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山賊

大漢一聽此問,頓時來了精神。

“這你可問對人了,距此百十裏地,有座鐵頭山,山高林密。

山上有一夥好漢,也算是這方圓幾百裏最大的一夥了,據說有一百多人,

個個武功高強,有刀有馬,來去如風,很是讓人聞風喪膽!”

“老哥可曾遇到過?”

“當然,他們可都要賣我程剛一個麵子的。”說完豪氣地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果然英雄!”袁重一伸拇指

“鐵頭山是因為他們都練鐵頭功的嗎?”

“哈哈哈…啥鐵頭功啊,這裏的人都知道,鐵頭山是因為石頭硬得像鐵而得名的。”

“嗬嗬,還真是長見識了。”袁重微笑著回到座位上。

夏末對他笑笑:“有鐵礦石的可不止這一座山哦。”

大家吃喝一通,各自回房休息。

臨出大廳時,還聽到那絡腮胡程剛大聲嚷嚷:“你們怎麽回事,這肉的味道不對啊。”

知道他們喝了不少酒,都沒當回事兒。

第二天,袁重依然趕著馬車上路,尋找這輛車的車轍。

夏末找到此處斷了線索,也跟他們一起尋過來。

隻是出了客棧後,他們隨著袁重的節奏,越走越慢。

走到中午時分,袁重舉手讓大家停住,站在原地思索半天,然後揮手讓車往回走。

走走停停,晚飯時刻,他們一行人又回到了客棧。

客棧夥計見又是他們,好奇地迎上來:“客官,可是忘下了什麽東西?”

“嗯,我忘了問你幾個問題。”袁重盯著他。

“客官盡管問。”

“你叫什麽名字?在這客棧幹多久了?”

“客官我叫鄭來喜,在這難關客棧幹三年多了。”

袁重回身指指馬車:“今天之前,你見過這輛馬車嗎?”

“八九天之前,好像也是這樣的馬車,在咱這兒住了一晚。”

“你這三年都幹的什麽活?”

“在後廚打雜來的。”

袁重點點頭,示意眾人一起進了客棧大廳。

夏末緊走幾步,靠近袁重:“小重,你懷疑他們?”

袁重輕輕點頭,待大家都坐到桌子周圍。

他悄悄跟張大富說:“你跟朱小青兩個,找個茬,跟這幾個夥計打一架。”

張大富一瞪眼:“為什麽是我?”

“你的背鍋時代來臨了。”

“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夏末笑眯眯地看著他倆,這小子成長真快啊!

叫酒喊菜,幾個人開始大吃大喝。

大廳裏還有幾桌客人在吃飯,四周已經點上了火把,照得人影子恍恍惚惚。

張大富跟朱小青兩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就是不見行動。

袁重也很無奈,要讓他們完全接受指揮,可能還需要點時間。

夏末見袁重吃癟,心裏得意。

你小子剛當個官,就想跟老娘一樣隨便使喚這幾個玩意兒?

想多了吧。

袁重見他們不動彈,便琢磨著自己上吧。

夏末也喝了不少酒,臉色紅彤彤的,頭發也散開。

因為覺得熱,她把外套解開,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脖頸。

豪放卻不失柔媚,動作誇張地大聲說笑,還大喊著讓夥計給她倒酒。

喝到興頭還使勁把酒碗摔在了地上,引起廳中眾人的注目。

兩個夥計讓她使喚的腳不沾地。

就在一個夥計過來給她換酒碗時,夏末歪了下身子,像要栽倒,夥計急忙伸手去扶。

夏末突然尖聲叫道:“大膽,敢摸老娘的腿。”

說著揮手朝夥計的臉扇過去。

夥計懵了,我他麽什麽時候摸你的腿了?

本能地往後一仰身,躲過手掌。

夏末還不算完,轉身抬腿,一腳蹬向夥計的小腹。

夥計也生氣了,你這是要廢了我啊!

手掌下壓,啪地拍了夏末的腳麵一掌,借勢身體後退,動作幹淨利索。

夏末氣得大叫:“你們都死人啊,有人欺負我也不管?”

