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送你回去

花蕊醒來一看自己還在清影院,可不見成鈺的蹤跡。

回想起自己被打的畫麵,她強忍著痛苦爬回了蘇蟬的玲瓏院。

剛爬進院門,便再次暈了過去。

玲瓏院裏的下人發現花蕊她的時候,要不是熟悉她身上的衣裳,根本不敢認,連忙就去報了蘇蟬。

“表小姐,花蕊姐被打得不成樣子了。”

蘇嬋一見到這樣的花蕊,瞬間哭得肝腸寸斷。

“天啦,為什麽會這樣,是誰這麽狠毒,把她打成這樣……”

蘇嬋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

傷心是真的傷心,花蕊畢竟是從小就陪在她身邊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不然她不會派花蕊去盯著鳳漓。

她這樣子回來,肯定跟鳳漓脫不了幹係!她越是傷心,就能說明鳳漓越狠毒。

玲瓏院裏其他的下人看到花蕊被打成這樣,也都倒吸一口涼氣。

怎麽都想不到在府裏還有這樣囂張的人。

隻是這囂張二字一出現在腦海,大家心中好像紛紛就有了答案。

“表小姐,這簡直欺人太甚了,都知道花蕊姐是您從老家帶過來的,現在卻被打成這樣,您再怎麽說也是大人的親表妹,這也太不把您當回事了!”

“就是啊,表小姐,您平日裏就是太善良了。”

“這事肯定是跟清影院的那位有關,在我們府上,除了她誰還會這麽狠毒……”

蘇嬋聽到這些話,滿意極了。

她等的就是這些。

若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不是那麽個意思了,可從下人口中說出來,就合情合理了。

可該裝的樣子還是要裝一下。

“你們別亂說,表嫂她不會的。”

可丫鬟們都為蘇蟬委屈。

“表小姐,您就別再為她開脫了,這整個裴府隻有她事事針對您,她肯定是顧忌您的身份不敢對您動手,於是才找了花蕊姐撒氣!”

“我不能讓您受這種委屈,我這就去找證據。”

花蕊是自己爬回來的,這丫鬟就順著玲瓏院一路往清影院走去,果然看到了一路上爬過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還有血跡。

掌握了這些證據,她第一時間找上了管家。

她卻不知道,在屋裏隻剩下蘇嬋和昏迷的花蕊的時候,蘇嬋的表情瞬間就變了,悲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一臉的得意。

她就不信,表哥還能容下這樣狠毒的人!

鳳漓,裴夫人的位置,你注定坐不穩。

前院

管家正在調查那個丫鬟的身份,府上在冊的丫鬟全都已經排除,正當管家犯難是否要去蘇嬋那邊問問的時候,玲瓏院的丫鬟找到了他。

“管家,我想求見大人,您能幫忙通傳一聲嗎?”

管家皺眉,不過是一個二等丫鬟,為何要求見大人?

以為她想要攀附主子,看向她的眼神頓時也犀利了起來,“你是何等身份,也敢求見大人!”

小丫鬟連忙磕頭,“是表小姐的事,表小姐她從老家帶過來的丫鬟被清影院的人快打死了,表小姐眼睛都哭腫了。”

“你說什麽?”管家沒想到會聽到這話,“你說那個丫鬟是表小姐從老家帶過來的?”

小丫鬟連連點頭,“是的,管家,是從小跟表小姐一起長大的丫鬟,叫花蕊。”

人的確是在清影院被打的沒錯,這是裴容之親眼看到後吩咐他調查的,可他還是多問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是被清影院的人打的?”

“表小姐為人和善,從未與人結怨,全府上下唯有清影院的那位經常借故找表小姐的麻煩,那花蕊姐也是自己從清影院爬回玲瓏院的,從清影院到玲瓏院那一路的血跡就是證據。”

管家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

原來是自己爬回去的,他就說再去找的時候怎麽人不見了,也難怪玲瓏院的丫鬟能說得這般篤定。

“你先回去照顧表小姐,我會稟告大人。”

知曉那丫鬟是蘇嬋的貼身丫鬟,裴容之垂下了眼眸。

“周川,你說……蘇嬋的丫鬟,怎麽會出現在清影院?”

周川躬身在案前,話到嘴邊卻不敢說。

裴容之抬眸看他,“暢所欲言。”

周川這才忙點頭開口,“清影院直至今日才有兩人,夫人雖先前對下人動過手,卻也未必能從玲瓏院將人帶到清影院暴打,除非……除非這花蕊是早就在清影院裏……”

“早就在那兒。”裴容之往後一靠,唇角微微翹起,“有點意思。”

蘇嬋做了什麽,他心知肚明。

可鳳漓能把人打成這樣?

“自即日起,鳳漓禁足清影院。”

當即,這個消息就傳遍了裴府。

隻是禁足,蘇嬋自然是不滿的。

這根本就不是把她的丫鬟打成什麽樣的問題,而是把她蘇嬋的臉麵丟在地上肆意踐踏!

兩天的不吃不喝,外加泡了冷水,蘇嬋如願等到裴容之來看她。

“表哥,你怎麽來了?當心過到病氣~”麵頰消瘦,臉色蒼白的蘇嬋強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聲音也是虛弱到幾乎讓人聽不清。

看著這樣的蘇嬋,裴容之不由得想起兒時第一次見麵,那時的她才三四歲,成天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麵,不停地叫著表哥。

天真無邪。

“等你養好了身子,我便派人送你回去。”

送她回去!!!

蘇嬋以為自己聽錯了。

“表,表哥,你說什麽?”

“我已成親,加之府上現下無長輩居住,有損你名節。更何況鳳漓她處處針對與你,我又無法時時護你周全,實在是有愧於姨母。”

“表哥,我……”

“你好生養病便是,其他我會安排好。”

裴容之完全不給蘇嬋說話的機會,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後便起身離開。

蘇嬋有心要追上去,奈何這次為了讓自己的委屈更逼真,是真的把自己折騰病了,抬手都費勁,更不用說追裴容之了。

她知道裴容之向來都是說話算話的人,他做下的決定也無人能改。

但她現在絕對不能回去,否則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不行,她必須要想辦法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