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薑塵的迷之微笑
在得知顧照陽這兩個月內被禁足，而且和顧千刑很少接觸後，薑塵對顧照陽的態度變得緩和了一些。
“既然顧千刑的事情和你無關，那麽找人跟蹤我的事和你有關嗎?”
薑塵將茶飲盡，對著地上的顧照陽問道。
“你被人跟蹤了跟我有什麽關係！薑塵你是不是有毛病！”
意識到自己挨的這頓毒打竟是場無妄之災，顧照陽一時欲哭無淚。
薑塵不理他，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這茶不錯。”薑塵稱讚道。
整座院子陷入了詭異的平靜之中。
少年在一旁獨自飲茶，像一個安靜的客人。
而院子的主人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臉上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平靜被打破了。
“負責跟蹤我的是風寧城裏的一個情報組織，你知道關於這個組織的事嗎？”
顧照陽作為風寧城少城主，應該會知道一些風寧城裏比較隱秘的事情。
“情報組織？跟蹤你的組織是暗殿？”顧照陽的語氣中滿是驚訝。
“暗殿？大周六殿之一的暗殿？暗殿為什麽會跟蹤我？”
薑塵沒想到跟蹤自己的組織竟可能是六殿之一的暗殿，連忙追問道。
“我不知道，父親告訴過我風寧城中有暗殿的分殿，他們會獲取情報，也會在城裏做點生意。”顧照陽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顧慮，“父親讓我不要去招惹他們，暗殿是六殿中最神秘的一殿，而且行事無忌，黑白兼吃，誰也不知道暗殿到底負責什麽。”
“難道真是暗殿？”回想起自己之前與中年男子的談話，薑塵喃喃自語道。
“薑塵你怕不是僵屍精的身份暴露，被暗殿盯上了吧。”
顧照陽傷疤還沒好就忘了痛，抓到機會就挖苦薑塵。
“嗯？”薑塵語氣轉冷，對顧照陽威脅道：“看樣子是我剛才下手輕了，讓你還能嘴硬。”
顧朝陽立馬認慫。
“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為你保密的。”
顧照陽自以為抓住了薑塵最重要的把柄，洋洋自喜道。
在知道自己被六殿中最神秘的暗殿盯上後，薑塵心中一時間思緒萬千。
與此同時，一個想法在薑塵的腦海中浮現。
既然在這小小的風寧城內，暗殿都會搜集情報和買賣情報，那麽暗殿會不會掌握著自己父母失蹤的線索。
想到這裏，薑塵眼睛一亮，忙向顧照陽打探道：“
“你知道怎麽聯係到風寧城內的暗殿分殿嗎？”
顧照陽不由吃驚，這薑塵被暗殿盯上了還敢去自投羅網，真是個瘋子。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誰知道，你去問天香樓的胖掌櫃，他肯定知道。”
薑塵聽罷，馬上放下茶杯，風也似的走出院外。
“哎，你怎麽走了，還沒說完呢！我還躺在這呢！”
顧照陽沒想到薑塵聽完後拔腿就走，朝著薑塵的背影急匆匆地喊道。
薑塵頭也不回，隻留下顧照陽獨自躺在小院中。
薑塵走後，顧照陽放聲大叫起來：
“來人呀！小翠！霍大！誰來扶少城主我起來！”
然而久久沒人回應，顧照陽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院中又響起一聲滿是痛苦的呻吟。
“哎——呦！”
......
天香樓的胖掌櫃正在門口迎客。
將近午時，天香樓外生意極好，賓客往來不絕。
胖掌櫃身材矮胖，戴著一頂瓜皮圓帽，開口常笑，左右逢源。
一名灰衣少年迎麵走來。
胖掌櫃眼中閃過極為短暫的詫異，隨後臉上又綻開熱情的笑容來。
“真是稀客！薑少主難得來我天香樓，是與人有約嗎？”
少年麵帶微笑，對著掌櫃搖了搖頭，隨後俯身在胖掌櫃耳邊說了什麽。
胖掌櫃笑意漸消，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聽完少年的話後，胖掌櫃叫來夥計代替自己迎客，將少年領至酒樓後院的一個隱蔽的小屋之中。
......
小屋中沒有窗戶，陳設很簡單。
除一張書桌、一張木床、兩張木椅外，屋內便無他物。
隨著門後的木閂插上，屋內變得漆黑一片。
胖掌櫃不慌不忙地點燃書桌上的蠟燭，昏黃的燭光頓時充斥屋內。
胖掌櫃轉身，對著薑塵客客氣氣地問道：
“薑少主是從何處得知暗殿的事的？”
薑塵一個月前在天香樓刺殺顧照陽的時候，胖掌櫃因為有事正好不在天香樓中，所以他對眼前的少年也滿是好奇。
薑塵笑而不語，並沒有回答胖掌櫃的問題。
自己是從顧照陽口中探得的消息，自然不會說出顧照陽的身份。
胖掌櫃見薑塵不答話，也並沒有表露什麽不滿，而是從書桌的抽屜中取出一個類似於賬本的冊子出來。
胖掌櫃將冊子翻開，翻到最新的空白一頁。
“既然薑少主知道暗殿，那應該明白暗殿的規矩。”
胖掌櫃在最新的一頁中寫下了薑塵二字。
規矩？
他還真不知道暗殿有什麽規矩......
在聽到顧照陽說天香樓的胖掌櫃知道怎麽聯係暗殿後，薑塵馬上就離開了。
薑塵心中不禁暗暗後悔，應該聽顧照陽把話說完的。
這暗黃的燈光，詭秘的氛圍，無一不顯露著胖掌櫃與暗殿的非同尋常的聯係。
然而薑塵不知道胖掌櫃的口中的規矩是什麽，更不知怎麽回答這胖掌櫃。
薑塵選擇繼續笑而不語。
看到眼前的少年一直不提要求，不聊價錢，隻是笑而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胖掌櫃心中也不由迷惑起來。
胖掌櫃是知道有人花錢買薑塵的行蹤的，而且還知道顧客是誰。
冊子上薑塵名字所在前一頁上，就寫有那位顧客的名字。
眼前的少年一直看著自己笑，又不說話，莫非是知道了什麽，來這裏試探自己，想知道委托者是誰？
暗殿規矩是不能透露顧客的信息的，如果薑塵問起來，自己也隻能無可奉告。
於是胖掌櫃也同樣對著薑塵展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笑容，以此表示：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關於那位顧客的信息的。
看到胖掌櫃的迷之笑容，這回輪到薑塵心裏疑惑了。
“這胖掌櫃莫非是看穿了自己根本不懂暗殿的規矩，在等自己露餡不成？”
“不行，不能露餡。”薑塵暗下決心，繼續保持著迷之微笑。
暗室之中，昏黃的燭光照在兩人微笑相視的臉上，看上去好像兩人已經達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