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主動登門
薑蓁蓁院落裏一派祥和。
她的寢院比薑如煙的大許多，不單單是擺設皆是買的極貴的，而且布局也是當年薑忠請來了宮內的建築師傅幫忙指點。
更兼有風水師加持，薑蓁蓁的院落當時建成後引得不少文人雅士前來觀賞，他們讚不絕口，認為好屋育美人，將來薑蓁蓁必定成為世間第一的女子。
想來薑蓁蓁的自傲也是從那時開始就被暗暗培養。
薑如煙正思忖時，小門內迎來一個打扮得體的丫鬟，她笑意盈盈，分外不好意思地解釋道，“五小姐見諒，小姐今日身子不大爽利，故而一直未起。”
到底是薑蓁蓁留在身邊的丫鬟，比起那兩個棋子要來的沉穩許多。
薑如煙點了點頭，小丫鬟露出分外抱歉地一作揖，隨後便是匆匆離去。
薑蓁蓁的寢屋被分成了裏屋和外屋，外屋平日裏供那些個權貴參觀和等候，而裏屋才是平日裏薑蓁蓁生活起居的場所。
薑如煙也隻能夠等在外屋，若是沒有薑蓁蓁的允許，也是不可以踏入裏屋半步。
薑如煙百無聊賴地四處轉悠著，平素裏這外屋的鯉魚池與花圃皆是由下人打理看護，皆是嗬護的精細，瞧著叫人看著心中歡喜。
“小姐，日後咱們去了大理寺，是不是也可以有自己的池塘？”小春滿心期待地問道。
她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口小池子。
小春一直想要院子裏有口池塘，她喜歡養魚，也喜歡養些漂亮的花草。
可是梨花院太小，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安置一口池子，唯有擠出一些地方用來養了一些花草。
薑如煙揉了揉小春的腦袋，笑道，“那時候我叫江秋寒弄個更漂亮的院子給你，你就每日種花種菜，然後養養魚，怎麽樣？”
小春聞言連忙點了點頭，正欲說些什麽時，卻聽得一旁的丫鬟們偷笑聲。
她圓眸怒瞪，正打算嗬斥時卻被麗姑按住手背。
麗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此罵人。
“瞧瞧看那個鄉下土包子的模樣，好像這個都不曾見過。”
“可不是呢，什麽樣的主子配什麽樣的丫鬟。”
她們咯咯偷笑著，聽得小春愈發生氣。
可是薑如煙卻不曾惱火，她隻是靜靜等著薑蓁蓁姍姍來遲。
薑蓁蓁隻著了一身素衫，不施粉黛，瞧著柔弱的緊。
她輕輕咳嗽著，看起來真的是害了一場風寒。
“煙兒來啦？”薑蓁蓁聲音沙啞，她輕輕咳嗽了兩聲，由丫鬟扶著坐下，“昨夜染了風寒，今日有些不大爽利，叫妹妹久等了些。”
薑蓁蓁一麵說著一麵咳嗽，好生不虛弱的模樣。
薑如煙放下手中的茶盞，笑的微微眯起眼，“阿母生前是個女大夫，我幼時跟著阿母學了一些，眼下把把脈一類的還是記得熟。平日裏閨房千金生病也難請大夫，不如我幫阿姐看看罷。”
薑如煙說著便要伸手給薑蓁蓁把脈，可薑蓁蓁卻立馬抽回了原本放在桌上的手。
她假意用那手抽出帕子咳嗽了兩聲，可這一舉一動落在薑如煙眼中，其實已經足夠明顯。
薑如煙收回手，假意關心地問道，“阿姐身子可是要保重些，你平素裏就是體弱，染了風寒可大可小，若是害了後遺症可是難受一輩子的事情。”
薑蓁蓁點了點頭，柔柔弱弱地抬起眼，輕聲道，“煙兒有心了，我會多注意的。隻是不知曉今日你來院子裏是為何事？”
薑如煙輕笑一聲，隨後拍了拍手。
隻見兩名禁衛拖拽著一人進來，那人被麻袋套的死死的，從外形上來看根本認不出是誰。
麻袋上滲出點點血絲，不難看出麻袋中人遭受了狠毒的虐待。
薑蓁蓁眼神微動，可極快的她便是用咳嗽掩蓋住自己的神情，隨即扭過頭，露出分外害怕的神色，“這是鬧出了什麽事情，怎的弄來這麽可怖的物什？”
薑如煙撐著臉頰，用小勺攪動著麵前茶盞裏的茶葉，笑道，“姐姐怎麽忘記了？這可是你院中的丫鬟呀。”
薑如煙說罷，禁衛一把摘下麻袋，露出裏麵遍體鱗傷的丫鬟。
那丫鬟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身上衣裙沒有一塊完整的布料，身子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淋漓。
她被拔去了舌頭，整個人歪歪扭扭地站著維係著站姿，似乎隨時都要倒下。
丫鬟吃力地睜開被割的血肉模糊的雙眸，辨認許久才認出薑蓁蓁。
她頓時嗚咽著往前跌跌撞撞地走去，她拚了命想要靠近薑蓁蓁，可是才走近幾步便是被下人們攔下。
丫鬟已經被折磨的沒有了力氣，光是靠近薑蓁蓁便是已經耗光所有的體力，眼下又被下人一推搡，她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地，根本無法再爬起身。
“真不認識了麽？這丫鬟可是說拿了你的命令，前去我院子外頭嚼舌根，想趁我發怒時向我碗裏投毒。”薑如煙淡淡說道。
她語氣平淡，似乎對險些被投毒謀殺一事表現的分外淡然。
薑蓁蓁神色有些難看，可卻又立馬變成分外惶恐和委屈的模樣。
她伸手捂住眸子，似乎很怕看到這種血腥場景，“煙兒，一個丫鬟胡言亂語，你可是千萬不要相信。我們是親姐妹，我怎麽會害你呢？”
薑蓁蓁說著便是兩眼淚汪汪了起來，她抽噎道，“煙兒，雖說你我平日裏是有些不大和的。隻是到底你我是姊妹，我斷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薑蓁蓁說的聲淚俱下，好生不委屈。
而她身邊的大丫鬟則是連忙遞上帕子，同樣痛心疾首地責備道，“五小姐，我家小姐平日裏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哪裏是會想著給你投毒呢！”
薑如煙抬腳輕輕踹了踹地上的丫鬟，那丫鬟低低呻吟了一聲，隨後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這丫鬟是交給大理寺審訊的，她所交代的東西，所有的物什，都已經由大理寺整理妥當。”薑如煙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