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再親會兒
“啊？”心事被戳破，季夏臉一下子就紅了。
“周末兩天都不找我啊？”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微喘。
說話時胸膛的震動貼著她的臉，季夏有些失神，整個人都腿軟地靠在他身上。
江詞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奶茶好喝嗎？”
季夏紅著臉打開他的手，試圖從他懷裏起身，卻被他摁著：“別動，讓我抱抱。”
季夏提著書包乖乖地走過去，手裏還提著溫熱的奶茶。
“要不要喝奶茶？”她遞給他。
“別人送給你的，你送給我啊？”
“不是。我沒拿他買的。這是我自己買的。”季夏插上吸管，喂他。
江詞就著她的手低頭喝了一口，很甜，他喜歡果茶，這種小女孩才喜歡的甜膩味道嚐了一口他就不喝了：“想不想聽我彈琴？”
教室裏有架白色的鋼琴。
季夏知道他會彈鋼琴，初二的校慶晚會他還上台表演過，那天，他校外的小女友還來了，穿著很漂亮很張揚的小裙子，化著明豔的妝，在下麵大聲喊：“江詞我愛你！”
想起往事，她心裏有些酸脹，大概是氣氛太好，靠在他懷裏的溫度給了她莫名的衝動和勇氣，季夏仰起臉問：“那次校慶，你上台彈的曲目，是送給你女朋友的嗎？很好聽。”
他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她說的是哪一次，小姑娘裝作語氣不經意地提起‘女朋友’三個字，語氣沮喪，就差在臉上寫‘我吃醋了’四個字。
江詞嗤地一聲笑了，捏著她的臉，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開始打聽我的感情史了？”
“我沒有。隨便問問。”季夏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笑了笑說：“是談過，因為某些原因在一起的。但是就牽過手。”
季夏錯愕地看向他。
“什麽也沒做過。還不如跟你。”
她覺得自己腦子有些懵。他當時談戀愛談得轟轟烈烈，對那女孩挺好的。所有女生都很羨慕那個被他喜歡著的女孩。
況且，他那麽壞……
但他沒必要騙她，自己又不是他現女友。
某些原因？什麽原因？他的意思是，並不是因為喜歡才和人家談戀愛的嗎？
“不過，你那麽早就開始喜歡我了啊。”江詞笑著擠對她。
季夏遲疑，喜歡的話今天說了數次，她已經朗朗上口。點了點頭：“嗯。”
“嗯是什麽意思？”
季夏咬唇，紅著臉去牽他的手，不敢看他，隻敢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我很早就喜歡你了。”
江詞歎息一聲，摟著她，一手和她相扣，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去和她接吻。
被女生表白在他的認知裏是讓他厭煩的，從小到大，最不耐應付別人說喜歡。但他喜歡聽她說，還總覺得她表達得不夠，一遍一遍地問她，然後心裏充滿了滿足。
一個電話打來結束了這場纏綿的曖昧，季夏拿出手機，沒有躲著江詞，他一眼就看到上麵的名字，陸飛揚。
哼笑了一聲。
季夏也沒避開他，就著靠在他懷裏的姿勢接起：“喂？”
“我在你學校小賣部。”
“？”季夏呆了呆，“你來幹什麽？我晚上還有課。”
“晚自習而已，少上一節會死啊？”陸飛揚不滿地說，“你快過來，有事和你說，還是不是我的乖女兒了？你爸爸我的終身大事！”
“我現在——啊！”
季夏剛開口，耳朵上就傳來一陣癢意，江詞在背後親她耳朵。
“怎麽了？”陸飛揚問。
“沒事……剛被椅子……碾到腳了。”季夏握緊手機，極力保持著聲音的鎮定，飛快地說，“我馬上過來。”
迅速掛了電話，氣喘籲籲地嚶嚀一聲。
“不來了……”她推他的手，被他揉得哼哼唧唧，努力卻又無力地抵抗，“馬上要上課了，走了吧……”
“再讓我親會兒。”他學人說話，“晚自習而已，少上一節課會死啊？”
兩人在音樂教室又待了一會兒，上課鈴都響了，才一起走出去。
“我送你？”江詞替她拎著書包。
“不用了。”季夏去拉自己的書包，江詞笑著拽住，不讓，“就出來吃個飯，還背書包。”
“你管我……”
他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季夏瞪了他一眼，他鬆了力道，她才成功拿走了自己的書包，抱在懷裏逃似的跑。
他在她身後笑出了聲。
……可惡！
越和他接觸，就越是發現他惡劣的一麵，所有的高冷寡淡都是假象，他就是一個……充滿了各種惡趣味的衣冠禽獸，虛有其表！
跑到轉角處，忍不住回頭看他，江詞還站那裏，靠在牆上抽煙，走廊上的監控對他形同虛設。
他在看著她，見她回頭，衝她挑眉。
季夏受驚地轉身跑掉了。
上課時間，空****的小賣部裏隻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
陸飛揚不知道從哪搞了一身校服，人模狗樣地坐在那喝汽水。
“怎麽這麽慢啊？”他收起手機不滿地看她。
季夏坐下，拿起旁邊已經放了好半天罐身上覆著層薄霧的可樂，打開喝了一口，唇上一痛，倒吸口涼氣。
下一瞬腦袋就被暴力地摁住，陸飛揚像是捏籃球似的捏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弄得揚起。
“你嘴角破了。”他眯了眯眼，眼神因為生氣顯得有些陰森，“剛剛和誰接親熱了？”
“要你管……”
“行，我不管，我管不著你。”陸飛揚氣笑，鬆手坐下，摸出手機，“讓你媽管。我這就給她打電話。”
季夏急得撲過去搶：“就許你談戀愛，我和別人親一下都不可以？”
“別人？”陸飛揚冷哼，“昨天去找宋綿綿，她都和我說了——看你搞得這麽激烈，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啊？如願以償上了江詞？”
季夏漲紅了臉，她說不過他，又心虛，趁機悄悄轉移話題：“你追去上海找綿綿了？”
陸飛揚默認，似戳到了他某個痛處，臉色又難看了一分。
看樣子不歡而散了，不然也不會跑來找她，借題發揮。
但他脖子上有沒散的牙印，隱隱在領口露出來，季夏還是沒忍住往槍口上撞：“你倆現在什麽關係啊。”
陸飛揚有些煩躁地喝了口汽水，悶聲說：“你管呢！”
“……不管。”
“你少在心裏嘲笑我。”陸飛揚冷臉說。
“……”
她有什麽資格嘲笑他。
季夏低著頭，默默地咬著吸管喝東西，伸出根手指將臉上的劉海撩到耳後。
她的外表的確很有欺騙性，陸飛揚盯著她柔軟濃密的眼瞼，明知道她根本不是看上去這樣純良無害，但對著她這張臉，心裏的火氣就是撒不出來。
他歎了口氣：“你趁早斷了對江詞的念想，聽見沒？你跟我和宋綿綿不一樣，你這人死腦筋，跟江詞這種老江湖玩，他可以玩完就丟，你可以走得出來嗎？你這種女生最麻煩，是我絕對不會碰的類型，他怎麽就看上你了？真是色迷心竅，老馬失蹄。”
“你才老馬失蹄。”季夏不服氣地反駁，“有本事你也別喜歡綿綿，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差點忘了正事。”陸飛揚這才想起自己來找她的目的，“你趕緊給宋綿綿打電話，將她叫回來。說你生病住院也好，發現自己懷孕了也好，她媽已經開始懷疑她做壞事了，準備明天去上海逮人。”
季夏：“……”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