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養的起你

溫知瑤幹脆閉上眼睛,意圖假裝自己麻醉藥效沒完全過去,剛剛是在胡言亂語。

裝著裝著,她真的睡著了,等再睜開眼,傅宴深已經離開了。取而代之守在床邊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你醒啦?”男人笑眯眯地開口。

“你是誰?”

“陸雲川,難道應該給你提起過?”

溫知瑤確實覺得耳熟,歪頭想了想,了然道:“提起過。”

“你沒給車充滿電,害我們被追殺。”

陸雲川麵部抽搐了幾下,訥訥撓了撓頭。

“意外,我想著宴深就是拿車去開一會兒,誰知道會碰上這種事。”

蒼白的解釋,溫知瑤卻抓住了重點。

“這車是傅宴深跟你借的?”

陸雲川一愣,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正想找辦法補救,又聽溫知瑤感歎。

“沒想到傅家人這麽狠心,竟然眼看著傅宴深落到這樣的處境,太不是人了。”

“冒昧問一句,傅宴深說給我的嫁妝,也是跟你借的吧?”

陸雲川深深點頭,借坡下驢,幫著好兄弟跟溫知瑤哭起了窮。

兩人一番推心置腹,說到動情處痛罵惡人,潸然淚下。

病房門口的傅宴深手裏提著一份雞絲粥,進也不是走也不是,提著塑料袋的指關節用力地發白,隻想把這一鍋粥全倒在兩人頭上。

……

溫知瑤安穩地過了幾天太平日子,溫劍鋒知道他們遇襲,也意料之中沒來探望。

知瑤毫不傷心,隻和外婆通了一個電話,隱瞞了自己受傷的事情。

她的傷口恢複得很快,多虧了這所昂貴的私人醫院精心的照料。溫知瑤把這些歸功於陸雲川這個有錢的冤大頭,對他無比的客氣。

陸雲川樂得演戲,傅宴深也懶得拆穿。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氛圍難得的和諧。

出院這天,溫知瑤與陸雲川依依不舍,揮淚告別。

坐進嶄新的布加迪迪沃裏,溫知瑤好幾次想開口問這是不是從哪裏借的,又怕傷他自尊,欲言又止好幾次。

傅宴深看她糾結的表情,淡淡開口:“陸雲川的,借我開開。”

溫知瑤了然點頭,過會兒又麵色凝重開口道:“其實我也有些積蓄,不如自己買輛過得去的車,不要總借別人的。”

傅宴深瞥她一眼。

“我的經濟狀況你也看到了,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我同意跟你離婚。”

溫知瑤懵了,仔細打量傅宴深的臉色,見他不像在開玩笑,才認真考慮這個提議。

如果和他離婚,剛到手的嫁妝怕也保不住,用外婆做要挾,自己的婚姻勢必還是拿捏在溫劍鋒夫妻手裏。

都是商業聯姻,難保下一個丈夫會不會和溫家聯合起來PUA她。

而傅宴深,她們之間確實沒有感情。可短短幾天中,兩人也曾經同仇敵愾,曆經過生死,起碼短時間內,他們都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更何況,他的身材和長相,真的沒的說。

溫知瑤的目光在男人雕琢如玉的英俊麵龐上停留,又轉到他被西裝襯衫包裹的胸肌和腹肌上。

傅宴深雖然栽了跟頭,但能力和手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況除了剛搞到手的星光娛樂股份,其實她自己也有秘密的小產業,足夠兩人衣食無憂。

沒有了錢可以再賺,沒有臉那就一輩子都是個豬頭三。

默念著不能哄抬豬價,溫知瑤堅定地抬頭。

“我不跟你離婚。”

“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了就沒了。”

溫知瑤隻是搖頭,亮晶晶的眼眸中帶著鮮活的生機。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都是孑然一身,相互取暖不好嗎?”

傅宴深涼開口:“誰說我孑然一身?”

溫知瑤:“……?你不是被傅家掃地出門了?”

“外公尚且在世,我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傅宴深睨她一眼。

“現在我們正在去拜訪他們的路上。”

搞半天孑然一人的隻有我一個人。

溫知瑤癟癟嘴,還是興致勃勃道:“你放心,我養得起你!”

