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老小孩兒

顏蓁蓁麻溜兒起身，端起身邊的西湖龍井走到後院，借花獻佛地將茶杯舉到範統麵前，笑嘻嘻地說：“師父，喝茶。”

“不喝，塞牙！”

範統沒好氣地將手中的醫術往臉上一蓋，不去看她。

顏蓁蓁吃了個閉門羹卻不沮喪，繼續堆起笑臉說道：“您是我師父，怎能和普通的食客一個待遇，我在後麵給您留了條最大的魚，一會兒給您弄個兩吃魚，怎麽樣？”

一聽這話，範統立刻拿開蓋在臉上的書，急切地問道：“什麽叫做兩吃魚？”

“就是一條魚，兩種吃飯，我給你一半油炸，一半清蒸，如何？”

範統手指撚著山羊胡子，臉上笑出的褶子能夾死蒼蠅。

“不錯，沒白收你這麽個徒弟。”範統接過顏蓁蓁手中的龍井一飲而盡，“我先回房間睡一會兒，等你把魚做好了叫我，我過來吃。”

“好嘞～”

顏蓁蓁送走了範大神醫，一擦腦門上的汗，無奈地笑了笑，得嘞，繼續忙活吧。

“我來幫你。”蕭融墨走過來說道，“一會兒我讓清風去招幾個有經驗的幫工來廚房幫你，不然你一個人忙活，太辛苦了。”

“不用，多請一個人就得多開一人的工錢。”顏蓁蓁急忙擺手，她賺來的錢要留著升級空間，才不能輕易花出去。

蕭融墨看著她精打細算的樣子，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輕輕捋著她兩鬢的碎發，柔聲說道：“不用你出銀子，我來出，賺錢固然重要，但身體健康更重要。把你累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

顏蓁蓁心想：那不如把你請幫工的錢給我，我還能多賺一份。

但這話她沒有說出口，而是欣然接受了蕭融墨的好意。畢竟他白花錢請人幫自己幹活，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調理的。

蕭融墨挽起袖子，到廚房幫顏蓁蓁殺魚，生疏的樣子把她逗得笑個不停。

“還是我來吧。”顏蓁蓁笑著接過刀，“看你的表情不知道還以為這魚要吃了你呢。”

蕭融墨卻是沒有殺過魚，不知道魚又滑又有勁兒，根本按不住。他訕訕一笑，解下自己的圍裙，係在了顏蓁蓁的腰上。

她的小腰盈盈一握，她的發絲散發著淡淡的女兒香。

蕭融墨覺得一陣眩目，想著等找到麗妃和晉王私通的證據，就可以將四皇子及其黨羽治罪，到時候父母和北境大軍的仇就可以報了，那之後，他終於能過屬於自己的生活了。

他的嘴角露出微笑，輕輕在顏蓁蓁耳邊低語：“蓁蓁，等我完成我的使命，等你守喪期滿，我們就成親，我會好好待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顏蓁蓁從不敢奢望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卻還是聽得心中一暖，臉頰飄上紅雲，輕輕點了點頭。

晚些時候，顏蓁蓁做好了兩吃魚，叫醒了睡夢中的範統來吃飯，正巧萬東調查線索回來，招呼道：“方大哥，過來一起吃魚啊。”

“有魚吃？”萬東一臉驚訝地走過來問，“弟妹，你這些魚是從哪裏買到的？我今天在外麵逛了一天，發現一件特別奇怪的事，花城雖然臨水，卻沒有賣水產的商販，湖邊也是一條漁船都沒有。”

“這些魚啊……是我從湖邊打的。”顏蓁蓁隨口說道，“我見它們鮮活，就拿來做菜了。”

“鮮活就好。”薛掌櫃說道，“若是病秧秧的魚可不要拿回來，若是做成菜客人吃了得病，要來找咱們麻煩的。”

顏蓁蓁順從地點點頭，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卻又偷偷來到澤湖旁，撈起將死的魚蝦帶入空間。

花城有飯館賣魚，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花城大街小巷。如今的花城內居然還有活魚賣，這足以令城中的百姓稱奇，也足以讓其他飯館丟了飯碗。

三天試營業一過，顏蓁蓁將菜價調高至原價，但絲毫不影響花城百姓來雲來樓吃魚蝦的熱情。飯館周圍的飯館，生意就變得冷冷清清。

距離不到一條街的鬆柏樓老板娘倚著門，磕著瓜子，問身旁的夥計：“那個雲來樓，什麽來頭？”

夥計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聽說是從青雲縣來的，有活魚，可以現選現殺。”

“活魚？”老板娘將瓜子皮往地上一吐，“花城多久沒有見過活魚了，他們從哪兒弄來的？”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還不快點給我去查！”老板娘嗬斥道，“沒有生意，別指望著我能給你發工錢！”

夥計被老板娘嚇得連連跑出飯館，裝作食客的樣子進了雲來樓，才一進門，店小二就笑著迎過來說道：“客官，真是不巧，今天的魚已經賣完了，但是小店還有蝦，您要不要嚐嚐。”

夥計心想來都來了，那就嚐嚐吧，於是點了點頭，進店找了個邊角位置坐下，一會兒的功夫，店小二端上來油烹大蝦，夥計剝開一個放入嘴裏，細細回味：“嗯！蝦肉緊實，透著甘甜，活蝦！肯定是活蝦！”

於是旁敲側擊地向店小二打聽：“你家的魚蝦是從哪裏進的貨？”

“這我就不清楚了，掌櫃有途徑進貨，每天後院裏都會有一大盆活魚。”店小二一邊招呼著客人，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我家掌櫃以前是個廚娘，現在也是店裏的主廚，她定是認識不少賣水產的販子給她送貨。”

等回到鬆柏樓，夥計將店小二的話一五一十地轉達給老板娘，老板娘的眼睛滴溜溜地轉：“每天早上魚就到了，那一定是夜裏進貨的，今天晚上咱們就守在雲來樓的附近，看看是誰給雲來樓送貨，咱們把那個魚販子挖過來，以後咱們也能賣魚蝦做的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