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親自教訓
薑如煙買下春滿樓一事不過半日便傳遍了整個離悠城。
眾人議論紛紛，大多數人的意思是薑如煙傍上了江秋寒這大腿，故而江秋寒才是將春滿樓這塊地皮給了薑如煙。
一傳十十傳百的，這話傳到薑如煙耳中時則是成了“尚書府五千金為了金錢委身宦官”。
彼時小春和麗姑正在認真地繡著繡花，隔牆處傳來兩個丫鬟竊竊私語的聲音。
麗姑聞言放下繡幅，她快步走向門外，瞧見那倆碎嘴的丫鬟便是猛地抬起手，狠狠抽了那倆丫鬟兩個耳光。
那兩丫鬟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打的有些發懵，竟是沒有一眼認出麗姑。
其中一丫鬟捂著臉便是罵道，“哪裏來的小雜碎！連你姑奶奶都敢打了！好好看清楚，我可是大小姐院子裏的貼身丫鬟！”
另一個丫鬟跟著附和罵道，“你個不長眼的！若是叫大小姐知道，今日就將你賣去窯子裏！”
麗姑眉毛微挑，麵露隱隱慍色。
她冷笑道，“原來是大小姐的狗啊，那你客知曉此處是哪裏？這是梨花院，誰允許你們這些大小姐院子裏的狗來撒野了？”
大些的丫鬟雙手環胸，也顧不得那被打腫的臉頰，輕蔑道，“嗬，一個梨花院而已，真以為主子爬上了宦官的床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啊？要我說，當奴婢的命就是活該一輩子當奴婢的。”
大丫鬟蔑視地看著麗姑，仿佛在看一團無人要的垃圾。
“我如果怕你們家主子的話，可就不會在這裏多話了。你也是個不識趣的，主子這般沒本事，你還不快些換間院子待著，何苦在這裏荒廢一輩子呢。”
大丫鬟說著還不忘伸手拍了拍薑如煙手背，看似同情地勸道。
麗姑譏笑著抽回手背，她個子生的高挑，從她的角度看去，這兩個丫鬟渺小地猶如螻蟻，她伸手輕輕一捏便是能夠將她們捏死。
“一個當丫鬟的也敢妄自議論主子？上一個這麽做的丫鬟，你們怕不是忘了她怎麽死的了。”麗姑冷笑道，她語氣冰冷，更是摻雜了一些威脅，叫年紀小的那個丫鬟有些慌張。
小丫鬟伸手拽了拽大丫鬟的袖子，無聲地搖了搖頭，似乎在勸大丫鬟快些回去。
可大丫鬟哪裏咽的下這口氣，她雙手叉腰大聲罵道，“怎的，自己做了些醃臢事情還不允許旁人說了？嫁了個宦官，難道還真的將自己當大晏的公主了？”
大丫鬟瞧著麗姑沒有答話，更是來了勁，繼續罵道，“要我說，哪家正經姑娘是願意主動嫁給一個宦官的啊？更何況人還未過門，先從江大人那邊要來了一間酒肆，這心思是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很。”
麗姑眼神愈發冰冷，殺氣亦是逐漸滲出。
不等麗姑開口，身後便是傳來薑如煙的聲音，“造謠主子者，拔去舌頭，流放寧古塔，上一個丫鬟的教訓怕不是忘記了？”
薑如煙雖說在笑，可是眉眼間卻是滲出濃濃冷意。
大丫鬟瞧見薑如煙時，神色稍有收斂，不過她還是透著一股子瞧不起薑如煙的意味，看的薑如煙微微勾起唇角。
她打了個響指，角落裏忽然出現兩人。
從打扮看去便是能夠看出這二人是大理寺的禁衛。
禁衛為何能夠進入大理寺，誰也不知曉。
小丫鬟察覺到了不對勁，也沒管大丫鬟，分外歉意地跪坐在地，說道，“五小姐，方才是我太過冒犯了，還望五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怪罪我。”
小丫鬟說著說著便是眼淚直流，她連連磕頭，生怕薑如煙感受不到她的誠意，她又是聲淚俱下地哭訴道，“五小姐，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求您能饒我這次，但求您能饒我一條生路。”
小丫鬟哭的肝腸寸斷，叫人好生不憐憫。
可薑如煙卻是把玩著手指，似乎根本沒有用心去聽。
“拖下去。”薑如煙說道。
禁衛伸手猛地捂住小丫鬟嘴巴，她隻來得及嗚嗚了兩聲，後頸便是挨了重重一記，生生暈了過去。
大丫鬟瞧見這狀況，連忙張嘴正欲呼喊時，嘴巴卻猛地被禁衛塞住。
“方才麗姑對你說的話算是警告，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薑如煙說道，她比劃了下手勢，又是出現兩名禁衛。
不同於那個小丫鬟，大丫鬟直接被蒙住了雙眼，口中被塞入了一塊抹布。
“五小姐，這個人要怎麽處理？”侍衛問道。
薑如煙瞧了一眼大丫鬟，先前還一直強嘴頭鐵的丫鬟，如今徹底慌了神。
她眼淚直流，拚命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張大嘴巴卻隻能夠發出嗚咽的聲音。
薑如煙看的忍不住皺了皺眉，“你這副喪家犬的模樣是做什麽呢？當你選擇為你的主子做這些醃臢的事情時，你就該料想過有一日，你會成為薑蓁蓁的替死鬼。”
說罷，薑如煙便是抬了抬手指。
大丫鬟沒有再還口的機會，直接被禁衛拖拽著離開。
麗姑瞧著薑如煙這般做法，倒是欣慰地笑道，“小姐長大了。”
薑如煙知曉，前世的自己太過隱忍了。
以至於那些個下人都敢上來欺辱自己，將自己視作草芥隨意踐踏。
這才有了這些丫鬟哪怕到了今日，還是這般認為的模樣。
“以前我總覺得，若是我藏在梨花院裏不問任何事情，那麽就可以不被世俗所叨擾。可是越是躲在這裏，我越是誰都無法保護。”薑如煙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揚起一抹釋懷的笑容，“我得要保護你和小春，起碼得要做到護你們平安無虞。”
薑如煙話音剛落，小春滋兒哇啦亂哭出聲。
小春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瞧的薑如煙噗嗤笑出聲。
她伸手揉了揉小春的腦袋，愛憐地問道，“怎麽了？方才那些下人說的你不開心了？”
小春哭的肩膀一聳一聳，一雙眸中滿是對薑如煙的崇拜與喜愛之情，“小姐，小春不求你大富大貴，小春就希望小姐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