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貼貼三叔的腹肌

上官錚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什麽凶險逼人的場麵她沒見過。

這種女人間暗戰對她來說不過是小兒科。

她收起那一絲嫉妒心,伸手將口紅扔進垃圾桶裏,抽出一張濕巾紙用力擦拭著手上的口紅。

對鏡望著雲蓁,張揚的美色不屑一笑:“你可別忘了卓景是為什麽要娶你。到現在他還不公布你們之間的關係,難道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毫無顧忌地離婚嗎?”

“我記得,我是陸家老爺子指定的兒媳婦。”雲蓁微微抬眸,目視前方,鄭重其事地回道,“就算有一天我和三叔要離婚,他也絕不會是毫無顧忌。我陸太太的身份至少分去他上百億的身家。”

“你們上官家有那麽多錢嗎?”

從來鎮定自若的上官錚,竟被這當年柔柔弱弱的小孤女逼得無言以對。

她是律師,也是陸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雲蓁口中所說的上百億都還隻是陸卓景資產的一部分,若要真離了婚,或許她能得到的更多。

啞然片刻,上官錚重新將嫵媚的笑顏掛上臉。

側身倚在洗理台上,精修過的指甲劃過雲蓁絲滑柔嫩的臉頰,最後落在下巴處,誇獎道:“的確是小看你了。你口裏所說的這些,有哪句是因為卓景愛你才得到的。”

“你不過就是陸伯父強塞給卓景的,而卓景至今還沒和你離婚,除了對你身體,也就這雙手還有利用價值。上百億,我上官錚分分鍾就能幫他賺回來。”

雲蓁終究是落了下風,她並不是個會與人爭辯的性子。

剛剛已經用盡了她十分的功力,而上官錚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反駁不了。

陸卓景不愛她。

她無力地拍去令她難堪的手。

上官錚得意的笑聲在她耳邊回**,整個人的生氣像是被抽真空一樣,胸腔裏隻剩下難以言表的痛。

她說的對,陸卓景是商人,自己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才會有那樣條件的離婚協議。

或許上百億也是陸卓景到現在還不肯放手的原因之一。

她從沒想過要從陸家帶走什麽,不過就是想留住一個孩子。

雙手撐在洗理台上,頭抬不過肩膀,一滴水兩滴水落進池子裏。

三叔的情網太粘人,以前就沒掙脫,現在又深陷其中。

昨晚就是太貪戀他的懷抱,所以到最後才會默許沉淪。

自己應該和三叔說清楚,她什麽都可以不要,讓他輕鬆解脫。

“雲首席,馬上要輪到你上場了。”趙曉藝的聲音從洗手間的門外響起。

雲蓁迅速擦幹眼淚,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拍了拍雙頰,讓自己重新振作起來。

不管如何守護住恩人的半生心血是她的必須完成的使命。

拉開門,迎著萬眾矚目,勇往直前。

再次回到舞台,對上陸卓景一貫清冷的眼,雲蓁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三叔終究是商人,看自己的眼神不過是待價而沽的商品。

**也是,現在也是,自始至終都是。

雲蓁舉起小提琴,幾次三番地調整氣息,腦中仍是一片混亂。

勉強開始後,三次錯音,團員開始有些小情緒。

連指揮都忍不住偷偷瞄了她幾眼,擔心今晚的演出會搞砸。

這些小錯誤一般觀眾難以發現,但第二天專業人士會抓著今晚的錯誤不斷抨擊,質疑陸霖弦樂團新首席的能力,令樂團等級陷入二三流的尷尬境地。

一曲結束,雲蓁緩緩放下小提琴。

陸卓景身邊一位中年女士對著另一側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搖頭,又和陸卓景耳語幾句準備離開。

中年女士說完後,陸卓景看向她的目光變得質疑嚴肅,甚至是有種怪罪她的不聽話。

雲蓁知道自己讓三叔失望了。

可能整個弦樂團也要毀在自己擔當首席的第一場演出中。

她不甘心。

也不可以。

緩緩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己置身於維也納那空無一人的金色舞台,放空腦中紛雜而又惱人的情緒。

音樂是單純的,不應該夾雜著私人情感,而是要體會作者的心境。

想起卓其叔叔讓她第一次上台表演的《查爾達什舞曲》。

那樣的熱情奔放,對於自己理想的執著追求,沒有任何顧忌,隻有想要的心意。

再次睜開眼,她已然不同,嘴角微微上翹,目光從容而堅毅。

轉身背對觀眾,與整個演奏團隊確認接下來樂曲安排,等待她的指令。

此時觀眾席上開始有些不耐煩的窸窣聲。

陸卓景手指揉了揉眉心,凝視著雲蓁的目光深邃而幽長。

“卓景,她大概控製不了場麵了。”上官錚笑得明目張膽,說得冷酷無情。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對於所有人的質疑,陸卓景不為所動。

他知道,現在他出手幫忙,才是會真正毀了她。

她需要的是信任,絕對的信任。

啪一聲。

全場燈光熄滅。

眾人來不及反應,一道黃色柔光不偏不倚地從雲蓁頭頂瀉下。

幾聲短促單音在黑暗與靜謐的空間裏一個個地蹦出,像是石子投湖,在水麵上激起陣陣漣漪,將影響力不斷擴大散開。

霎時,**之音引燃現場情緒。

這首曲子與整場主題截然不同,卻又是殊途同歸。

誰沒有過人生的低潮,而誰不期待著迎接人生新的巔峰。

在樂曲中段時,樂團成員也忍不住加入她的演奏中。

為單一的小提琴聲加入厚重的和弦配樂,增加了整首曲子的立體度,贏得在場觀眾的一致起立鼓掌。

曲終。

她眼裏有萬千星辰。

而陸卓景眼裏她便是萬千星辰。

別人在鼓掌,上官錚卻是恨得牙癢癢,這樣的心理戰都沒能擊垮她。

是得在她身上多下點心思了。

全場結束,雲蓁力竭,躲回休息室。

一個人在化妝台前坐著,盯著一大捧白色雛菊發呆。

直到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她才動了動眼眸,看見來人,神色中有股小孩犯錯後的小心翼翼。

伸手要抱求安慰。

小時候練琴練不好了,她就這麽耍賴,非要三叔陪著自己,多大了還是這樣。

臉頰貼著三叔溫暖硬實的腹部,心裏的委屈被無限放大,糯糯說道:“三叔,我做不好。”

陸卓景寬大厚實的手掌,帶著令人心安的熱度揉著她頭頂的發絲,柔聲安慰道:“已經很好了。”

平靜片刻,心裏的小疙瘩又起,想與他保持距離。

臉皮才稍稍離開他褶皺的襯衫布料,眼眸就被強製地對上他的。

一雙含情的桃花眼,裏麵藏著脆弱的小姑娘。

陸卓景單膝跪著,額頭互抵,兩人的氣息在喘息間交融。

“不熱了。”

雲蓁垂眸,低燒已經退去,可自己的臉頰怎麽還那麽燙。

驀地,陸卓景起身,聲音恢複了清冷的溫度:“要是身體還能堅持,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