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揍人
沒有任何感情,冷漠得像個被豢養的死士。
鳳漓知道她的過往,並不介意這些,她要的隻有她的忠誠。
遇到她,是個偶然。
大街上最狗血卻又最無奈的戲碼——賣身葬父。
她不像別的賣身葬父的人哭得悲痛可憐,從頭到尾都隻是一臉冷漠地跪在那裏,無人問津,隻有鳳漓好奇的走到她麵前,卻不想直接就被她抓住了手腕。
“我會殺人,會製毒,隻要你幫我葬了他,我一輩子都可以幫你殺人和製毒。”
她聽過一輩子做牛做馬報恩的,聽過銜環相報的,可唯獨沒有聽過殺人相報的……
但她喜歡這種報恩方式。
鳳漓對她瞬間就來了興趣。
前世死了之後她的靈魂到處遊**,後來也不知道被誰招了過去,硬是逼著她學了好多東西,直到她全都精通之後才放她的靈魂離開。
重生之後,這些本事她即便是想用,也都還要思索再三,有裴容之這樣一個妖孽在,她必須謹慎再謹慎。
能殺人,多好啊!
還會製毒,簡直就像是老天爺送到她手邊的好幫手,那些她不能明目張膽做的事都有了掩護。
她現在身邊缺的就是這樣的人,重生一世,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了。
要賺錢,要報仇,這些都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她需要能用的人。
隻要她忠心,會是她最好的助力,也能成為她最好的掩護。
“一輩子忠誠於我,絕對不能背叛!”
小丫頭立馬發誓,“一輩子忠誠,絕不背叛,否則不得好死!”
鳳漓出銀子葬了她的父親,小丫頭當著鳳漓的麵吞了一顆毒藥,然後把解藥交給了她。
“他就是因為製出了這個毒高興死的,解藥全都在你手上了,我若是對你不忠,你就不給我解藥,讓我毒發身亡,這種毒會讓人在死之前受盡折磨。”
帶她回府的路上鳳漓才知道那不是她爹,而是她師傅,她是他撿回去的,對她也並不好,經常拿她試毒。
葬了他,也算是還了他的養育之恩。
她忽然就覺得自己賺了,因為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背叛她的。
“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好好留著命效忠於我,你記住,以後你就叫巧兒,這是你的名字。”
“巧兒,記住了。”
到了用膳時間,巧兒說她會做飯,鳳漓原本也並沒有報多大的指望,反正能吃就行,卻怎麽都沒想到巧兒的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
雖隻是簡單的兩個菜,但鳳漓卻吃得非常的開心,這跟在酒樓用膳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一碗飯下肚,鳳漓相當滿足。
她硬拉著一起吃的巧兒看著她這個樣子,相當不解,“吃完了?”
鳳漓眉頭微挑,“嗯,吃完了,你想說什麽?”
她已經做好了被巧兒嘲笑她飯量不小的準備,沒想到巧兒直接又給她添了一碗,“吃太少了,再吃一碗。”
鳳漓:……
她看起來,好像也不是那麽能吃的人吧……
不過等到她見識到巧兒的飯量之後,她才真的明白,為什麽她會覺得自己吃太少了。
整整四大碗飯,把鳳漓直接看呆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一直都這樣吃?瞧著你這小身板也不像是這麽能吃的人啊?”
巧兒沒覺得不好意思,“吃飽的感覺很幸福。”
依舊隻是淡淡且冷漠的語調,卻讓鳳漓再次心酸。
在這之前,她過得太苦了。
當藥人,會嚐盡痛苦,卻不想那人竟然連飯都不讓她吃飽!!!
“以後……”
鳳漓剛開口,巧兒卻已經將碗筷下,飛速衝向屋外,一個借力就騰空躍起。
鳳漓連忙跟出去,就看到她正在對一個丫鬟揮著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那丫鬟被打得已是連哭嚎聲都發不出來了,眼見著就要出事,鳳漓連忙叫住了她。
“巧兒,住手!”
前一刻還狂躁凶悍的巧兒聽到鳳漓的聲音動作瞬間停住,精準得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但她的一雙眼睛還是死死地瞪著被她打得動彈不得的那個丫鬟。
“她偷聽,不是好人。”
看她那眼神,滿是戾氣,鳳漓絕對相信,要不是自己製止,她真的會把人給打死。
仔細地看了眼地上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丫鬟,好像……有點眼熟……
腦袋裏轉了一圈,她才想起來,“巧兒,你說得對,的確不是什麽好人。不過也不能再打下去了,打死了就得去見官,不值得。”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蘇嬋從老家帶過來的丫鬟花蕊,前世這個花蕊可沒少找她的麻煩,好幾次她差點死在花蕊手上。
仇她是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用一個花蕊來換她的巧兒,太不值得。
花蕊不配。
此時的花蕊渾身上下都在疼,就連呼吸都異常地難受,人都還沒緩過來勁兒,就聽到鳳漓若無其事的說出了這種話,她直接一下就暈了過去。
鳳漓有些嫌棄的看著她,“我們清影院也沒別人可以把她送回去,就幹脆讓她自己醒了爬回去吧。”
說完,鳳漓又看了看屋裏的桌上,這麽冷的天飯菜都涼了。
“除惡有功,本小姐帶你出去繼續吃!”
主仆二人完全將地上暈迷的花蕊無視,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清影院。
還大搖大擺地走了前門,新來的管家得了裴容之的話,不能加以幹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出府。
鳳漓最近在外麵吃得多,這哪家味道不錯她也算是心裏有譜了,帶著巧兒就直奔自己覺得還不錯的酒樓,點了四菜一湯。
大快朵頤的主仆二人並不知道裴容之今天早早地下了朝,還抽風地去了清影院。
沒有了丫鬟婆子的清影院顯得異常冷清,裴容之最近一直都在想著鳳漓的種種反常,恰巧今日公務不忙,他便想著來看看這位驕橫跋扈的大小姐在沒有了下人伺候到底怎麽過。
卻不想不光是沒有了下人,就連這清影院的主子都不在。
院子裏唯一一個能喘氣的便是那暈在地上的花蕊。
奈何她現在麵目全非,裴容之實在是無法辨認出她是誰。
隻能憋著一肚子的不爽回到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