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醫，你聽我的心跳快不快？
慧淨大師請江逸舟隨自己前往佛堂，又叫來一個圓頭圓腦的小沙彌帶著俞姣姣寄奴隨便逛逛。
小沙彌叫做永安，是個活潑性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寄奴的麵具，一邊帶路一邊熱情介紹：
“每天找神醫問診的人很多，施主可能要等一會兒。對了，神醫就是我們的首座呢。”
與此同時，係統的聲音突然響起：“叮！攻略目標寒山寺首座問心和尚出現，請宿主做好準備！”
俞姣姣跟著小和尚走進了診室，她摳了摳腳趾，心中一瞬間萬馬奔騰。
首座是住持的接班人，年紀肯定不會小。
她已經做好準備見到一個像慧淨大師一樣的白眉老者，問心大師有沒有看破紅塵她是不知道，反正她現在已經心如死灰超脫世俗了。
隻是她抬起頭，正好和診室中唯一一個穿著青色麻布僧衣的和尚對上目光。
這個和尚出人意料的年輕，看上去僅僅二十出頭，他眉眼俊俏，明明是冷淡薄情的丹鳳眼，卻因為幹淨的氣質顯得溫和。
他看到俞姣姣，大方地略一點頭，又認真傾聽起身前病患的訴求來。
他舉手投足間帶著悲天憫人的神性，而這些求醫的人也的確把他當作救命的神。
眾生平等，在他眼中，俞姣姣和其他人沒什麽都不同。
“朋友，你的心跳得好快。”連係統都感覺到了俞姣姣的變化。
“是的，朋友，我那裏生病了，需要神醫看一看。”俞姣姣在腦海中做夢一樣回答。
神醫每天上午接診的名額有限，今天已經滿了，俞姣姣隻好靜坐在一旁耐心等待。
不知不覺快到中午，她剛揉了揉餓扁的肚子，一隻寬大的手掌卻遞了過來。
寄奴一本正經地從胸口處衣襟掏出一個半個巴掌大小的油紙包，疊得皺皺巴巴的。
俞姣姣好奇地打開，裏麵是幾十粒剝好的瓜子。
寄奴微微歪著臉看著她，眼中帶上了一點神采，頭上好像有兩隻無形的立耳在緊張地晃動。
俞姣姣如他所願地摸了摸他的腦袋：“真乖。”
寄奴低頭湊近了些，方便俞姣姣更好地動作，抬起頭時卻不經意地撞掉了俞姣姣頭上的小野花。
“什麽掉了？”俞姣姣剛想要低頭去找，寄奴卻拿起一粒瓜子，扣在手心，又遞到她嘴邊。
那朵江逸舟給俞姣姣戴到頭上的小花，被他不動聲色地用靴子碾在腳下，化作塵土。
俞姣姣和寄奴分食完瓜子，才發現寄奴的衣領還半敞著，露出蜜色的胸膛。
而他毫無所覺，專注地看著俞姣姣手中空空如也的油紙包。
俞姣姣甚至生出一種錯覺，要是她把這張紙疊成一個紙飛機扔出去，寄奴會毫不猶豫地躥出去撿回來。
她把奇怪的念頭甩出腦海，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寄奴。
寄奴順著她的目光，連脖子都變紅了。
俞姣姣察覺出歧義，也跟著臉色一紅，重新指了指寄奴的胸口。
寄奴不能理解，呆呆地看著他。
俞姣姣隻好自己上手，幫他把衣襟攏回去。
少女微涼的手指不小心劃過滾燙的皮膚，寄奴脖子上青筋暴起，控住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但俞姣姣卻沒注意到他的細微變化，因為係統告訴她：“朋友，該你上場了。”
俞姣姣這才發現，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他們三人。
人群散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她與問心遙遙相望，突然覺得自己很不道德，居然要將一名虔誠的佛子帶回合歡宗。
“係統，我，我緊張，我社恐。”俞姣姣慫了。
係統還沒來得及回答，問心已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俞姣姣麵前，檀香的氣息愈發濃鬱，和她身上的花香相互糅雜。
問心非常仔細地看著俞姣姣，他的目光像一支無形的畫筆，細細描摹著少女的眉眼。
“伸出手來。”他的聲音像他的人一樣清潤好聽。
俞姣姣托著寄奴的手腕，讓他伸出手：“大師，他一吃甜食就會嘔吐，可以幫忙看看嗎？”
問心卻並不理會寄奴，拉起了俞姣姣的手，將手指按在了她的脈搏上。
“施主的心跳很快。”問心嚴肅地抬起頭。
“你離我這麽近我緊張。”俞姣姣的臉更紅了，她沒說假話，她身上的香氣都因此變得更濃鬱。
問心聽罷，嘴角的笑意明顯了一些，繼續問道：“隻是因為這樣嗎？那施主，你武功如何？”
俞姣姣腦海中警鈴大作，她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是江逸舟過來了。
她牢記著自己扮演的孤苦無依弱女子形象，當下垂眸道：“我哪裏會什麽拳腳功夫，隻會一些刺繡之類的女紅罷了。”
問心對江逸舟點頭示意，隨後對俞姣姣道：
“那便是我多疑了，施主若有任何覺得不舒服的症狀，不要拖延，即刻找我。”
俞姣姣看著問心，隻覺得他渾身閃耀著普度眾生的光芒，怪不得病人們視他如神明。
問心終於看向寄奴，施禮道：“施主，心結還需自己解開。”
這句話好似對牛彈琴石沉大海，寄奴沒有半點反應。
江逸舟自然而然地拉起俞姣姣的手，轉身離去：“走吧姣姣，我帶你去吃飯。”
俞姣姣扭頭向問心告別，還想招呼著寄奴一起離開，但江逸舟卻更快地拉著她離開，指了指身旁光禿禿的佩劍：
“原來姣姣還會刺繡，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可以得到一個姣姣親手做的劍穗呢？”
從小勞動課作業哭著做到半夜12點的俞姣姣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
“這有何難？隻是送給逸舟哥哥的東西，自然會用心做得慢一點。”
江逸舟神色是不加掩飾的期待：“我要留在山上幾天為母親抄經，姣姣閑來無事，正好用這個打發時間。”
俞姣姣本來想下山後偷偷買一個現成的湊數，這下後路也沒了，悶悶地點頭答應，中午化悲憤為食欲，連喝了三碗素粥，連一旁反應遲鈍的寄奴都看呆了。
俞姣姣扶著圓滾滾的小肚子，來到廂房休息，江逸舟的父親和慧淨住持年輕時一起闖**過江湖，交情頗深，給幾人安排的是清幽的小單間。
終於躺到了**，俞姣姣舒服地喟歎了一聲，脫下鞋子看到腳趾果然磨破了，傷口和襪子粘到了一起。
她想要把襪子脫下來又狠不下心，正猶豫著，抬頭卻看到門口悄無聲息地站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