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太動人

被謝一鳴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於芷霎時沒反應過來。

謝一鳴將下巴擱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嘴角勾起滿足的笑容,“我很高興,醒來有你照顧我。”

於芷這時候反應過來了,一把將謝一鳴推開。

“別忘了,你將我丟在馬路邊的事。”

謝一鳴虛弱地躺回**,心裏暗戳戳的罵這個女人真是好沒情調!

但嘴上卻不得不解釋,“我那時候不是還在生你的氣麽?”

“你當年跟我離婚才七十天就再婚了。”

“這也就算了,後來你家族出事,你一消失就是三年。”

“我找了你很……”

謝一鳴忙適時地製止了未說完的話,轉移道,“難道我們從小到大那麽多年的交情,你出了事,都不會想到要找我幫忙嗎?”

於芷這一刻非常痛恨自己為什麽要裝失憶。

過去的恩怨,別人找自己算賬,她還沒法爭辯。

隻怒瞪著謝一鳴,“那你怎麽解釋曲禮哲說的,你新婚夜就出去找女人這件事?別以為我忘了過去你就能黑白顛倒了。”

謝一鳴沒吱聲,這裏麵的各種緣由,他還真沒法解釋。

畢竟當年的於芷跟自己結婚,全是因兩家父母很早就給他們指腹為婚了,很小他們就知道對方將是自己人生的另一半。

最初的兩人是懵懂而茫然的,但偏偏自己經過姐姐的事覺醒了。

他知道自己的婚姻不可能隻是父母的一句話。

隻可惜,他要的於芷給不了。

謝一鳴神色忽然黯淡,喃喃道,“小芷,過去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於芷沒能理解謝一鳴突然感慨的這一句,當然了她也不想理解。

將謝一鳴的跑車起火、以及他倆被房東阿姨趕走的事情都跟謝一鳴說了,出人意外的是,謝一鳴反應居然十分平靜,好像早就知道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聊了會兒天,於芷就開始犯困了。

她晚上一夜沒睡好,白天又是去警局認領謝一鳴,又是叫搬家公司搬運行李,最後還辛辛苦苦守在謝一鳴身邊照顧他了一個白天。

於芷實在是很累,便打著哈欠拖了把椅子反著坐上去。

整個人趴到椅背上,“我們沒錢了,所以我隻訂了一間房,晚上你睡白天我睡。”

她又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晚上八點,她可以補覺一個小時。

於是叮囑謝一鳴,“九點喊我,我要去上班。”

謝一鳴不滿,“我打電話幫你請假,別太累了。”

於芷最煩的就是謝一鳴這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模樣,因為多了個吃白食的要養,奶奶的醫藥費又變得遙不可及。

她冷哼了一聲,“謝大少爺日子過不下去了還能回家,可我卻是無依無靠必須拚盡全力才能活著。”

謝一鳴被懟的無語。

於芷也懶得理會他,趴在椅背上就睡著了。

見於芷睡著,謝一鳴悄悄從**坐起身。

他發現自己身上淤青破皮的地方都被細心的塗抹了藥膏,且早上在警局還濕漉漉的衣服也被換上了幹淨的。

很顯然在自己昏睡的這段時間內,這個女人有多忙碌。

看了眼她還沒有完全康複的腿,還有滿屋子大包小包的行李,他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眸裏變得幽深。

才三年而已,小芷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不敢相信,從前那個嬌滴滴的小女孩,如今變成了能為別人遮風擋雨的女漢子。

至少,這一夜的風雨,是她為他擋了。

謝一鳴情不自禁地靠近熟睡的於芷,好像看見了他們天真無邪一起睡午覺的小時候。

他嘴角揚起笑容離她越來越近。

幼稚園時的於芷、小學時的於芷、初中時的於芷、大學的於芷、與他結了婚又離婚的於芷……每個時期的於芷都在他腦中閃現。

不知不覺讓他呼吸變得炙熱,心跳也跟著加速。

那些他掩埋了很久也逃避了很久的情緒被隱隱勾起卻不自知,眼神失了焦,好似陷入一場迷蒙的大霧中。

他喉結滑動,明明心底的跳動在瘋狂攪動著五髒六腑,明明精神的世界已然地動山搖,但表現在麵上的卻是波紋不起的平靜。

平靜到空氣都跟著凝固凍結。

終於,他淡粉色的唇微張,就要去輕含她染著淺淺呼吸的唇瓣。

卻在最後那一瞬間,手機鬧鈴宛如一聲驚雷炸響!

謝一鳴迷失的靈魂陡然歸位,與正睜開眼的於芷四目相對!

“你在幹嘛?”於芷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問道。

大型的射死現場他說來就來。

謝一鳴忙遠離了於芷,明白剛剛差點發生了什麽,他的情緒五味成雜。

緊張、心虛、尷尬甚至還有……害怕?

謝一鳴呼了口氣,結巴道,“你……我……我剛剛看你有根鼻毛跑出來了,就想給你塞回去……”

等等,他到底在說什麽?

然,自己還沒反應過來,於芷一張嬌俏的小臉已經變得怒氣衝天。

“你他媽鼻毛才跑出來了!”

緊接著對著謝一鳴就是一頓拳頭伺候。

揍完了人,於芷起身準備上班去,嘴裏不時還在埋怨謝一鳴,“你果然是個不靠譜的,幸好我設置了鬧鈴,要是光靠你到點叫我去上班,肯定曠工了。”

謝一鳴也跟著起身去穿外套,“我陪你一起去,你一個女孩子夜裏不安全。”

於芷正準備拒絕,謝一鳴的手機突然響起。

兩人同時去看手機,謝一鳴點開信息,就見消息是李萊茵發來的。

‘謝一鳴不好意思啊,你老爸那邊來消息了,說不允許對你提供任何幫助,包括現在要養你的於芷,所以她被解雇了,你找個理由給她解釋解釋。’

謝一鳴蹙眉,扭頭去看於芷,就見於芷麵色蒼白。

“不用上班了正好可以休息。”謝一鳴覺得於芷心情不太好,出聲安慰。

於芷萎靡不振,“你到底做了什麽,你爸要對你趕盡殺絕?”

就算趕盡殺絕,也不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傷及無辜啊。

本來鋼琴師那點薪水也隻是杯水車薪,這下奶奶的醫藥費又變得遙不可及。

於芷覺得壓力空前的大。

謝一鳴也已經感覺到了於芷看看到信息後周身彌漫的怨氣,他將床鋪好,自己睡到裏側,然後拍了拍外側的位置,“今天晚上我們就將就一晚吧。”

於芷沉默著沒有說話,獨自坐到窗戶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她這副模樣謝一鳴心中也不太好受,總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她。

輾轉反側中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翌日清晨謝一鳴睜開眼,就見自己的手機及各種物件一樣沒少,但於芷卻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