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有點反常

盧婉神色有些慌張,但卻掩飾得極快。

“綏靖哲,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買花嗎?走吧。”

綏靖哲一臉懵,“買花?”

他沒說過要給盧婉買花呀?

難不成是她想要自己送她花?

管它呢?隻要盧婉喜歡,送她一片花海他都願意。

“走,買花。”

他起了身,當著盛家軒的麵,一把摟住盧婉的肩膀就朝外走。

那一刻的綏靖哲,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盧婉也沒有拒絕,就那麽被他摟著,一直朝外走。

身後,盛家軒的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黑。

他蹙著眉,看著盧婉和綏靖哲的身影消失,隻覺得心肝肺都開始疼。

盧婉雖極力否認,可他還是很堅定自己的判斷,照片上的女孩一定就是她。

而且,她似乎知道自己救的人就是自己。

可既然知道是他,為什麽五年前他全城重金尋找時,她卻不肯露麵?

他百思不得其解。

隻覺得一個又一個謎團在腦子裏聚集。

從咖啡店出來,走出了盛家軒的視線後,盧婉便推開了綏靖哲。

“剛才,謝謝你。”

她又恢複了之前冷淡的樣子。

綏靖哲咧嘴一笑,湊近幾分,故意問道,“怎麽謝?”

他不傻,當然知道盧婉找借口走的原因。

但能被在她那裏被需要,他感覺非常的開心。

綏靖哲一不留神嘴上貧了一把,弄得盧婉露出窘色。

他得逞了似的在她頭頂輕揉了一把,柔順的發感和五年前一模一樣。

她連發窘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上車,咱們去買花。”

他拉開車門,示意盧婉上去。

“綏靖哲,我不買花,剛才就是隨口一說。”盧婉解釋。

拿綏靖哲當擋箭牌,還撒了謊,可她當時確實有難言之隱。

那張照片盧婉沒有見過,但是照片上那家旅館她還記得。

她不知道盛家軒為何會突然來問五年前的事。

難道是他知道了什麽嗎?

那一刻,她來不及多想,她隻想快點逃離。

“我當了真。”

綏靖哲牽扯出一抹邪魅的笑,也不管盧婉願不願意,車子直奔市中心最大的花店。

盧婉嚷著不要,他霸道地買了九十九朵紅玫瑰,非要送給她。

嬌豔欲滴的玫瑰,如同他火辣不可阻擋的心情。

盧婉不得已收了花,心裏卻是別扭得不行。

買了花,綏靖哲還想要帶盧婉吃個燭光晚餐,但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借口身體不適,想要早點回去。

綏靖哲便不再勉強,開車沿著原路送盧婉回郊區別墅。

五年前,他跟一幫狐朋狗友徒步遠行,途徑寧安縣時,意外撞見盧婉站在一個破舊的小旅館門前張望。她瘦瘦小小的,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

他那會兒正拿著相機站在不遠處取景,也不知怎麽的,盧婉就進入到他的鏡頭裏。

旅館的破舊頹敗,與盧婉鮮活靈動的背影,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他並未看清盧婉的正臉,但就是那個背影,在他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當時,他迫不及待地摁下了快門,留下了這張難得的照片。

時隔多年,他已經忘了照片的事兒。

可今天,那張照片竟然出現在盛家軒的手裏。

他的心裏,不由得冒出了無數個問號。

車子在郊區別墅門口停靠下來時,綏靖哲開了口,“五年前,你見過盛家軒?”

他扭頭看向盧婉,等著她開口。

“沒有。”

盧婉隻是淡淡地否定了,就像否定盛家軒的回答一樣。

綏靖哲了解盧婉,她越是否定,就代表著肯定。

他笑了,又要伸手去揉盧婉的頭發。

那個手感著實容易讓人上癮。

她躲開了,拉開車門要走。

綏靖哲神秘一笑,卻像是欲蓋彌彰的炫耀,“你猜猜那張照片是誰拍的?”

盧婉心裏一咯噔,她猛地回頭,“難道是你?”

被猜中的綏靖哲,開心極了。

“是啊,五年前的那天,我也在寧安縣,我看到了你,但是你並未注意到我,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對你一見鍾情。”

他的話還沒說完,盧婉已經走遠了。

知道她不愛聽,綏靖哲立刻閉嘴。

他抱起那束花追上去,塞入盧婉的懷裏。

“花有點沉,要不要我幫你送進去?”

“不用。”

盧婉拒絕得賊快。

進了院門,恰巧黃真真迎了出來,盧婉順手將那束花塞給了她。

黃真真不明所以,以為是盧婉專程送她花。

“謝謝您,盧老師,您太客氣了。”

盧婉回了房,坐在書桌前,心卻始終無法安定下來。

盛家軒為何會突然調查五年前的事?

她心裏有無數的疑問。

這些疑問如同細細密密的絲線,在她心頭縈繞,解不開,理還亂。

好幾次,她都想給盛家軒打個電話問清楚。

但是指尖在屏幕上滑移了好幾次,她還是選擇了作罷。

他們已經離婚了,她沒必要為這事兒主動跟他聯係。

何況,她現在不明白盛家軒的用意,上杆子去問,隻會亂了自己的陣腳。

如此一想,心裏的紛亂稍微驅散了幾分。

她將範金喜送的一手筆記打開,開始認真地學習。

與此同時。

白露也在認真地“學習”。

不過,她學的並不是什麽劇本創作,她在認真研習盛家軒這兩天的行程。

自從那日民政局分開之後,盛家軒就一直對她非常的冷淡。

她主動邀約他過來陪小兮,盛家軒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了。

她帶著小兮去梅苑找他,他又以不在家為由讓她碰了壁。

白露覺得,盛家軒是故意躲著不見她。

至於為什麽?

白露不敢問。

疑惑一旦在心裏滋生,就會無休無止的蔓延。

於是,她雇了人跟蹤盛家軒。

奇怪的是,這幾天,他似乎並無異樣,不是去公司就是呆在家裏。

他看著這麽正常,卻又那麽反常。

白露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她擔心盛家軒有什麽事兒瞞著她。

所以,她做出了一個決定,趁盛家軒不在家,去梅苑查看一下情況。

她提前給張媽打了電話,確認了盛家軒不在家。

這一次,她沒有帶上小兮,隻身一身過去。

張媽開門領著她進去之後,白露就直接去了盛家軒的臥室。

房裏收拾得很整潔,她將床頭櫃打開,裏麵除了一盒香煙和打火機,什麽都沒有。

她轉身去了盛家軒的書房。

他的書房,平時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白露擰動把手,發現上了鎖。

她轉動著把手,擰了好一陣,根本打不開。

“張媽,你找一下備用鑰匙。”

白露吩咐道。

張媽嚇得要命,但她不敢違抗白露的命令,趕緊去儲物間尋找備用鑰匙。

那把鑰匙,是三個月前,張媽按照白露的吩咐偷偷配的,盛家軒完全不知情。

很快,書房打開。

張媽站在窗前把風,白露快步去了書房。

房間裏有點亂,書桌上的煙灰缸裏,煙蒂都快要堆滿了。

空氣裏刺鼻的煙味兒迎麵撲來,白露伸手捂住了鼻子。

書桌上每個抽屜都帶了鎖,白露一個都打不開。

但是她不甘心,在雜亂的桌麵上小心翼翼地翻找著。

突然,一張模糊的照片映入她的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