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將雙標貫徹到底
殷歲晏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我一會去向陛下請旨。”
羌疾眼角一抽。
隻能安慰自己，主子向來......**不羈，先斬後奏也不是第一次了，要習慣。
他剛想退下，隻聽殷歲晏又問道：“她今天出手傷人了？”
“她？”羌疾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她應該是雲二小姐了，“沒有，雲老夫人也在，畢竟是長輩，雲小姐不好動手。”
“到底還是年紀小，太善良了些。”殷歲晏唇角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
要是他，早就把礙眼的人殺幹淨了，管她什麽長輩不長輩的。
“那個長孫黎派人看著了嗎？”
羌疾回道：“看著呢，雲小姐將人傷得有點重，長孫黎養了好些日子。”
“嗯，警惕性還不錯，出手也還算利落，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眼中帶著一種羌疾從未見過的笑意。
不殺人是善良，殺人是警惕性高.......
羌疾一陣無語，隻覺得完了，怎麽看著自家主子都有點春心萌動的意思呢。
“主子，您是東廠之主，就算想娶妻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麽的。”
“娶妻？”殷歲晏從未想過那麽遠，權傾朝野是他的選擇，孤獨終老是他的宿命。
“想來……承恩公不會拒絕的。”羌疾低聲說著。
能抱上東廠的大腿，那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了，多少人想討好主子，連門都找不到。
何況雲家小姐確實是個妙人，武功還好，能保護主子，還和自己一樣覺得主子最善良寬厚了。
就是不知道雲家小姐願不願意了。
“是不是最近太清閑了，管到我頭上來了。”
殷歲晏臉上的笑意**然無存，陽光撒在眉梢，有種高貴的冷漠和疏離。
“卑職不敢，卑職這就告退。”羌疾躬身行禮之後退下，他確實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不過一下午的時間。
雲老夫人和雲大小姐貪圖承恩公夫人留給嫡女的嫁妝，和雲二小姐捐出全部錢財救濟災民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雲昭隻睡了個美美的午覺，這事情她並沒有派人宣揚出去的，想來是東廠的手筆了。
“將蘭呢？”
素雪遞了一杯溫水過去，回道：“剛剛還在著呢，奴婢去看看。”
她剛走到門口，雕花木門就被人一腳踹開。
雲鴻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薅住了半躺在**的雲昭的衣領，雲昭幾乎是出自本能的抽出了枕下短刀。
“將你祖母氣病了還不夠，如今還想弑父？”
他直接將雲昭拖到地上，“跪下。”
雲昭直挺地跪在地上，除了詫異之外，眼中滿是失望：
“父親，就算要罰我也得給我個理由吧。”
雲鴻氣的七竅生煙。
“理由？你氣病祖母，還在外汙蔑長姐，你這是要毀了雲家啊。”
馬上雲沁就要嫁到郡王府了，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她的名聲可謂是一落千丈。
多少人都等著看他雲鴻的笑話呢。
雲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父親偏心也不能偏心成這樣吧，你這麽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麽要生下我？”
“外麵的事不是我讓傳出去的，也不是我逼著大姐和祖母，來搶我娘留給我的東西。”
雲鴻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你這是什麽態度？今天就算葉將軍在，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一樣能教訓你。”
雲昭院子裏的丫鬟，都被雲鴻帶來的人控製住了，連將蘭也不意外。
看著雲鴻帶來的人，她有把握能毫發無損地殺出，但是殺出去之後呢？
隻能和上輩子一樣去南疆，即使做了將軍她還是護不住葉家，所以她現在必須留在京中，才能將這裏攪得天翻地覆。
她猜雲老太太的病也是裝的，不過是讓雲鴻來教訓自己一頓罷了。
“父親你從不問對錯，每次發生任何事情都覺得是我的錯。”雲昭第一次用這般委屈的語氣和雲鴻說話。
雲昭挽起袖口，露出左臂上猙獰的傷疤。
“這是八歲那年大姐將我從秋千上推下去，我摔在了碎裂的茶盞上，那茶盞就是雲玥故意扔在地上的，可結果呢，父親一句都沒問就將我關進了柴房，整整兩日。”
“甚至不讓府醫替我醫治，所以這個傷疤才這般嚇人。”
雲鴻一下就愣住了。
他確實讓人將她關進柴房，但沒有不讓府醫去醫治。
雲昭漂亮的眸子滿是淚水，像是被丟棄的小動物一般，看上去迷茫又脆弱，“當初母親懷上我的時候，父親有沒有過一點點地期待過我的出生？”
“我......”雲鴻的聲音突然頓住。
當年的事情實在是太久遠了。
他甚至有些想不起葉愫的模樣了，隻記得那是個很溫柔的女子，那時雲沁和雲楚霆已經出生了，但他確實期待過這個嫡出的孩子。
甚至雲昭這個名字，就是她沒出生時雲鴻和葉愫商量好的。
隻是她出生不久，葉愫就去世了，雲鴻後院又不停地進新人，不斷地有新的孩子出生，有很長一段時間雲鴻甚至忘了，還有這麽一個嫡女。
雲昭看出來雲鴻此刻浮於表麵的自責，但這對她來說遠遠不夠。
“數月前從崇福寺回來的路上遇到賊人，落入湖中，貼身丫鬟卻被關在府中，父親一句關心都沒有，也沒有問責任何人。”
“若是母親在，今日也不必我出麵忤逆祖母。”
雲鴻眼中的神情更複雜了。
“……”
“父親。”雲沁有些匆忙地走了進來，眼眶泛紅，一看就是剛剛哭過的模樣。
見雲鴻眉頭緊皺著，卻並沒有方才的怒氣，她心中疑惑，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勸解。
“父親二妹妹明年就及笄了，心裏有愛慕的人很正常。”
她看向雲昭繼續道：“二妹妹心悅蕭世子就算了，怎可與那羌疾不清不楚的，他是什麽人，哪裏是雲家可以招惹的。”
“隻可憐了我姨娘平白去東廠走了一趟，二妹妹怎能這般狠心。”
雲沁這麽說，明擺著就是說當初殷歲晏上門，和這次東廠人來，都是因為雲昭和羌疾糾纏不清。
雲鴻心中原本就不多的愧疚，瞬間**然無存。
“不知廉恥，竟還聯合外人來陷害自家人，你母親要是活著也得親手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