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車上你又不是第一次

“陸總,你這是什麽意思?”雲蓁瞪著大眼睛來回在陸卓景和上官錚身上兜圈子。

上官錚對著她不屑一瞥,像是看文盲一樣,反問她道:“雲蓁,你沒看合同嗎?”

當時上官錚拿到陸卓景草擬的合同時也頗為吃驚,他竟然要與她簽約二十年,而且毀約後賠償價是天文數字。

也就說雲蓁的下半輩子與這陸霖弦樂團死死地綁在了一起。

雲蓁搖搖頭,拿到合同時,她想三叔沒有坑她的必要,所以就草草簽了字。

糾結回想,愣是想不起合同上的半個字來。

扭頭看見陸卓景露出狼一般的得意笑容,咽了咽嘴裏的苦水。

心裏暗道,和商人為伍,不得好死。

回去必須立即找合同出來,逐字逐句拿放大鏡看。

看著兩人引人猜想的互動,陳國豪知道自己肯定沒戲,退而求其次道:“雲小姐,來不來我們餘音都是後話。五天後連城有一場關於資助孤兒的慈善音樂拍賣會,各大樂團都會派人參加。不知道雲小姐是否願意與餘音的大提琴合奏一首《查爾達什》以籌善款?”

這樣的請求,雲蓁一定不會拒絕。

“能為孤兒籌措善款,我義不容辭。”

這件事陸卓景本來就準備讓雲蓁代表陸霖參加,但絕不是以與餘音大提琴合奏的方式。而現在雲蓁當著記者的麵答應下來,他也不好再拒絕。

但那餘音大提琴……。

陸卓景想起這人,黑眸不自知地沁出墨來,臉冷得可以凝結周圍的空氣凍出水。

比起蘇明禮這現在遠在歐洲的人,這大提琴家才是近在眼前的隱患。

此後幾人又寒暄幾句,散場。

而樂刊記者則抓緊回去趕製新聞稿,小提琴家吳迪女士難得誇人,這段一定要登上明天的頭版頭條。

陸卓景讓蕭雷送上官錚回去,而自己夾持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雲蓁去坐自己的寶馬車。

才被塞進車裏,雲蓁的後背碰觸到靠椅,疼得彈坐了起來。

坐上駕駛位的陸卓景鬆開領結,脫了西服扔到後排,見她齜牙咧嘴的模樣,想起自己剛剛下手是狠了點,便俯身摟著她,扯她掖進褲腰裏的襯衫,查看傷情。

雲蓁耳根一紅,以為這禽獸男人要在車裏對她做什麽,急得大叫:“三叔,這裏是公共停車場。”

知道她想歪了,陸卓景生了惡劣的調戲之心。

誰讓她剛剛對著那老色鬼又是笑又是握手,還準備跳槽去其他樂團。

幸好他留了一手。就算是離婚協議書一年生效,他這二十年的合同,雲蓁這輩子隻能是陸家的人。

拉開她的衣角,雲蓁白皙的腰上一大片青紫,看得真叫人心疼,可又有種受虐的變態美,勾得他抓心撓肺的難受。

當陸卓景冰冷微帶粗礪的指腹劃過她腰上的痛點,雲蓁的身體輕輕發顫,不光是疼,還有能讓人發軟的酥麻戰栗之感,沿著一個點向整個身體擴散。

陸卓景抬頭將下巴架在她削薄的肩膀上,貼著她的耳朵低低沉沉帶著磁性地說道:“我們又不是沒在車上做過。”

說著手又不安分地往衣服裏探進去幾分。

同樣的姿勢,讓她找回了深刻的記憶。

在車上的每一次,都是三叔用美色連哄帶騙。和三叔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個純潔的女大學生,年紀小特別好騙。

雖然在車上做,羞恥的不得了,但三叔說什麽就是什麽。以至於有一陣她都不敢坐三叔的車。

就在她奮力掙紮的時候,啪嗒一聲,安全帶被扣上。

陸卓景從她身上抬起,坐好,扣上自己的,隨即發動車輛。

懵圈的雲蓁,等車子開出音樂廳才反應過來,三叔剛剛是故意在使壞,要她難堪。

人家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臉紅的頓時能沁出血來。

車子離開停車場時,趙曉藝也才走到音樂廳外的公交站台。

其實在一個小時前,演出結束後,工作人員就都下班了。她想和雲蓁一起回去,見大人物們在聊天,就在一旁休息室等著。

等著等著就眯眼睡著,連日來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住院的婆婆,還有幾個培訓班琴童要教,她累到不行。

一個小時後清醒過來,音樂廳早沒了人。

剛剛路過停車場的時候,見到了雲蓁和男人在車裏親熱的場麵。

男人背著身也沒看清臉,但開的是寶馬,應該就是和雲蓁同住的那個人。

也不知道,雲蓁準備什麽時候介紹給自己認識。

既然雲蓁自己沒有開口,她就當沒瞧見。現在的人嘛,換戀人和換衣服一樣,過季就換,圖個新鮮。還沒定下來的人,介紹了也是白介紹。

在等公交車時,趙曉藝收到老公阿偉的短信。

【工作結束了,就去醫院裏陪媽。我今天有個飯局趕不過去。別整天和個女強人似的,女人還是要以家庭為重。】

趙曉藝怔怔看著手機,夜裏寒風吹過時人有些發抖。

剛剛雲蓁站在舞台中央,成了世界的中心,她是有多羨慕。曾經這是她們共同的夢想,僅僅是一個婚姻,她失去了所有。

鼻頭微酸,手指輕輕敲擊屏幕,回複道。

【好,我馬上。】

……

昨晚很太平,陸卓景送她到家門口,隻是抓著她在額頭上留下一個淺吻,便放了她。

她心裏也知道,不管她怎麽用蘇明禮做幌子,他們仍是事實婚姻的關係。

他對自己做什麽都是合法的,隻在於他想不想做。

一早,趁著睡飽精神好,雲蓁從書房裏翻出自己那份合同,窩坐在沙發一角,仔細地從頭看到尾。

等合上最後簽有自己名字的那一頁,她的眼角下垂,人瞬間垮掉。

三叔他是什麽意思?

和她簽二十年,等她能離開的時候,都快要五十歲該退休了。

這是要讓她為陸家服務一輩子,榨幹最後一滴剩餘價值嗎?

心裏憋了一口悶氣,默數了一下解約賠償金額高達十位數的零。

哀歎道,自己這輩子都別想逃走了,不然能把牢底坐穿。

就在她痛罵著三叔這卑鄙無恥,見利忘義,禍國殃民的奸商時,陸卓景又拿著鑰匙打開了她家的門。

陸卓景睇了眼她手裏的合同,嘴角忍不住地上翹,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從小數學就不好,看到數字的時候最好數數清楚。逃跑之前,算算自己的命夠不夠長,能不能活到從牢裏放出來。”

雲蓁捏著合同的手指氣得直抖,最後怒火攻心地對著他大吼:“陸卓景,你這個無良奸商。”

倏爾,一隻寬大的手壓在她頭頂蓬鬆柔軟的發絲上,讓她脖子一縮,還想罵他的話怎麽也發不出聲。

陸卓景的聲音從上傾瀉而下,薄涼低柔,說得漫不經心,卻讓聽著的雲蓁心髒怦怦直跳。

“賠不起錢,陪我一輩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