嚐嚐,望父親原諒。”

顧鞍寫完最後一個字,收了筆鋒,道:“你倒是有心了。”

他拿起果子,指間溫潤的感覺告訴他,這果子才出鍋不到半個時辰。顧鞍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清清,我沒問你的意見,就將你許配給王家,你可有怨言?”

顧清清盈盈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清不怨。”

“好!你是個好孩子!”顧鞍哈哈的笑道。

他笑著吩咐道:“明日宴會上,你多和你兩個姐姐學學,以後嫁到王家也用得上。”

顧清清乖巧應答。

過了一會兒,顧清清從顧鞍書房內滿麵春風的出來,就被傳到了各院子裏。

春桃不解的問道:“姑娘不是不喜主君嗎,為何要去刻意討好?”

“有一個人你和我說,反抗便是欲望的開始。”顧清清唇角微勾,“我若是反抗了,有些人太著急,欲望就會蠢蠢欲動,屆時,她們便會自露馬腳。”

春桃明白,顧清清說的是那些坑害過趙姨娘和公子的人。於是她肯定的點點頭:“我們為他們報仇!”

一場宴席圓滿的辦了下去,全家上下完成了艱巨的任務,臉上都洋溢著笑臉。顧清清此番在宴會上不知露麵,府裏這些個人精都知道她的地位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下人對著翠柳院的態度也恭敬了不少。

這天,顧清清正在院子裏喝茶,就聽見春桃急匆匆的跑過來。

“姑娘,李掌櫃說今日又發現憐英去了那條巷子裏。”

李掌櫃是顧清清的娘趙姨娘給她留下的商鋪之一,自打那日春桃發現憐英可疑的跡象開始,第二日顧清清就讓春桃找到李掌櫃幫忙盯著。

李掌櫃的商鋪就在那條巷子對麵。

“他說憐英去藥鋪買了這兩種藥材。”春桃將懷裏李掌櫃買的藥材遞給了顧清清。

顧清清看了那兩包藥材,是天花粉和百合粉。她皺了皺眉,這兩包都是清熱生津,潤肺潤燥的藥材,就算同吃也不會相斥,憐英鬼鬼祟祟的買下這兩種藥材,又是什麽目的呢?

“姑娘,是不是我們猜錯了,這不是三姑娘買來對付咱們的?”春桃頗有些失望。

不是買來對付她們的?

顧清清腦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問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和我說王小娘喜歡吃什麽?”

春桃愣了愣:“川烏百合雞湯?”

顧清清點點頭,“是了,天花粉雖是良藥,但卻不能和川烏同食,毒性巨大,至於這個百合粉,就是用來隱匿氣味,混淆視聽的。”

“顧清依想要害的,是王小娘!”

顧清清想通後,立馬朝廚房走去,“春桃,把藥材帶上!”

顧府的大廚房,分有兩個區域,一個是掌管全家大小膳食的正廚房,一個是各院子自己出錢,或顧鞍吩咐,另拓出來的小廚房。

王小娘就有一個小廚房,近日她愛川烏百合雞,小廚房就每日燉了給王小娘院子送去。

若是吃多了可是會出人命的!

顧清清走到廚房,問了內裏下人王小娘的那處,就快步走了過去。

“湯半個時辰前已經被靈芝姐姐拿走了。”

顧清清的心底猛地墜下,還是沒來得及。

就在這時,門口一個丫頭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不好了,王小娘吃了廚房燉的東西流產了,主君大怒,讓所有人過去問話!”

流產麽?

顧清清稍稍放下了心,人還活著就萬幸,接下來,就是抓出凶手的時候了。

她微微靠向了春桃,心念一動,春桃懷裏的藥材就進了白玉鎖的空間內。顧清清眼神微冷,她方才可注意到,一個婆子看著春桃懷裏的藥材,眼神閃爍。

上次的事情,休想再害她第二次。

王小娘院內,府兵圍在外麵,郎中站在桌旁,**是憤怒冷峻的顧鞍,麵色發寒,似是下一秒就能噴出滿腔怒意。王小娘神色憔悴的躺在顧鞍懷裏,她唇色發白,額角滿是冷汗,想必是受了不小的苦。

“呦!怎麽了這是?”

安錦秀帶著顧清華姍姍來遲,顧清依一言不發的跟在她們身後。

王小娘見安錦秀半分同情都沒有,甚至還帶著幸災樂禍,眼底閃過恨意。

她聲音顫抖著朝顧鞍說道:“妾身前幾日還找了道士來測,他說我這一胎必是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妾就想著擇個良辰吉日再告訴主君,讓主君也高興高興。”

“隻是妾沒想到、沒想到有人心這麽狠,竟然下毒害妾。”王小娘柔媚的臉上盡是傷心,“她謀害的可是主君您未出世的兒子啊!”

顧鞍聽到兒子這兩個字,麵色果真又嚴峻幾分。

十幾年來,他隻有安錦秀生的一個兒子,和別院的那個傻子,後來生的都是女兒,兒子在他的心中,如同一根刺一般。

顧清華見王小娘投過來的視線,蹙眉道:“你看我們做什麽?我娘又不是沒有兒子,我哥哥可是在再有一年就升遷回滄州了,有這麽出出息的兒子,還害你肚子裏這個不知男女的東西幹嘛?”

“你住口!”顧鞍朝顧清華瞪去。

顧清華扁了扁嘴。這時,靈芝從門外衝了進來,對顧鞍跪下:“奴婢懇請主君嚴懲凶手。”

“你知道是誰?”顧鞍問道。

靈芝點了點頭,咬著牙道:“是顧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