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星
麗姑腳步虛浮，根本難以在泥濘中行走。
她越是走的吃力緩慢，身後的大漢越是催促的不耐煩。
“你別盼著有誰能來救你了！你再不好好走路，可是別怪我打折你一條腿，讓你再也沒法好好走路！”大漢凶神惡煞地威脅道。
麗姑咬緊牙關，隻得拖著疲倦的身子往前繼續走著。
隻見不遠處出現一個佇立的稻草人，與其他的稻草人不一樣的是，它的手裏握著兩根還未點燃的火把。
雨水澆滅了火芯，這兩根火把看著並無特別之處，像是被農人隨手丟棄的廢棄之物。
“這群狗娘養的，就知道到處亂扔東西，夫人那邊給的銀兩就是被這麽糟蹋了！”為首的大漢罵道。
他罵罵咧咧地上前要將那火把給丟到地上，可是當他摸到火把的瞬間便是察覺到不對勁。
在火把上有著黏糊糊的物什，在接觸到人的皮膚上，則是瞬間叫那大漢的時掌心開始潰爛，並且整條手臂都是開始泛紅。
大漢拚命想甩掉火把，可是那火把卻好像黏在了他手上一樣，恁憑他怎麽用力都無法甩去。
見狀其他人趕忙來幫，可每個碰到大漢身體的人身子都開始發紅。
他們**在外的皮膚上頓時變成像魚鱗一樣的物什，他們驚慌不已，忙伸手去抓。
可是這些魚鱗似的肌膚卻在被抓撓的瞬間開始發臭發痛，叫那群大漢頓時慌了神，根本不管一旁的麗姑。
薑如煙故意捏起嗓子，在稻草叢中喊道，“汝等冒犯神明，衝撞本王神殿，罪至萬劫！”
為首的大漢不聽這假冒的神，罵道，“你是哪裏的雜碎，敢來嚇唬你爺爺！”
薑如煙**係在稻草人上的紅繩，隻見這滂沱大雨中，閃過兩道像極了雷光的物什。
“汝等冥頑不靈，今日本王降雷魚劫，詛咒你們永生永世都隻能被天雷劈作焦屍！”
說著薑如煙晃動手中的鈴鐺，刺耳的聲音響起，裹挾著隱隱雷聲，似乎真有天雷隨時要被引下。
不知是哪個大漢最先逃跑，這群八尺男兒一哄而散，跑的飛快。
“大哥！女的！嬤嬤要的女的！”
“管他娘的！咱們反正拿了錢，還不快點溜！就讓那女的自己被雷神給收了！”
他們叫罵著，消失在這雨霧中。
薑如煙趕忙從草叢中走出，她不曾帶傘，隻得趕忙脫下已經濕透的外衫遮在麗姑頭頂。
麗姑無力的緊，她自這一出鬧神戲碼出現後，就不曾有過怯意，反倒像是坦然迎接。
“我知曉小姐會找到我的。”麗姑低聲喃喃道，她強撐的身子終於受不住，往地上倒去。
薑如煙手快攙扶住她，本想帶去破廟躲藏，可又是害怕大漢們反應過來自己用在稻草人上的不過是一些麻藥，隻得扶著麗姑先往來時的路上走去。
雨下的極大，麗姑氣息微弱，身子也是發冰。
她看起來像是受了不少的虐待，渾身都是傷。
這些傷口又因沾了水開始發炎，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風寒折磨的她神智也是開始不清楚。
“若是我早些察覺到，你也不必受這罪。”薑如煙心疼道。
麗姑苦笑著搖了搖頭，“小姐與我都是苦命人，在這尚書府中，知曉小姐是記掛著我的，我已死而無憾了。”
“說什麽胡話！你定然是平平安安的！”薑如煙訓斥道。
她不敢懈怠，加快腳步扶著麗姑往前走去。
可身後卻傳來大漢們的叫罵聲，以及跟隨著她們腳步追來的聲響。
聲響愈來愈靠近，薑如煙正心急如焚時，一匹駿馬卻被勒停在自己麵前。
薑如煙吃力地抬眸去看，她下意識地將麗姑護在懷中，生怕來者是那些大漢同夥。
來者一襲墨色長衫，披著一件厚厚蓑衣，未束的長發被雨水打濕，黏在了他戴著齧齒麵具的臉頰上。
盡管戴著惡鬼麵具，薑如煙卻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江大人......”薑如煙喃喃道。
江秋寒身後也出現三匹馬，三人皆是禁衛打扮，腰間懸著散著冷光的長劍。
其中一人下馬扶過麗姑，小心將麗姑扶上馬背，隨後自己又是重新上馬護住麗姑。
薑如煙大口大口喘著氣，眸中透出如釋重負的輕鬆。
她歎了口氣，身子輕飄飄的卻想要往下倒。
腰肢兀地被摟住，她整個身子頓時被從後麵提了起來。
薑如煙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已經被江秋寒一個橫抱摟入懷中，穩當地被他圈在身前。
江秋寒解下蓑衣披在薑如煙肩頭，而方才那群大漢亦是趕到。
“好你個臭娘們兒，竟敢戲耍老子！看老子今天不拿你當下酒菜！”為首的大漢先怒吼著舉起雙斧，快步朝薑如煙砍去。
“別看。”江秋寒語氣淡漠，他一隻手遮住薑如煙雙眸，另外一隻手撫上腰間佩劍。
隻聽得冷兵器相撞兩聲，大漢發出痛苦的嚎叫，隨後便沒了聲音。
剩下的大漢們杵在原地，瞧著馬上男子忍不住發怵。
江秋寒逆光而來，雨霧頗重，卻仍能夠看到他雙眸中滲出的寒意。
他一劍斬斷大漢脖子，可那劍刃滴血未沾便是收回鞘中。
“生擒，拷問出幕後人。”江秋寒一聲令下，另外兩位禁衛頓時圍住那幾人。
不等薑如煙抬頭去看那些人下場，江秋寒便是勒住馬轡，轉身朝著來時路而去。
江秋寒的蓑衣太大，將薑如煙整個人籠罩在裏頭，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從蓑衣裏探出腦袋來。
薑如煙從下往上看去，腦袋卻撞上了江秋寒的下巴，疼的她齜牙咧嘴，捂住腦袋就是又縮了回去，問道，“江大人怎麽會在這裏？”
“救你。”江秋寒言簡意賅地答道。
薑如煙小聲道，“就是問你怎麽知道我會在這裏呀。”
江秋寒沒有回答，淅瀝的雨聲將所有的聲音覆蓋住。
正當薑如煙以為江秋寒沒聽到時，他卻低低說道，“因為今日我去尚書府提親，從你院中丫鬟口中得知了此事，循著蹤跡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