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抱著白月光,你和我說沒什麽
據趙曉藝的情報,飯局訂在連城一家高檔會所內。
團裏的人都是在業界小有名氣的人,請客吃飯不能寒酸了。
坐在包廂內袋雲蓁捏了捏皮包。
她可連第一個月的工資還沒領到,房租押一付一。口袋裏早沒錢了。
幸好包裏還有三叔給她的多年前的賣身錢,不然今晚她可就要成為了整個東國史上最寒酸的樂團首席了。
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拘謹,不過正如趙曉藝所說——
大家都是年輕人,沒有是一頓酒不能解決的。
酒過三巡,連之前和雲蓁發生過爭執的黃怡,撞著酒膽,舉起酒杯給她賠禮:“雲首席,今天是我話多了。您不要見怪。”
說著仰頭喝了下去。
大家都是同歲數的人,哪有什麽一杯酒不能解決的問題,不行,兩杯。
可雲蓁不會喝酒。
十八歲前陸家管著。好不容易等上了大學沒兩年就嫁給了陸卓景。他管得更嚴,什麽短裙吊帶紋身都不可以。
可在**,他送的衣服肉眼可見的布料少。
圓桌一圈,大家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捏著酒杯。她若是一口不喝,便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那趙曉藝好不容易搞出來的飯局,豈不是沒有任何作用了。
而一旁的趙曉藝不停用眼神示意她,多少喝一點。
她隻能硬著頭皮,把酒杯壓在唇齒間抿了一口,然而沒有想象中的辛辣刺激,倒是有股甜香味,隨即又嚐了嚐。
頓時眾人舉杯。
飯局過半,也不知道是說先開的頭,就聊到了馬上要回國的蘇明禮。
“你們知道嗎?那世界小提琴比賽大滿貫得主蘇明禮要回國了。”
“真的嗎?他不是在歐洲發展得挺好的,怎麽就要回國了?是私事還是公事?”
“應該是要待上一陣。我同學是餘音交響樂團的成員,他聽內部的人說,他們樂團已經派人趕往歐洲與他正式接洽了。不過……。”
說話人這一轉折,大家都停下聊天,聽他繼續說。
“不過可不止他們一家。整個東國有實力的那些樂團都想盡設法要拉他做首席。若是真有人成功了,那我們怕是……。”
說到這想起自己的首席還在,突然就噤了聲,麵色尷尬地看向雲蓁。
雲蓁倒是一臉坦然,隻是雙頰被酒氣微微醺紅,讓她的柔美之氣淡淡散開。
麵上她是如此,心裏卻在歎息。
其實蘇明禮才應該是陸霖弦樂團首席的不二人選。
可三叔怎麽會容得下他,蘇明禮的出現簡直就是來給他送帽子的。陸卓景沒有把他的兩隻手卸了,絕對是因為還有《刑法》在。
之後大家默契地再也不提蘇明禮的事。
倒是坐在雲蓁身旁的趙曉藝挨著她耳邊,小聲問道:“你也在歐洲待了五年,有沒有遇見過他?”
雲蓁點頭,覺得這件事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趙曉藝突然鬼祟一笑,在她耳邊用手拱成一個半球,比之前的聲音壓得更低:“我可記得,讀大學時,你還給他寫過一封表白信。”
雲蓁尷尬一笑,否認道:“你記錯了。”
趙曉藝挑眉不信,雖然她有二百度的近視,但那天小樹林的事,她可記得清清楚楚。
雲蓁她抵賴幹嘛?
差不多十點的時候飯局結束,雲蓁去前台結賬,作為行政助理的趙曉藝張羅把那些喝醉的演奏家送上車。
等刷卡的時候,瞄了眼手機。
一條信息都沒有。
往常她晚回去一會,三叔的短信就會追過來。
看了今天真被她氣到了。
也好,這樣大家都輕鬆。
“小姐,您的卡請收好。”收銀員客氣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她接過,轉身,看見兩個人。
正確地說,是兩個身體貼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倏然她肺裏的氣接不上來,悶悶的。無措地轉頭看向四周,想尋找逃跑的路。
可能離開的方向隻有一個。
必須經過陸卓景和上官錚的身邊。
她挺了挺背,將不覺中握緊的雙拳放鬆,臉帶著冰冷淡漠的麵具,徑自朝他們的方向走。
錯身而過時,沒有說任何話。
又一瞬,胳膊上多了一道強勢的力量阻止她離開。
雲蓁對上陸卓景清冷的桃花眼,將眼底的失落藏盡,嘴角扯了扯,聲音極淡:“放手。”
正主都在了,還抓著她這個替身不放幹什麽。
陸卓景望著她鬧別扭的臉,早上那無名的火爬上了頭,出口的音調都陡然增高:“你沒看見錚錚完全喝醉了嗎?”
她喝不喝醉管我什麽事?
雲蓁突然來了脾氣,但沒敢發出來,隻在心裏暗暗罵道。
這時賴在陸卓景身上的上官錚扭了扭身體,半抬著頭,眼神迷離,手指著陸卓景的鼻尖,醉醺醺問道:“卓景你為什麽要娶那小丫頭片子,就因為我甩了你,所以要報複我嗎?”
陸卓景拉下上官錚指著自己的手,沒有回答她,卻側頭看向雲蓁。
四目相對,她也在等他的答案。
許久,陸卓景如同當年般沒有解釋。
笑,雲蓁沒想到自己這時候會笑。
她用一個淒冷的笑,讓自己釋懷。
所以,不管是什麽理由,離婚是他們倆唯一的歸宿。
“三叔,放手吧。”
陸卓景目光一凜,正想說什麽,安排好車輛的蕭雷趕來。看見總裁夫人也在,頓感大事不妙。
迅速將酒醉的上官錚從陸卓景身上剝離下來,大聲解釋道:“總裁夫人,您誤會了。今天總裁與上官小姐陪同米國來的客戶應酬。上官小姐被灌了酒……。”
“夠了。”陸卓景阻止他說下去,吩咐道:“你送錚錚回去,路上當心點她吐,別傷了身體。”
“三叔,你既然那麽擔心上官小姐,何不親自送她回去。”
雲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麽一句,可她就是說了,還很大聲。
嚇得蕭雷抱上上官錚,迅速消失在這是非之地。
陸卓景蹙眉,桃花眼重重眯起。蕭雷解釋的那麽清楚,她在生什麽氣?
難道生氣的不應該是他嗎?
一早上就挖苦他何必呢。
何必呢。
他是何必那麽執著於愛著她,心甘情願地當著她嘴裏所謂的小三。
“蓁蓁?”趙曉藝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來,雲蓁下意識地想逃離陸卓景的身邊。
“去哪?”
男人冰冷陰鷙的聲音咬在她心尖尖上,驀地,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人朝陸卓景的胸膛上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