袁重抬手將酒碗衝夥計甩過去。

張大富繞過桌子向那個夥計衝去,朱小青則提起身下的板凳。

另一個夥計見勢不妙,急忙跑過來勸架。

朱小青的板凳橫著掃過去。

夥計覺得如果挨上這一下,不死也得殘,隻能矮身躲過,剛直起身子,板凳又夾著風聲掃過來。

那邊張大富已經跟夥計劈劈啪啪地打起來。

聽到屋裏的動靜不對勁,在院子裏迎客的鄭來喜竄了進來,見此情景,嗬斥一聲。

廳裏的兩個夥計聽到他的喊聲,一齊往後撤身,掉頭就往外麵跑。

袁重喝道:“抓住他們。”

就連老莊也跟著竄出去抓人。

夏末截住一個夥計,朱小青攔住一個,張大富和老莊纏住了一個,三下裏打的十分熱鬧。

其他酒客紛紛躲到角落裏,吃瓜。

別看張大富和老莊是兩個人。

就他們最吃力,那個夥計身手矯健,不時就能給他們一下,讓他倆很是狼狽。

袁重悄悄轉到他仨後麵,瞅準一個空子,探手一抓夥計的後領,一背一扯,將夥計翻了個個,趴在地上。

袁重用膝蓋一頂他後背,一手掐他頸下,一手一扭他胳膊,翻轉過來。

張大富整個身體撲上來,壓住還在掙紮的夥計,兩人抽出他的腰帶,將他捆上。

老莊看住人,兩人又撲向跟夏末對戰的夥計。

很快,三個夥計就被他們擒住,拖到了房間裏。

夏末臉色潮紅,由於激烈打鬥,衣衫有些亂,喘息急促。

“小重,你什麽時候學的功夫?”

“我一直很努力的。”

“扯吧你就,你是個啥東西,我能不知道?除了偷雞摸狗,就是偷奸耍滑,還偷摸老娘大腿,偷看侍女洗澡...”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夏末說的有些開。

“呃…我有摸你腿?我怎麽不記得了。”

“切,要不是我爹攔著,我早就打斷了你的爪子。”

袁重有點尷尬,掃了眼屋裏,除了綁在床腿上的夥計,沒有別人。

他們將人分開看押,以防串供。

夏末還想再說,袁重一擺手:“壞了,快去後廚。”

說完往門外跑,夏末緊緊跟著。

後廚裏沒有人,後門開著,顯然人已經跑掉。

袁重回來開始訊問夥計。

“你是什麽人?”

“我是客棧的夥計啊。”

“身手如此之好的三個夥計,你們開的客棧還是兵站?”

被綁在床腿上的夥計,低頭不語。

“客棧的掌櫃跟夥計,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殺了?”

……

夏末踹了夥計一腳:“問你話呢,說!”

挨了一腳,夥計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老娘還就不信了…”

袁重趕緊拽住要暴走的夏末。

“去把老莊喊過來吧,消消火,人已經抓住了,還怕他不開口嘛。”

夏末氣哼哼地走了。

出了門才清醒過來,這小子開始使喚起老娘了!

老莊進來後,袁重用下巴指指夥計:“去,給這小子摸摸骨,算算命。”

老莊開始給夥計脫衣服。

夏末跟進來,皺眉問:“摸骨還要脫衣服?”

“這樣摸的更清楚,也好讓你看的更明白不是。”

“別以為老娘怕這個,啥沒見過啊,就要看看你們搞什麽鬼。”

說著話,老莊已經將夥計的上衣扒拉下來,露出了一身精壯的肌肉,還有身上橫七豎八的傷疤。

老莊從他的手指頭開始摸。

“老繭厚重,食指、中指、掌心、虎口猶重,嗯…是個耍刀槍的好手。”

順著手掌一路往上,“筋肉結實…哦,這是,刀傷,這個應該是槍刺的吧?這一槍可紮的不淺,竟然沒損了性命…”

夏末在旁可聽明白了,這個夥計不簡單啊,哪家客棧的夥計,身上能弄出這樣的傷疤!

老莊兀自不停,開始從胸腹往下摸,倆手去解夥計的褲子。

夏末這下抗不住了,“好了好了,已經弄明白身份,不用再摸了。”

“這推案講究的是仔細認真,不放過任何線索,這是最基本的,姐能不知道?”

夏末見老莊手還不停,轉身就出了門。

袁重還在她身後一個勁地喊:“別走啊姐,咱啥沒見過啊,還怕這個?”

夏末剛要回身給他一腳,忽然客棧院子裏傳來了人喊馬嘶的聲音。

兩人一驚,這是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