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病情反複
殷崢崢抓緊了手裏的礦泉水：“初亞，你還沒有資格對我說這句話。”
初亞臉色一變，臉上的微笑消失：“殷小姐，我會告訴奶奶今天發生的事情。”
殷崢崢冷冷笑一笑：“請便。”
初亞盯著她：“殷小姐，你識相的話，我勸你還是盡早離開我二哥，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說完，初亞轉身往觀摩室走去了。
殷崢崢再回到觀摩室時，初亞已經坐到了離韋禦年很遠的角落裏。殷崢崢把礦泉水遞給韋禦年，他開了瓶，一口氣喝了半瓶。
殷崢崢坐下來，一直俯身在手術台前的主刀梁醫生直起了身，他衝著觀摩室這邊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觀摩室裏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原來鴉雀無聲人群也開始交頭接耳了。殷崢崢也借機看了看觀摩裏的韋家人，有幾個是那天吃晚飯時見過的，剩下的她全都不認識。掃了一圈後，她發現韋禦卿居然不在。就在她要收回視線時，一道犀利的目光朝她投來，她一驚，定晴後她發現，是一個大約六十歲上下的表情極為冷酷的老者，阿落倚著他站著。
殷崢崢猜測那應該就是韋父了。
幾鍾後，梁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了，韋禦年和韋父自然是主角，其他人都自覺靠邊站了。殷崢崢被擠到了最外麵，梁醫生說了些什麽，她聽得不甚明了，想要豎直耳朵時，有人拉了她一把。
她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氣惱地轉頭，她看到韋禦卿站在那裏。
“我奶奶都沒事兒了，你還在這裏擠什麽？”他吊兒郎當的語氣。
殷崢崢看著圍成一圈的韋家人，確實沒有硬擠的必要，不過，眼前的韋禦卿可更討厭。她一言不發，轉身往外走去。
“喂，我剛才忘了問你，你的腳已經好了吧。”他追出去。
殷崢崢越走越快，她決定去看看小離阿姨，換個地方的空氣呼吸一下。
“你走得這麽利索，看起來已經好徹底了。”韋禦卿追上她，腳步輕快地跟著她往外走。
“離我遠點。”出了走廊，殷崢崢停下腳步。
“多遠算遠？”他耍起了貧嘴。
“我不要再看到你。”殷崢崢說完快速下了台階，她看到有輛空的出租車。
“喂，你去哪裏？我可以送你啊。”韋禦卿喊。
殷崢崢充耳不聞，她跑到了出租車那裏，上了車後，她報了小離阿姨住院的醫院。車子緩緩地往醫院外開，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算能喘口氣了。
小離阿姨正在吃晚飯，見了殷崢崢，十分欣喜，說話都磕巴了。
“崢，崢，崢崢，來，你來，了。”她喊。
“小離阿姨，我來看你了。”殷崢崢將手裏的水果放到床頭櫃上，然後對護工說道，“我來吧，你去忙別的。”
“殷小姐，你可來了，錢醫生找你。上午打你電話了，沒打通。這會兒他應該還在辦公室，你快去吧。”護工繼續麻利地喂著飯。
上午？她和韋禦年大概都在天上飛的時候。
“行，那我先去一趟錢醫生那裏。”殷崢崢又馬不停蹄地往外走。
幾分鍾後，她到了錢醫生的辦公室，錢醫生果然還在。
“殷小姐，你來了。”
“錢醫生，是小離阿姨的病情麽？”殷崢崢開門見山。
“對。”錢醫生請她坐下，又把電腦轉過來給她看，他指著屏幕解說起來，“你看到這一塊霧狀的物質了嗎？我和科室裏討論之後，確定病人的大腦進入退化期。”
殷崢崢呆呆的：“錢醫生，退化期是什麽意思？小離阿姨老年癡呆了嗎？”
“應該說，病人的情況比帕金森症狀還要複雜些，具體的病因，我和其他幾個專家還在討論中。目前來看，她的症狀還不是很明顯。”錢醫生說。
殷崢崢努力的集中神思：“前幾天護士還和我說小離阿姨已經沒事兒了，隻等慢慢恢複，恢複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錢醫生有些歉意：“是的，之前所有的檢查結果都是好的，這個是今天的檢查。”
“錢醫生，我不是怪你，需要采用什麽治療手段你盡管用，隻要能治好小離阿姨就可以。”殷崢崢哽咽起來。
“或者，你和韋先生再找找北城那邊的醫生，請專家再評估評估。”錢醫生建議道。
殷崢崢謝過了梁醫生，從他辦公室出來時，她覺得腳沉得走不動。走了幾米，她挨著走廊裏的休息椅坐了下來。
手機一直在響，她拿起來看了看，打電話來的人是她父親，真是新奇。
她接起了電話：“喂，爸。”
“哦，崢崢啊，你問問阿年這周六有空嗎？你霞姨學了道新菜，你和阿年回來吃飯。”殷父語氣極好。
“沒空。”殷崢崢拒絕得十分幹脆。
“崢崢，你這是什麽態度？”殷父一瞬間就被她激怒。
“阿年沒空的，要不你直接給他打電話。”殷崢崢現在的心情真是壞透了。
“崢崢，你給我聽清楚了，周六你和阿年回來吃飯，必須回來。”殷父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殷崢崢收起了手機，想要起身，手機又響起來，她苦笑，她就知道她父親沒罵夠她不會甘心。
但這次打電話來的人是韋禦年。
“你去哪裏了？”他問。
“在小離阿姨這邊，她的病情出現反複。”殷崢崢說。
電話那頭默了默，然後他才說：“好，我知道了。”
“那……”她話沒說話，他掛斷了電話。
殷崢崢緩緩地收起了手機，枯坐了將近半個小時，她再次起了身。回到病房時，小離阿姨靠在那裏看著電視，護工在窗邊吃晚飯。
“小離阿姨。”她強打起精神。
小離阿姨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崢崢，小崢崢，你來。”
殷崢崢走到她麵前，小離阿姨拉起她的手，她看著她，那樣貪婪地看著，仿佛怎麽也看不夠。
“真好，真好！”小離阿姨伸手過去小心翼翼地摸著她的臉，“夫人最喜歡模樣長得好看的人了。”
“夫人是誰？”殷崢崢輕聲問。
小離阿姨一臉嗔怪：“你這丫頭說什麽胡話，夫人就是你的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