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幾年瞎了眼

謝棲遲神色慌了一秒,但很快鎮定。

再看向沈清墨時,唇角掀起一抹笑意來,周身坐了下來:

“你不是鐵了心要跟我離嗎?”

沈清墨沒聽懂這話的意思,懵懂反問:

“你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做生意這件事,是需要一些天賦在身上的。

比如謝棲遲,他就是個經商的天才。

也有人怎麽教都教不會。

比如沈清硯。

一道菜不需要學,嚐一口就能領悟出其中的精髓,偏偏對於做生意這件事,多少前輩帶他,都頹然一聲歎息,這孩子,天生一煮夫的料。

聽到沈清墨這句話,謝棲遲微微抬起下頜,從牙縫裏冷冰冰的拋出一句:

“我隻是不希望離婚後別人說起你,會覺得我謝棲遲這幾年瞎了眼。”

太過分了!

這話太過分了!

沈清墨瞬間熱血上湧:

“謝棲遲,你別門縫裏瞧人,把人給看扁了!”

謝棲遲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還真不是我瞧不起你,五年前娶你,就是想著把你帶回來當個花瓶供著也挺好的。”

謝棲遲!!!

欺人太甚啊!!!

沈清墨嗷嗷直叫:

“有句話叫做,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你等著,這次的競標大會,我自己去!”

氣憤下床,沈清墨指著臥室門口對他說:

“請先生出去吧,有你在,破壞我磁場,影響我接下來的發揮。”

謝棲遲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連聲誇讚:

“看不出來,謝太太幹啥啥不行,甩鍋倒是第一名。”

但他還是起身出去了。

剩下沈清墨在臥室裏扔枕頭泄憤。

刷牙時看到鏡子裏麵容消瘦的自己,沈清墨咬著牙給自己打氣。

接下來,她不光要在競標大會上大放異彩。

跟林之野姐弟倆的對賭,她也要贏。

她要讓謝棲遲這個混蛋知道,自己不僅僅是個花瓶!!!

種一棵樹最好的時間,是十年前。

其次是現在。

改變自己最好的時間,是七年前。

其次是現在。

沈清墨精心化了個妝,從衣櫃裏拿出一條灰色吊帶緊身短裙,外麵裹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配一雙黑絲。

大波浪卷的黑色長發攏到一側,抹上蘭蔻鎏金朱砂橘色的口紅。

妥妥的氣場全開。

就差把墨鏡一戴,老娘誰都不愛了。

從臥室出來,踏下第一個台階,驚豔聲便從樓下響起。

紅姐眼睛都看直了,還不忘拍了拍坐在餐桌上穿著睡衣喝著小米粥的陸晚棠:

“姐姐到底是姐姐,妹妹終究是妹妹。”

陸晚棠抿緊嘴唇,隻看了沈清墨一眼,一股卑微便從腳底騰空而起,她越發覺得自己周身都不自在了。

粉紅色可愛到冒泡的睡衣,此刻和她臉上的表情一樣,備顯窘迫。

清純可愛風在性感酷颯的姐姐麵前,不值一提。

從書房接完電話出來的謝棲遲看到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沈清墨,神情鎮定,但眼神裏還是流露出了一抹老父親般會心的微笑。

周姨端著一碗雲吞從廚房出來,見狀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第一時間把家裏的暖氣開高了點,還在樓梯口迎了迎沈清墨,問道:

“穿這麽少,不冷嗎?”

紅姐趴在周姨的肩膀上,完全被沈清墨的美貌所征服。

“周姨,冷不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好看能抵擋這世上百分之九十的寒冷。”

周姨沒好氣的問: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呢?”

紅姐瞟了一眼在餐桌前落座的謝棲遲,很不爽的說:

“剩下百分之十的涼意,來自人心。”

餐桌上。

陸晚棠已經調整好自己嫉妒的情緒,等沈清墨一落座,便暗戳戳的嘲諷道:

“姐姐懷著身孕,穿少了凍著了可不得了,這口紅好像也對寶寶不好吧?姐姐還是要多注意點。”

沈清墨剛好接過紅姐從廚房裏端來的雲吞,笑著道謝。

紅姐則邊給沈清墨剝雞蛋,邊說道:

“我奶奶生了九個孩子。”

沈清墨秒懂,附和道:

“然後呢?”

紅姐看了陸晚棠一眼,說:

“她老人家也活到了九十七歲。”

沈清墨哇哦了一聲:

“是有什麽秘訣嗎?”

紅姐把剝好的雞蛋放在沈清墨麵前的盤子裏,意味深長的說:

“我奶奶從不多管閑事,生的孩子個個都有屁眼。”

陸晚棠漲紅了臉,頓時生氣:

“曲意紅你什麽意思?你是想說我生的孩子會沒屁眼嗎?”

紅姐起身:

“我的意思是,你少管點閑事,小心生孩子沒屁眼。”

陸晚棠氣急,憋屈著把身子往謝棲遲那邊一靠:

“遲哥哥,你看她,她咒我,她一個做保姆的,也太沒禮貌太囂張了,遲哥哥,她這樣的人,你還留在家裏做什麽?”

謝棲遲抬頭,瞪了她一眼:

“吃飽了嗎?吃飽了就讓紅姐開車送你去許小姐那邊,好好做你的點心,別給我丟臉。”

陸晚棠瞬間淚奔:

“遲哥哥,我不想去,我想跟你一起去江州,我也想穿漂亮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門。”

一個紅姐已經夠她氣受了。

那個許芷諼,她一想到就頭疼。

沈清墨優雅的吃著雲吞,淡定自若的看著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陸晚棠,火上澆油的來一句:

“你最想要的,是我這謝太太的位置吧?”

陸晚棠紅了眼,揮著手:

“姐姐,你怎麽能當著遲哥哥的麵說這樣的話呢?”

沈清墨淡笑著看向她:

“怎麽?有些話隻能背著你的遲哥哥說?當他麵你怕風大閃了舌頭還是咋地?”

陸晚棠蹭的起身,嗷嗷哭著:

“姐姐你這麽說,我好難受啊。”

沈清墨把筷子和勺子一放,臉色一沉:

“陸晚棠你總是這樣哭哭啼啼捏著嗓子說話,姐姐我也很難受!”

好好的一頓飯,都被她攪的沒胃口了。

陸晚棠渾身一顫,儼然一隻受驚嚇的小兔子般,猛的往謝棲遲的懷裏一鑽,惡心扒拉的說:

“遲哥哥,姐姐這樣好凶啊!”

沈清墨怒然起身,端起麵前的牛奶杯,嚇的陸晚棠一把摟住了謝棲遲的脖子,大喊一聲:

“遲哥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