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雲蓁，你敢腳踏兩條船
聽出了他語氣中淡淡的慍怒，知道他還在責怪自己的逞強。
若一早她就退演，或許今晚的演出平淡無奇，但至少不會連番出錯。
要是明天音樂評論家們對她最後的表現還是不買賬，那不僅會對她個人能力提出質疑，連帶著陸霖弦樂團多年來的盛譽都將毀於一旦。
“三叔，我有點累不想去。”
逃避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
拒絕沒有用，陸卓景強勢地將她拖起，握緊她的手拽出了門。
她又重新被帶回了演藝大廳，偌大的空間內三三兩兩站著幾個人。
上官錚正陪同著餘音交響樂團的陳總和國內小提琴演奏家家吳迪女士有說有笑，幾名樂刊記者隨旁附和。
他倆一出現，引來眾人注目，雲蓁溫淡著臉色，手從他掌心裏掙脫。
在外人麵前，他們什麽關係都不是。
對於她的回避，陸卓景也不客氣，幹脆伸手攬過了她的細腰，扣在身側。
雲蓁瞪眼，低呼道：“三叔，你放手。”
陸卓景麵對著眾人的目光，神情自若，摟著她的動作矜貴優雅，不疾不徐地笑道：“社交禮儀而已。”
好像無法反駁，隻能任由著他在暗中掐著自己的腰。
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盯著她看了幾分，誇獎道：“陸總真是會選人，雲蓁小姐不僅年輕有為琴技精湛，還生得一副好骨相。”
這陳總一句話將雲蓁的美誇到了點子上。
她淡妝時溫婉素雅，濃妝時又明豔動人，眉目間的稚氣未全脫去又揉雜了成熟嬌媚的韻態。
就算是美女雲集的演藝圈裏也少見這樣的骨相。
聽人誇獎，雲蓁先是問道：“您是？”
陸卓景介紹道：“東影傳媒的陳總，也是餘音交響樂團的老板。”
雲蓁懂禮貌地伸手表示感謝：“陳總過譽了，謝謝抬愛。”
美女主動，作為娛樂圈業內大佬沒有客氣的道理，上來就緊緊握住。
陸卓景眼眸一暗，加重了她腰上手指的力道，雲蓁吃痛，繃著臉快速抽回了手。
用眼角餘光睨了他一眼，意思是，不是你叫來認識人的嗎？
陸卓景也挑高眉毛，回敬著她，認識就認識，動什麽手。
社交禮儀而已。
不行。
這兩人眼神一來一往，倒讓一旁的上官錚氣歪了嘴。伸手將她從陸卓景懷裏拖出，介紹給另一位氣質高雅的中年女士認識。
“雲蓁，這位是餘音的首席吳迪女士，也是東國著名小提琴演奏家。”
吳迪，她知道。
常年穩坐東國女性小提琴演奏家第一的位置。還曾到過她就讀的連城音樂學院開過演講。
不過開講的那天她錯過了。
原因是三叔一早來了興致，那就意味著她接下來的二個小時什麽都幹不了，隻能由著他胡來。
雲蓁見她，眼裏閃著光。
對於女性音樂工作者，吳迪老師的音樂成就是她們一生所追求的。
剛想伸手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
吳迪表情肅穆，語氣苛責，毫不留情地批評道：“你剛剛的表現，不配為一個樂團的首席。”
舔狗的表情還僵在臉上，吳迪的一句話幾乎讓雲蓁站不住腳。
圍著他們的樂刊記者，拿著錄音筆都快要懟到雲蓁發白的臉。
吳迪在業界裏出了名的直脾氣，琴藝高超自然就不怕得罪人。
陸卓景帶雲蓁出來見吳迪，本意是想讓她在樂刊記者麵前給她幾句不錯的評價，讓她能在樂團內站穩腳跟。
沒想到吳迪會說得那麽直白，連他這個總裁的麵也不給，直接對著他手下的人發難。
望著雲蓁搖搖欲墜的身體，怕她承受不住，伸手要將她拉回自己身邊護著。
上官錚卻橫在他們中間擋著，笑看這小孤女的難堪。
驀地，雲蓁出人意料的眉眼一彎，坦然謙遜道：“吳老師批評的是，作為專業的小提琴演奏者，表演時演奏錯音是最低級的錯誤，不該出現。”
吳迪推了推眼鏡，目光中透出少少的讚許。這樣直接毫不留情的批評，多少優秀演奏者當著她的麵拂袖而去。
很少有人能這麽坦然自若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話鋒一轉，接下來的話才是她真正想說的：“但你最後的表現，讓我相信在未來你有勝任東國第一弦樂團首席的實力。”
聽她這麽說，雲蓁暗暗吐出一口氣。
沒想到她的努力能夠得到了吳老師的認可，這是今晚最大的收獲。
吳迪誇完雲蓁，轉頭對陳總笑道：“我離開餘音之後，陳總若是能找到像雲小姐這樣的接班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並非隻有成名的小提琴家能成就樂團，像雲小姐這樣的新人，未來不可限量。”
陳總苦惱歎氣，投向陸卓景的目光既羨慕又不甘：“這寶貝不是讓陸總先得手了嗎。隻能試試蘇明禮這樣的大神願不願意來我這小廟。”
前半句話陸卓景挺受用的，隻是一聽見蘇明禮三個字，不管是什麽事，胸腔頓時能被股酸氣占滿，久久排解不了。
作為前輩吳迪對雲蓁提出些建議：“雲小姐，你潛質不錯，但仍需要大賽的曆練。你個人的影響力不足也會影響到整個樂團發展的前途。”
“像蘇明禮這樣的小提琴比賽大滿貫得主，隻要加入必定會給樂團名聲帶來轟動效應。”
吳老師說的這些，她早就知道，蘇明禮的音樂成就遲早要與卓其叔叔並駕齊驅。
這種在音樂界，神一樣存在的人物，她拿什麽和人家比。
她扯了扯嘴角，謙遜道：“謝謝吳老師的意見，我會慎重考慮。但我目前隻是暫時接手陸霖弦樂團首席的工作，陸總要是找到更合適的人選，我便會退出。至於蘇先生的成就，我不敢想象。”
吳迪笑笑點頭，別說雲蓁，自己的琴藝在蘇明禮麵前也不值一提。
知道雲蓁隻是陸霖暫時的首席，陳總突然動了心思，當著陸卓景的麵就開始挖牆腳：“那雲小姐離開陸霖後，可以將我們餘音納入首選嗎？”
麵對這樣的挑釁，陸卓景不動聲色，笑意溫和。
隻是原本低垂望著身前雲蓁的眼眸，緩緩掀起眼皮，那瞳仁瞬間如狼綠色的眸子森冷地盯著陳國豪。
他這東影傳媒老總在業界裏出了名的過女必沾。
意思就是隻要是女的，走過他身邊，他都要沾一手。那他對雲蓁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伸手勾回雲蓁的腰，掐著她身上為數不多的贅肉，讓她拒絕。
被掐疼的雲蓁一頓氣惱，故意和他唱反調：“多謝陳總邀請，到時候肯定會有合作的機會。”
驀地，陸卓景冷絕全場的聲音響起：“雲蓁，你是準備違反合同，腳踏兩條船嗎？”
雲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