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同行是冤家

深夜,鬆柏樓的老板娘帶著夥計守在雲來樓外,想看看是哪裏的魚販來給他們送貨,魚販子沒等來,卻等來了偷偷從雲來樓裏溜出來的顏蓁蓁。

“老板娘你快看,有個貌美的小娘子從雲來樓裏出來了。”

“我呸!什麽貌美的小娘子,我看她走路一步三回頭,鬼鬼祟祟的樣子,分明就是個賊!”老板娘不屑地說,“走,咱們跟過去看看。”

“啊?跟過去?咱們不等魚販子了?”

“魚販子每天都會來。”老板娘說道,“咱們先去看看那女人幹什麽去,沒準兒能現場捉奸呢。”

女人的八卦之魂燃起後勢不可當,夥計沒辦法隻能跟在老板娘身後,兩個人跟著顏蓁蓁到了澤湖邊,見顏蓁蓁從湖裏撈起奄奄一息的魚,老板娘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

夥計忙問:“老板娘你明白什麽了?”

“哪裏有什麽魚販子,雲來樓賣的魚根本就是澤湖裏的病魚!”

“不可能。”夥計搖頭道,“我今天在雲來樓裏吃過烹蝦,絕對是鮮貨,是活的。”

“你懂個屁!”老板娘認定了自己的直覺,“他們不過是用了什麽藥,使魚出現在盆裏遊的假象,等魚加調料被做熟,誰能唱出來它們是活魚還是死魚。”

夥計還想再說什麽,被老板娘拉了回去:“明天一早,咱們就去雲來樓,我要當著眾人的麵,揭下那個黑心商人的偽裝。”

轉過天,顏蓁蓁依舊在廚房裏忙碌著,忽然店小二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道:“不好了!掌櫃不好了!”

“我好著呢。”顏蓁蓁一臉黑線,“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

“外麵、外麵有人來砸場子!”

“什麽?”顏蓁蓁冷笑一聲,“前麵帶路,我倒是想看看,什麽人敢砸我的場子。”

顏蓁蓁來到門口,就見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一手持扇,不停地扇著,另一隻手叉著腰,一股子潑辣勁兒,口中喊著:“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揭穿你們這黑心的買賣!”

顏蓁蓁走到那女子麵前,冷冷地問:“你要揭穿什麽?”

“原來是你!”女子見到她後眼睛瞬間瞪大,大聲質問,“你就是雲來樓的掌櫃?”

顏蓁蓁忍受著耳膜快被震裂的噪音,點頭道:“我是雲來樓的掌櫃顏蓁蓁,你是何人?”

“我是隔壁鬆柏樓的老板娘於大荔。”

難怪來這裏找事。顏蓁蓁心下了然,同行是冤家嘛。

顏蓁蓁譏笑道:“於娘子這一大早的堵在我店門口,唱的是哪一出?”

“我要揭發你,你賣死魚!”於大荔指著顏蓁蓁大嚷,惹來無數人的圍觀。

顏蓁蓁聽後眉毛一挑,指著旁邊木盆裏遊來遊去的鯉魚問道:“你管這叫死魚?”

圍觀的人也紛紛說道:“就是,這分明就是活的。”

於大荔見沒人相信她的話,急了,更大聲地說道:“我昨天晚上親眼看見,這個顏蓁蓁跑到澤湖旁去撈淺灘上的魚,大家都知道,澤湖裏的魚吃不得,吃了會得紅斑,誰知道她用什麽方法將魚放在盆裏,又沒事一樣遊來遊去,沒準兒水裏有什麽藥呢。”

顏蓁蓁了然,原來自己昨天夜裏去澤湖讓她撞見了,但她沒有證據,也不能將自己怎麽樣,於是笑著說道:“這位大姐,你說我這盆裏的水有問題,那不妨你親自來嚐嚐,看看這是不是普通的泉水。”

於大荔聽她這麽說,將信將疑地把手指浸入水中,然後放在嘴裏嚐了嚐,除了魚腥沒有奇怪的味道,就是普通的水。

顏蓁蓁又說:“如果你還是不信,這樣,今天我當著大家的麵現場宰殺一條魚,以證清白。”

說完,她熟練地從身旁的木盆裏撈出來一條大魚,讓夥計拿來刀,將鯉魚去腮刮鱗,收拾幹淨,當眾人看到魚開膛破肚後流出的鮮血,紛紛挑起拇指。

“鮮!絕對不是病魚。”

於大荔也看傻了眼,自己昨晚明明看到她從澤湖撈起病魚,這魚怎麽變得這麽新鮮了?難不成澤湖的魚病好了?那是不是說她也能到那裏去打魚了?

顏蓁蓁將一條鯉魚宰殺完畢,叫人拿到廚房熬湯,免費給所有的人喝,於大荔也在眾人的嘲笑聲中灰溜溜地離開。

等到了晚上,顏蓁蓁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到澤湖時,看到了於大荔正帶領夥計捕魚。雖然白天她證明了雲來樓的魚沒有問題,但她明白,那些魚之所以鮮活,全是靈泉水的功勞,如今於大荔要直接從湖裏捕魚做菜,那些吃了菜的百姓還是會生病的。

顏蓁蓁一下子犯了難,對方見過自己在湖邊捕魚,如果貿然去阻止,她要如何解釋自己的行為呢?

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人就撈到滿滿一桶的魚,夥計看著翻著魚肚、半死不活的魚問於大荔:“老板娘,這些魚真的能賣嗎?”

“你沒看到雲來樓就賣了嗎?”於大荔雖然心裏也犯嘀咕,但見雲來樓的魚賣得這麽好,心有不甘,沒好氣地說,“賣!別人能賣憑什麽我不能賣!”

顏蓁蓁遠遠地聽著,覺得如果自己不及時製止,那些病魚就會被鬆柏樓做成菜賣出去了,於是一咬牙,從空間裏喚出麻醉槍,將於大荔和她的小夥計擊暈,又怕湖邊濕氣重容易著涼,將兩個人移到岸邊。

從空間裏找來紙筆,在上麵寫道:“神龍將怒,爾等不準再捕魚。”

隨後還不忘順手牽羊,將那桶魚拎回自己的空間,又覺得這樣做實在不厚道,拔下頭上的發簪,扣下一顆珍珠放在於大荔手中攥好,算是對她的補償。

轉天一大早,她是被哭聲吵醒的,那哭聲撕心裂肺,她急忙起身出去看,隻見後院裏一群人圍著後廚幫忙的申嫂安慰,但她依舊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怎麽回事?”顏蓁蓁走過來問,“申嫂,可是遇到什麽難處了?”

“大夫說,我家小風箏,恐怕活不過這幾天了……這讓我可怎麽活啊!”

申嫂泣不成聲,顏蓁蓁不得不向身旁人打聽,一問之下才知道,申嫂原本有一對龍鳳胎,因為得了紅斑怪病,幾個月前兒子死了,就剩下小風箏一個女兒,昨天她女兒的病情忽然加重,送去醫館,大夫說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也就這幾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