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跟他裝傻
白露拿著那張照片看了許久。
她實在是不明白,盛家軒的桌上怎麽會出現這張照片。
她想不通,就拿手機拍了照,然後傳給了白梓晏。
盛家軒回家時,意外撞見白露。
她係著圍裙,化身賢妻良母,正在廚房裏忙著做飯菜。
“家軒,你回來啦?快洗手吃飯吧。”
盛家軒微微一愣,“你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
白露擦幹手,伸手就要摟盛家軒的脖頸,他趕緊讓開了。
“人家想要給你一個驚喜嘛,都好幾天沒見了,小兮很想你,我也很想你呀,擔心你沒有好好吃飯,就過來給你做幾個菜啦。”
她嬌滴滴地說道。
盛家軒的臉色還是很冷,“我剛在外麵吃過了,不餓。還有事要忙,我先回書房了。”
他一點麵子都沒有給白露留。
她幽怨地看著盛家軒消失在書房門口,氣得一把拽下圍裙,轉身就走。
盛家軒進了書房,立刻給助理打電話。
“查一下盧婉最近在忙什麽?”
他靠在椅背上,用力地將脖頸上的領帶拽扯下來,直接就丟在了地上。兩條腿隨意交疊著,搭在茶幾上,鞋子都沒有脫。
“她最近進了龔維澤導演的劇組。”
助理那邊很快查到了消息。
盛家軒倒是吃了一驚,他鮮少關注盧婉的動態。
認識她的時候,她還在上大學,什麽時候大學畢業的,他都不太記得。是後來才知道,她去了初中當老師。
老爺子自作主張給盧婉請了一年的假,動用的關係有點大,盧婉倒是聽話,也沒有去抗爭什麽的。
隻是,她跑劇組去做什麽?
盛家軒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確實不太了解他這位前妻。
“她去做什麽?”
盛家軒又問道。
助理心裏微微驚詫,盧婉去劇組做什麽,他確實不了解。
但是他查信息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查出龔維澤最近要籌拍一部電影。
“盛總,龔導那邊馬上要拍一部電影。名字叫《遇見》。”
也不知道為啥,盛家軒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覺得很耳熟。
掛了電話後,他在書房裏踱步。
他好像記得盛楠送過他一本書,就叫《遇見》。
書房裏沒有任何蹤跡,他又去客廳裏找,仍然不見。
“張媽,有沒有見過一本書,書名叫《遇見》?”
盛家軒著急地問。
張媽在廚房裏忙碌,擦了擦手,也出來幫忙找。
但是將整棟別墅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本書。
“少爺,真沒有。”
盛家軒煩悶不堪,他明明就放在家裏,怎麽就丟了?
“你去買一本回來。”
他吩咐道。
外麵正下著雨,張媽撐著傘出去買書。
盛家軒這麽著急著要那本書,一定是那本書非常的重要。
她出了門,悄悄地給白露發了消息。
聽聞盛家軒著急著尋找一本《遇見》的書,白露也是吃了一驚。
那本書她在盛家軒的房裏見過,聽說是盛楠帶給他的,一個大男人看那種言情小說,白露覺得怪得很。
當然,她沒告訴盛家軒,那本書,當時她就給丟了。
是這本書有什麽蹊蹺嗎?
白露不由得開始多想。
尤其是聯想到盛家軒這幾天的反常,她顧不得那麽多了,也趕緊出門買了一本,連夜搶讀。
這一夜,雖然下著雨。
但卻是一個不眠夜。
盧婉房間的燈一直亮到黎明破曉。
人一旦開始專注學習的時候,確實能達到廢寢忘食的地步。
她花了整整一晚的時間,終於將範金喜所有的筆記都看了一遍。
那種許久未曾有的充實感盈滿心間。
同時,疲憊感也席卷而來。
她關了燈,給黃真真發了消息告知了一聲,戴上耳塞就躺進了被窩。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四點才醒。
盧婉磨蹭了一會兒起了床,收拾妥當就下了樓,她想要找範金喜交流一下學習心得。
可她剛下來,就見到院子裏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
盛家軒一身黑白裝束坐在院外的休息區,天氣有點悶熱,他將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
他蹙著眉,整個身體窩在那張座椅裏,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手裏的一本書。
時光好似靜止了一般,溫柔地潑灑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氤氳著一層光,還是盧婉曾經喜歡的模樣。
她的心,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盧老師,外麵那個人說找你,聽聞您在休息,就一直在那兒等,我讓他進來他都不肯。”
黃真真近前跟盧婉說道。
盧婉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但是她並未立刻出去。
盛家軒看得很專注,並未意識到裏麵的動靜,修長的手指,在紙頁上緩慢翻過。
書已經看去了大半,他一邊看,一邊將某些重要的章節折疊起來。
隔了一會兒,盧婉才朝外走去。
她在盛家軒對麵的位置坐下來,一瞥眼,他竟然沒有發現。
她有些緊張,心跳莫名加快。
“盛總,您找我有事?”
盧婉開了口,叫他盛總,還用了尊稱您。
疏離,陌生。
每個字眼裏都是距離。
盛家軒緩緩地抬頭,清冷的眸朝盧婉望去。
他似乎有些不太習慣她這樣的稱呼。
四目相對,盧婉快速地挪移目光,她有些不自然。
盛家軒也因此覺得有幾分別扭。
他合上手裏的書,快步朝外走,“換個地方說話。”
盧婉原本不想隨著他一起出去,但他倆坐在這裏,實在是太紮眼。
她不想別人看見了說閑話。
於是,便跟在盛家軒身後出了門。
盛家軒一頭鑽進了車裏,還順手拉開了前排車門。
盧婉遲疑了一下,她沒有坐進去。
那裏是白露的專屬座位,她介意。
她走向後排,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每一處細節,都在強調她的距離感。
盛家軒的眸色暗了安,伸手拉上車門。
車子直奔市區中心。
他選了一家餐廳,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服務員領著他們直接去了包間。
坐下點餐時,盛家軒拿著菜單很快就點完了,他並未征詢盧婉的意見。
她覺得尷尬,抱著水杯,一直低垂著眼瞼喝水。
有些人離婚了,能夠冰釋前嫌,如同朋友一樣有說有笑。
可盧婉覺得,她和盛家軒之間,既做不了朋友,也成不了敵人。
會是永遠熟悉的陌生人。
菜很快就上齊了,盧婉微微吃驚,滿滿一桌子,竟然都是她愛吃的。
“你多吃點。”
盛家軒也不多說,隻是不住地給她夾菜。
她不斷的客氣地說著“謝謝。”
氣氛變得特別的怪異。
一頓飯吃到一半,盛家軒終於開了口。
“為什麽一直要瞞著我?”
他不理解五年前盧婉為何不站出來承認,他更不能理解,這三年多來,她一直守口如瓶。
她有很多次機會告訴他真相,但是她卻選擇了沉默。
盧婉一時錯愕,她沒想到盛家軒會問得這麽直接。
而她還沒想好怎麽解釋。
“孩子的事已經說了,跟你無關,我能自己養育他。”
這一刻,她唯一能想到的方式,便是裝傻。
“我說的是你五年前救我的事。”
盛家軒把話說得更直接了,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盧婉。
今天,他想要知道原因。
見裝傻不能蒙混過關,盧婉想到了裝病。
“嘔~”
她伸手捂住嘴,拉開包房的門就往洗手間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