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首見家長
孟響看著門口來人，臉色都變了。
“姑姑，姑父！”
“你還真在這裏！臭小子！”
孟芳往裏探頭，看到孟響，笑得合不攏嘴，但也規矩地沒跨進來。
向暖聽到孟響喊人，愣了愣，忙紅著臉道：“二位快請進。”
孟芳有些拘束地站在門口，“要換鞋嗎？”
向暖說：“不用。”
孟芳便拽著丈夫錢程往裏走，錢程還挺不好意思，直說：“這合適嗎？”
向暖笑笑：“沒關係，請進吧。”
孟芳打量著客廳，誇道：“真幹淨，一看就是個能幹的姑娘。”
向暖臉紅紅地看了眼孟響，完全搞不清狀況。
孟響也沒搞懂，尷尬的雙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好，語無倫次道：“你們，你們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我們去樓上找你，李承遠說你多半在這裏，我們就來敲門試試。”孟芳簡單解釋，看到飯桌，“你倆在吃飯呀？”
向暖問：“叔叔阿姨，您二位吃了嗎？”
孟芳說：“沒有哦，就是路過，想著讓孟響請我們吃飯呢。”
“那，那要不一塊兒。”向暖挽著袖子道：“正好飯煮得多，我再炒兩個菜，很快的。”
說著，就去冰箱裏翻了幾樣菜出來。
孟芳假裝看不到孟響擠眉弄眼的暗示，樂嗬嗬道：“那行，我給你打下手。”
二人說說笑笑的就去了廚房。
孟響摳著眉心，長這麽大都沒這麽無措過。
錢程平時話就少，在他肩上拍了拍，理解地說：“你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聽樂樂說你找了女朋友肯定坐不住。也沒事兒，遲早要見。”
孟響壓低聲音：“問題是，還沒到那個時候。”
向暖膽兒本來就小，再給嚇著了。
錢程一臉無奈：“我攔了，攔不住。”
孟響磨著牙，把這筆賬直接算到了李承遠身上。
向暖手腳麻利，加上有孟芳幫忙，沒一會兒，就弄了三個菜出來。
涼拌三絲，油酥花生米，還有個醬肉絲。
錢程愛做飯，瞧一眼，色香味俱全，就知道這姑娘沒少做，是個行家。
心下愈發滿意，美中不足的是缺了酒。
向暖這時從櫃子裏拿出一瓶白酒，靦腆道：“叔叔阿姨，不知道你們要來，沒準備。這酒是我買來送人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將就喝點兒？”
錢程眼睛一亮：“好啊！酒不在好不好，重在儀式。”
孟芳也說：“是我們考慮不周，但今天高興，我也想喝點兒。”
向暖取來三個小杯子，除了孟響都有。
孟響看著向暖，眨眨眼睛：“你也喝？”
“嗯。”向暖說：“我能喝點兒。”
話落又說：“你就別喝了，萬一有任務。”
南方潮濕，不管男女都愛喝點兒。
孟響是知道的，但他還真想象不到向暖也喝，平時也不見她喝呀。
第一次見長輩，不是更要收著點嗎？
這姑娘倒好，反其道而行……
孟響舌尖頂一頂腮幫子，心裏**漾著難言的愉悅。
就，喜歡，很喜歡。
他看上的姑娘，果然與眾不同。
孟芳就更滿意了，笑得滿口白牙。
“小暖這性格我喜歡，像咱北方姑娘。”
向暖大大方方地舉杯，“敬叔叔阿姨。”
“好好好……”
錢程和孟芳雙雙舉杯，滿意的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一切盡在酒中。
菜也好吃，賓主盡歡，唯有孟響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不安分。
主要他太了解自己姑姑了，就怕她語出驚人。
果不其然，菜還沒吃幾口，孟芳就進入‘查戶口’模式。
“小暖家有幾口人呀？”
向暖說：“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哥哥。”
“哥哥結婚了嗎？”
“還沒，談了個對象，應該快了吧。”
孟響：“咳！姑，你多吃點。”
孟芳白他一眼，笑眯眯地又看著向暖：“你們是在安市的青山縣對吧？”
向暖：“是的，一個小縣城。”
“小縣城好，壓力不大。”指的是向暖父母的養老問題。
加上還有個哥哥，向暖責任更小，孟響也就沒什麽壓力了。
孟芳更加滿意，不停給向暖夾菜。
“你多吃點，太瘦了。以後放假就和孟響一起回家，姑給你做好吃的。”
一旁的錢程拆台說：“你除了酸菜燉大肉還會什麽？”
孟芳不服：“酸菜燉大肉怎麽了，哪一次你吃少了？”
錢程：“那是因為你隻做那一個菜呀，我不吃吃什麽？”
“你！”孟芳從桌下踢他一腳，“就不該帶你來！”
錢程笑，舉杯對向暖說：“沒事兒，有姑父，姑父會做。”
向暖乖乖道：“謝謝……姑父。”
孟響一聽她改了稱呼，怔愣下，差點嗆出眼淚來。
孟芳幫他拍著背，笑聲爽朗：“瞧這孩子，都當警察了，還給個孩子似的，吃飯都能嗆。”
向暖抿唇笑，腦子其實也是懵的，自從他們來了，就沒清醒過。
所有言行，全憑不多的理智支配著。
不過，她挺喜歡孟響姑姑姑父的，看到他們，就知道孟響這些年沒吃太多苦。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成為一個溫暖的人吧。
很快，一瓶酒見底，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向暖總共沒喝到二兩，醉是沒醉，就是臉紅得厲害。
一雙眼睛水汪汪地惹人憐愛。
孟芳兩口子顯然不盡興，但想著今天的目的，隻好作罷。
“還坐著幹嘛，該收碗收碗，該洗的洗，快幹活兒去！”
孟芳一聲令下，錢程和孟響整齊站了起來。
向暖跟著要起，被孟芳一把拉住：“在我們家，髒活兒累活兒都是男人的事兒，廚房油煙重，我們能不進就不進，讓他們做去。”
向暖秀眉微動，心說，就孟響那廚藝恐怕不行。
孟芳像有讀心術似的，立即道：“你放心，在你們結婚之前，他姑父一定把孟響教會幹廚房的活兒。菜做得好不好吃另說，態度要端正，幹活要積極主動。”
向暖聽得瞪圓了眼睛。
這樣的家風，她是第一次見。
起碼他們家不是。
她之所以會做飯，是因為從小媽媽就教她說，女人要能幹，不然將來嫁不出去，嫁了也會被婆家嫌棄。
在他們家，爸爸和哥哥是從來不進廚房的。
他們隻會在飯桌上挑挑揀揀，說這個菜鹹了，那個菜淡了。
在他們眼裏，女人做家務天經地義。
哪怕她後來走出來後，思想有了很大的轉變，潛意識還是接受著這樣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