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是異類
“你母親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你長得也還可以，但和她比起來，你的美貌不及她十分之一。”陸程女士終於開了口。
殷崢崢看過母親留下的遺照，她是知道的，母親年輕的時候極美，曾是某選美比賽的冠軍。父親當年不知道使了什麽迷魂計才能在一眾優秀的人選中贏得了母親的芳心。
“時間過得真快啊。”陸程女士微仰著頭望著遠處的天空。
殷崢崢不太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她隻能幹站著。
“在韋家生活得還習慣嗎？”陸程女士問。
“挺好的。”殷崢崢答，她心裏知道，陸程女士的關切是官方的，她真正的好不好，她並不需要知道。
陸程女士又看起了天空。
殷崢崢卻在心裏盤算起來，這個陸程女士這麽厲害，要是能讓她安排酒店的話，她今晚是不是就再也不用擔心半夜遭遇襲擊了？不過她知道，要是她敢自作主張去請陸程女士安排酒店，韋禦年一定會擰掉她的脖子。
“不早了，回去吧。”陸程女士說。
“好。”殷崢崢轉身要走，但有些不甘心，掙紮著，她又多問了一句：“陸程女士，冒昧問一句，您是我的親人嗎？”
陸程女士微微詫異：“不是。”
殷崢崢十分失望，也不是她的親人，那這個陸程女士到底是誰？神神秘秘的，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那我回去了，謝謝陸程女士的晚餐，再見。”殷崢崢說完就往暗門那裏走去，推開門穿回包廂，一桌的殘羹冷炙已然收拾得幹淨妥帖了。
她出了包廂，阿甸就候在門口，韋禦年卻不見身影。
“殷小姐，韋先生在外麵走廊等您，我陪您出去。”阿甸十分客氣。
“不用不用，我自己出去就可以。”殷崢崢隨意道。
阿甸仿佛沒聽見一般，她跟在殷崢崢身側，一直跟著她走到走廊裏，走到了韋禦年身邊，她才欠了欠身，然後轉身往回走。
“回去了。”韋禦年伸手過來，他牽過了她的手。
幾分鍾的時候，他們回到了房間，韋禦年進了客廳，他拿過遙控器開了電視，然後靠到沙發上打起了盹。
“你洗澡早點睡吧，你昨天一夜沒睡。”殷崢崢小聲說。
韋禦年沒說話。
殷崢崢走到另一頭的沙發前坐了下來，她睡到下午，這會兒正精神。
“陸程女士和你聊了一些什麽？”韋禦年問。
殷崢崢驚一下，抬頭，她把在茶室裏的話複述了一遍。末了她有些不安地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麽話了？”
韋禦年抹了一把臉，然後坐直身體：“沒有。”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給你增加了困擾。”殷崢崢拍拍胸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
“不可以。”他打斷她。
“我都還沒問，你怎麽就不可以了。”殷崢崢生氣道。
“你想問陸程女士的問題，對不起，我無可奉告。”韋禦年說。
殷崢崢悻悻的：“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想什麽你全都知道。”
“我去洗澡了，明天一早的飛機，我們回國去。”韋禦年起了身。
“太好了。”殷崢崢耶了一聲，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她迫切地想到祖國的懷抱，這異國他鄉真是太危險太可怕了。
韋禦年看著她雀躍的樣子，他的心情莫名也跟著好了一些。
次日清晨，殷崢崢還在睡夢中就被人搖醒了。她嚇死，一骨碌坐了起來：“有危險嗎？又有人來殺我們嗎？”
“撲哧”的笑聲，蘇然道：“崢崢，你快起床，我們要趕飛機。”
殷崢崢看清眼前穿戴整齊的蘇然，她鬆了一大口氣：“幾點了？”
“你隻有十分鍾洗漱的時間。”蘇然看著手表，“所幸你天生麗質，不化妝也能見人。速度快一點兒，不然飛機不等我們。”
“韋禦年是不是已經在大堂等我們了？”殷崢崢隨口問。
“他和陸程女士搭乘專機先離開了。”蘇然說。
“什麽？”殷崢崢呆在那裏。
“還有九分鍾。”蘇然看著手表。
“行行行，我去洗漱？你到廁所這裏來和我說話，韋禦年為什麽不等我們？他又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差那麽幾個小時都不行？他是去拯救銀河係去了吧？”殷崢崢奔進了廁所。
“還有八分鍾。”蘇然繼續報時。
殷崢崢在她的催促下匆匆刷了個牙，洗了個臉，想著韋禦年不和她同行，她確實沒有化妝的必要。於是她換了件寬大的工裝裙，隨便束了個丸子頭，又從洗梳台上拿了副黑眼鏡戴上了。
“哇哦。”蘇然見她從廁所出來，驚歎了一聲，“果然美女披麻袋仍然是美女。”
“我很美嗎？”殷崢崢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她一直覺得自己長得隻是不算醜而已。
“當然，崢崢，如果我擁有你的美貌，那我就放棄拚搏，從容地躺平。”蘇然笑道。
“那為什麽你們老板不喜歡我？難道他不喜歡美女？”殷崢崢接過她遞來的手機，兩個人往外走去。
“老板是個異類，也或者他喜歡你，隻是你還沒感受到。”蘇然打了個哈哈。
殷崢崢知道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快走吧，你不是說了嗎？飛機可不等我們。”
下午兩點多，她們到了回到了海城，從機艙走了出來時，蘇然的電話響了。大約是什麽緊急公務，蘇然一臉嚴肅地講電話。
電話一直講到停車場才掛，然後蘇然拿著手機看著殷崢崢。
“怎麽了？”她問。
“有點兒急事。”蘇然說。
“嗨，我還以為天要塌了呢，你去忙你的，我打個出租車回去就好了。”殷崢崢揮揮手，說著就要去約車軟件上找車。
“先上車，我送你到萬達廣場那邊，那邊比較好打車。”蘇然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殷崢崢想了想也有道理。
二十多分鍾後，距離萬達廣場還有一段距離時，蘇然的電話再一次響了，她接了電話，隻兩句話，她的麵色就變了。
她連應兩聲好，掛了電話後，她往前開了一段，然後打著方向盤掉頭。
殷崢崢看著她。
“我送你到前街路口，有人在那裏等你了，你得趕緊去醫院。”蘇然說。
“是不是小離……”
“是韋老太太。”蘇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