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殿的規矩
胖掌櫃本名魏福，除了是天香樓的掌櫃外，還有一個身份是暗殿在風寧城分殿的執事。
在他擔任暗殿執事的這二十年多來，來到這屋子的顧客可謂千人千麵，恐懼、仇恨、瘋狂、癡迷、傲慢.....每個人的神態中都流露著不同的渴望。
然而像薑塵這樣，表現得這麽有恃無恐，卻又完全不提要求的顧客，他從沒遇到過。
胖掌櫃覺得自己完全猜不透對方此次前來的目的。
不過眼前的少年現在是風寧城內的第一天才，又從顧名虎手中討得了禦玄武院內院的推薦資格，可謂前途無量。
自己何必得罪對方，不管對方要什麽，賣一個人情好了。
想到這裏，胖掌櫃眼睛咪笑起來，在胖胖的臉上化作兩條細縫，看起來很是和善。
“薑少主找到暗殿，應該是有事而來，我暗殿向來價格公道，行事公正，有什麽要求薑少主請盡管提，不用顧慮。”
聽聞胖掌櫃的話，薑塵才意識到自己被顧照陽這紈絝子弟給騙了。
這胖掌櫃分明就是暗殿在風寧城內的負責人!
“顧照陽果然靠不住，這都搞不清楚，害我尷尬半天。”薑塵心中暗罵道。
暗殿負責人找到了，薑塵打算先解決一下自己被跟蹤的事情。
自己現在儲物戒指裏麵堆放著了百來顆三階妖核，一個四階妖核，一個五階妖核。
用銀子換算的話，三階妖核價值約五百兩，四階妖核價值有六七千左右，五階妖核更是珍貴無比，無法估價。
估算下來，如今薑塵一人的財富量就足以媲美風寧城裏的一個中等家族。
暗殿是個花錢就能解決事情的地方，現在自己有的是錢！
“魏掌櫃可知有人跟蹤我的事情？
薑塵輕輕摩挲著手上儲物戒指的紋路，意味深長地問道。
胖掌櫃臉上的笑容收斂，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我也不瞞薑少主，跟蹤之事的確是暗殿所為，但暗殿受托辦事，向來不會過問理由，希望薑少主能理解.....”
“我不是來找暗殿的麻煩的，把要求你們跟蹤我的人的名字告訴我。”
薑塵並不在意暗殿跟蹤自己，他在意的是想要跟蹤自己的人是誰。
聽到薑塵的要求，胖掌櫃露出一臉為難的神色。
“這樣可不行，根據暗殿的規矩，我們對於顧客的身份是嚴格保密的。”
“從魏掌櫃記錄顧客名字的方式和存放名單的方式來看，這身份的保密可都算不上嚴格。”
薑塵幽幽說道，眼神中頗有玩味之色。
剛見麵就把顧客名字記在名冊上，然後事後又把名冊往抽屜裏一鎖就算了事。
如此不花心思，又談得上什麽對顧客身份嚴格保密呢？
聽到薑塵的話，胖掌櫃眼中光芒閃爍，一副頗為糾結的樣子。
“薑少主不要為難在下，生意人講究的是誠信，規矩可輕易壞不得”
薑塵聽懂了胖掌櫃的弦外之音。
規矩輕易壞不得，說明可以有例外。
薑塵將手掌攤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四顆色澤各異，妖氣彌散的珠子。
“不知這四顆妖核魏掌櫃覺得可以值多少銀子？”
“妖核？”胖掌櫃忙接過妖核，細細打量了起來，“四顆都屬於三階妖獸，裏麵有葬羅嶺妖獸獨有的血脈力量......”
在胖掌櫃打量妖核的同時，薑塵注意到對方空閑的左手不動聲色地翻動起了手邊的名冊。
薑塵雙眼緊緊盯著胖掌櫃左手的動作，他看到胖掌櫃將冊子往前翻動了一頁，手指像是無意識地往下輕輕滑動，最終停在了最接近末尾的一個名字上。
胖掌櫃手指停留處，一個名字清晰落入薑塵眼中。
葉鋒！
看到這個名字，薑塵的嘴角露出冷笑。
葉鋒是葉雲雪的大哥。
在短暫的停留後，冊子被不動聲色地翻回了最新的一頁。
“薑少主這四顆妖核皆出於實力不弱的三階妖獸，在我看來，平均下來每個大概價值五百五十兩，總共值兩千二百兩銀子。”
胖掌櫃把妖核遞還給薑塵。
薑塵沒有接過這四顆妖核。
“這些妖核如果魏掌櫃喜歡，便收下吧，當做薑塵那日大鬧天香樓的賠禮。”
聽聞此言，胖掌櫃毫不推脫，含笑將妖核收下。
生意人講究的是長遠眼光，和氣生財。
自己看似拿顧客的身份賣了價錢，壞了規矩。
實際上他是看好薑塵的前程，所以替暗殿賣給薑塵這個禦玄武院的內院弟子一個人情。
暗殿和禦玄武院背地裏的關係，可遠比一般人想象中的要緊密得多。
“薑少主客氣了，薑少主當日之事可是給本店打足了名聲。”
胖掌櫃將冊子收入抽屜中，起身準備為薑塵開門。
“慢著”
薑塵開口阻止道。
“薑少主可還有事？”
“風寧城的暗殿能不能獲取到禦玄府中的情報？”
“自然可以，暗殿的所有情報都是互通的。”胖掌櫃停頓了一下，“不過要是這樣的話價格可不會便宜，而且有些機密情報需要總部同意查探或者調用。”
“既然如此，不知暗殿可否為我查探兩個人的下落。”
“隻要暗殿為我探查到，多少價錢我都付得起！”
薑塵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個紫色妖核，濃鬱的妖力迅速彌漫在了整個小屋中。
這顆妖核的妖氣明顯遠超之前的三階妖核，胖掌櫃定睛一看後，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竟然是五階妖核！妖核中還夾雜著閃電之力！怎麽可能！莫非這五階妖獸是薑少主親手擊殺的？”
“如果暗殿能幫我探查得到這兩人的下落，這顆五階妖核將是我的報酬！”
薑塵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急切。
“我會馬上同位於禦玄府的總部聯係，在考核大比之前就可以給薑少主答複。”胖掌櫃眼中異芒閃動，似乎已經明白了薑塵想找的兩人是誰，“不知這兩人是何姓名？”
“一男一女，男方叫薑渡生，女方叫何慕心，他們都是於十五年前在禦玄武院中的外門一起失蹤。”
聽到名字後，胖掌櫃心中了然。
薑塵所尋的果然是他的父母。
胖掌櫃在風寧城開了二十多年的酒樓，曾經自己酒樓的常客，上一代薑家少主薑渡生的姓名又怎會不知。
薑渡生曾以少年風流，天資不凡名聞全城，乃是十六年前風寧城內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
在十六年前的考核大比中，如果不是被當時禦玄武院的監察使者故意刁難的話，以薑渡生的天賦完全可以進入內院。
薑渡生剛進禦玄武院後不久，便和妻子雙雙失蹤。
寄托全家族希望的少主失蹤，薑家從此逐漸衰落成了一個小家族。
看到故人之子此時堅定的眼神，胖掌櫃內心不由生出一番感慨。
誰又能想到，多年之後，薑渡生的兒子薑塵再次成為了風寧城的第一天才，天資較之當年的父親也絲毫不遜色。
“薑少主請放心，整個大周皇朝，不管是見光的還是不見光的，沒有我們暗殿查不到和辦不到的事情！”
胖掌櫃向薑塵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