這次男人沒再回答,隻垂眼蓋住眸中的玩味神色。

他總算知道,溫知瑤作為一個豪門私生女,卻能得到多數人認可,芳名遠揚的原因了。

女人像個生機盎然的小太陽,明豔又純真,與這個充斥著肮髒和欲望的世界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相悖。

她白皙柔弱的脖頸上,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他麵前。

看得想讓人狠狠咬一口,將她也拖進這深淵裏作伴。

傅宴**結上下滑動,瞳眸深如幽潭,影影綽綽,像是發現了十分有意思的獵物。

沉浸在對未來生活積極規劃中的溫知瑤,卻完全沒意識到危險的野獸已經對她產生了興趣。

“我們現在都還沒有能力跟自己的家族抗衡,不如先蟄伏起來,韜光養晦。”

傅宴深不再提離婚的事,溫知瑤也安下心,開始試探著說了些自己的想法。

男人默不作聲地開車,溫知瑤也權當這就是默許和認同,開始喋喋不休,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

“我們可以像電視劇裏那樣,契約婚姻。在此期間我們生活上互不妨礙,經濟上互幫互助,你覺得怎麽樣?”

傅宴深麵色終於有了些波瀾,發出一聲嘶啞的輕笑,猛地將車停在路邊。

溫知瑤嚇了一跳,沒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任何的笑意,隻覺得這張陰冷的笑臉有些瘮人。

傅宴深向她伸出手指,她下意識躲開了,但車內逼仄的空間讓她避無可避,隻能任由冰冷的手指劃上她的臉頰。

“我覺得怎麽樣?”昏暗的車燈下,傅宴深眼神晦暗不明地反問,他的手指掃過她的嘴唇,緩緩下滑,劃到她的脖頸,停到大動脈處。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背叛我,會生不如死。”

溫知瑤有些喘不過氣,但仍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忠誠和背叛都是相互的,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傅宴**結微動,故意湊近她耳邊:“我在通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他輕啄著溫知瑤圓潤細膩的耳垂,嘴裏卻吐出毒蛇般惡毒的話語。看著女人因羞憤而漲紅的臉頰,他側頭用力吻上去,就連她的掙紮都跟他想象的一樣誘人。

血腥味彌漫著兩人口中,溫知瑤用力地推打著傅宴深,動作間扯動了肩膀還沒好全的傷口,痛得她眼淚都湧了出來。

傅宴深終於退開,目光幽幽地報出了一個地址,然後繼續道:“滾下去。”

溫知瑤愣了一會兒才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傅宴深要把她扔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公路上!

“傅宴深,你是不是有病!”

溫知瑤難以置信,但男人淡漠而不耐的眼神看過來,仿佛耐心快要耗盡,下一秒就會親手把她扔下去。

趁自己還有選擇,她憤憤地拿起手機和提包下了車,“啪”一聲摔上車門。

布加迪迪沃轟鳴的發動機聲都像是在嘲諷她,傅宴深真的把她扔在路邊,揚長而去。

陰晴不定的瘋狗!

溫知瑤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力向前扔去,恨不得把傅宴深直接砸死。

荒郊野地連車都打不到,溫知瑤走了半天終於打到了一輛破車,在氣味刺鼻的環境下隱忍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輾轉來到了傅宴深外公家。

這是一個隱私性極強的高檔別墅小區,隱私性強到連指示牌都沒有。溫知瑤默念著號碼牌,在保安狐疑的眼神下一通打聽。

好不容易找到了門牌號,那輛熟悉的布加迪迪沃果然正停在院中。

溫知瑤憤恨地走上前去,想找塊石頭把他的車劃爛才解氣,但猛地想起傅宴深說過,這是陸雲川借給他的車,隻能扔掉石頭,踢了幾腳輪胎泄憤。

叩響別墅大門,不多時一年輕男子打開了門,溫知瑤看著眼前精致到無可挑剔的混血男人,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因為此人正是娛樂圈最當紅的影帝,宋廷安。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溫知瑤下意識道,可傅宴深的車明明就停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