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貼貼

“寄奴嗎?進來吧。”俞姣姣說著,拿被子蓋住腿。

寄奴沉默地推開門,手中捏著一盒藥膏,第一時間將目光轉向了俞姣姣的被子下。

俞姣姣看到藥膏,眼前一亮:“是問心大師讓你拿來的嗎?”

寄奴的動作一頓,手中的藥膏差點被他捏碎。

過了兩秒,他重新邁步上前,無視俞姣姣伸過來的手,掀開她的被子,按住了她的腳腕。

“很痛。”俞姣姣小聲抗議。

寄奴的動作又輕了一些,用與那雙粗糙大手完全相反的溫和力度幫她褪去襪子,塗抹上藥膏。

因為修煉的功法,俞姣姣身上越是出汗的地方越是香氣濃鬱,寄奴看著那隻小巧的白襪,瞳孔興奮地放大著。

俞姣姣淚眼汪汪的,拿手去拍寄奴的手:“真的很痛。”

寄奴不太理解地看向俞姣姣,終於拿開了另一隻按住俞姣姣腳腕的手。

嬌嫩的皮膚上已經留下了一圈捏青的圓圓淤痕。

她好嬌弱,寄奴心虛地扭過頭,又忍不住去看,總覺得雪白的腳腕若是搭配金色會更好看。

此時門外又響起了江逸舟的敲門聲:“姣姣,可睡下了?我給你拿來了針線。”

明明什麽也沒做,俞姣姣卻莫名心虛,假裝睡意朦朧,立刻回答:“我要睡了。”

“我還給你拿來了消食的酸棗糕,姣姣,你中午吃的多了些,我不放心,看一眼就走。”江逸舟說著推開門。

寄奴像是被侵犯了地盤的狗,動作極快地拿被子要蓋住俞姣姣的腳,而俞姣姣為了避嫌,也同時前傾身體想要把寄奴推下床。

於是江逸舟看到的就是寄奴撲倒在俞姣姣身上,俞姣姣的雙手擋在胸前的樣子。

他怒極反笑:“你們在做什麽?”

寄奴沉默地看著江逸舟,他注意著不要壓到俞姣姣受傷的腳,岔開腿半跪著,姿勢實在不堪。

俞姣姣擠出一個尷尬的笑,指了指寄奴手上的藥膏,蒼白地解釋:“他在幫我塗藥。”

江逸舟放下東西一言不發地走了,他本應該隻是和這個合歡宗女修逢場作戲,但不知為何看到剛才那一幕,隻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這個寄奴不能帶走,要把他留在山上,他如此想著,做了一個之後讓他後悔萬分的決定。

俞姣姣看著狗一樣趴在身上的寄奴,隻覺得攻略江逸舟的道路越來越遠,而寄奴終於起身,看也沒看那盤酸棗糕,而是拿起了針線。

俞姣姣叫他:“寄奴。”

寄奴歪著頭,無辜地看著她,好像剛才突然發瘋的人不是他。

俞姣姣居然沒生氣,試探著問:“你會用針線?”

寄奴想了一下,把針穿上線,又在布上縫了兩下,動作雖慢倒也很像回事。

俞姣姣突然甜甜一笑,努努嘴示意自己的腳:“我的腳受傷了。”

寄奴聽懂了,順著俞姣姣的目光看去,喉結上下滾動著。

“所以我不能刺繡了,你給我繡個劍穗,啊不,荷包吧。”俞姣姣說著,又囑咐道,“這是我們的小秘密,你不可以讓別人看到哦。”

俞姣姣看寄奴沒反應,換了個語氣:“好不好嘛。”

寄奴終於點點頭。

擺脫了一個大麻煩,俞姣姣隻覺得渾身輕鬆,她躺回枕頭上:“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了,我先睡一會兒。”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突然回想起剛才江逸舟推開門後震驚的樣子,隨後這一幕就在腦海中無限循環,俞姣姣繃不住了:

“係統,我死了。”

係統一整個大震驚:“那我在和誰對話?”

“社死!社死你知道嗎?這對於一個社恐來說是多麽大的一個災難!我不要做人了!”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絞盡腦汁地安慰:“你想你至少不是穿進了你自己寫的故事中。”

俞姣姣想了一下自己那些無節操的放飛自我之作,打了個寒顫,不會真有那麽一天吧。

此時一件短衫蓋到了她的身上,俞姣姣睜開眼,看到寄奴像是怕她冷,大方地把自己唯一一件脫了下來。

他正俯身將衣服壓得更實,沒發現俞姣姣醒來。

俞姣姣震撼地看著眼前極具衝擊力的一幕。

彈性很好的樣子。

謝謝男菩薩。

爹咪貼貼!哈斯哈斯。

像是聽到了她的心聲,寄奴的身子壓得更低,幾乎都能觸碰到俞姣姣的鼻尖。

淡淡的藥香被吸進鼻孔,淺褐色的什麽小東西被呼出的氣息刺激到,變得更圓了。

“朋友,你的心跳好大聲。”係統又提醒道。

“是的,因為我看到了天堂。”俞姣姣腦海中的聲音都變得縹緲起來。

寄奴聽到了這急促的心跳聲,他起身抬手,疑惑地摸上俞姣姣的額頭。

俞姣姣閉上眼裝睡,寄奴收回了手,俞姣姣卻還能感覺到他還在靜靜看著自己。

她又堅持了五分鍾,但因為喝了太多粥,實在扛不住了,睜開眼試圖起身:“我要更衣。”

更衣,就是去廁所的意思。

寄奴聽著,默默蹲在她麵前,示意要背起她。

他後背的肌肉線條流暢,非常能給人安全感,隻是上麵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痕,破壞了堪稱完美的身形。

俞姣姣看著,想到他成為藥人時遭遇的非人折磨,忍不住伸出手指,按在最長的一條傷疤上。

那條傷疤從右肩劃至左腰,幾乎要將他劈成兩半。

略帶涼意的手指讓被碰觸到的地方越發灼熱,俞姣姣想問當時痛不痛,寄奴卻飛快地撈起自己的上衣穿好,再也不肯露出一絲一毫。

她們合歡宗可是最注重容貌。

而那傷痕又最是醜陋。

寄奴報複性地換了一個動作,用雙臂抱起俞姣姣,一直到淨房門口才放下她。

俞姣姣的反抗在他看來還沒有一隻小貓的力氣大。

俞姣姣終於明白了這個藥人自尊心高又執拗,最後自暴自棄地用他的袖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出去後寄奴再次抱起了俞姣姣返回,隻是路上恰好碰到了佛子問心。

俞姣姣隻祈求這位善良的神醫能夠發現她的窘迫假裝彼此不認識,但擦肩而過的瞬間,問心還是溫和地叫住了她:“俞施主。”

“後山溪邊有一窩小兔子剛出生不久,我要去照看一下,施主可要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