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賢妃……好樣的!

小宮女們被嚇得瑟瑟發抖,誰也不敢阻攔,隻能任由四散紛飛的瓷片落了一地。

“母妃莫要氣壞了身子,這不值當!”嶽鈴靈忽然從外頭走進來,麵帶笑意地拉上文貴妃的手。

看著嶽鈴靈,文貴妃那燥悶的心情倒是緩和不少。放下手中的花瓶,坐在一旁。

“鈴靈來了。”

嶽鈴靈莞爾一笑:“兒媳方才也聽伺候的宮人說了這事兒,沒想到父皇這麽在意母後啊、”

“你什麽意思?連你也要看本宮的笑話?也是,她再怎麽也是你大伯認的義妹,但是你給我聽著,這次蘇佩兒敢踩在我的臉上本宮和她沒完!”

“瞧母妃說的,就算她是我外家認下來的義女又如何?終究是個和蘇家沒什麽血緣關係的外人而已,您可是我親婆婆,兒媳又怎麽不向著母妃呢?母妃莫不是覺得,父皇這般勞師動眾,是稀罕那賢妃娘娘嗎?”

“哦?說來聽聽。”文貴妃斜眼看著她。

嶽鈴靈屏退了宮女,悄聲在文貴妃耳邊解釋道:“母妃你想啊,父皇都是私下不總將那些絕無僅有,獨一無二的寶貝東西送給母妃嘛。整個皇宮內,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能向母妃這般被父皇專寵的妃嬪了。

以往父皇可從未這般為一個妃子勞師動眾,父皇又是一代明君,又怎麽會做這般傷文家心的事情呢?

想來搜宮是假,多半是有什麽別的計劃?這才派趙統領親自同母妃提及此事,若母妃誤解了這其中含義,豈不是讓她人鑽了空子,和父皇離了心嗎?”

“當真?你沒騙本宮?”

文貴妃半信半疑地看著嶽鈴靈。

嶽鈴靈笑著靠在文貴妃的懷中:“母妃,都說兒隨父,夫君是什麽模樣的,母妃不都瞧在眼中嗎?整個皇室會這般嗬護自己明媒正娶的妻,隻有夫君獨一份,夫君平日生怕兒臣磕著碰著,靈兒總想著,能遇到夫君這般好的兒郎是靈兒三生有幸,既然夫君如此,母妃又何必擔憂父皇會拋下您不顧呢?”

嶽鈴靈的話算是說到文貴妃的心坎裏,她那僵硬著的臉,也鬆動了幾分,摸著嶽鈴靈的發絲,歎息一聲:“罷了,本宮信你。”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

又一個宮女匆匆忙忙地闖進來。嶽鈴靈看了那宮女一眼,心裏很是不安。

“說吧,這次又有何事?”文貴妃不耐煩地問道。

“回娘娘,陛下說……請您去一趟禦花園。”

嶽鈴靈眼神閃過一道光,坦然一笑道:“母妃,您瞧,說什麽來什麽,父皇這不是請您過去了嘛?”

此刻,文貴妃心中的不悅消失得**然無存。

臉上的笑意也真切了幾分,趕忙招呼平時侍奉自己的女官:“翠喜,快給本宮更衣!”

嶽鈴靈轉身去往偏殿,等到殿中人都被遣散後,貼身侍女蓮溪小聲在她耳邊道:“娘娘,老爺那邊傳了來信。”

嶽鈴靈眼中閃過一道怨氣,一掌打在桌案上:“說好要讓嶽瀟瀟就此身敗名裂的,怎麽讓賢妃搞出那麽大的動靜?

父親知不知道,本宮花費多少心思才把文貴妃給穩住的!隻差一點,就徹底暴露了!”

蓮溪趕忙跪在嶽鈴靈跟前,道:“娘娘恕罪。老爺說上次壽宴讓丞相府顏麵無存,南陽公府更是淪為眾臣的笑柄,為了嶽家,老爺和相爺便策劃了賢妃這一計,一來徹底的讓靖王妃被踩進坭坑裏,二來,也是想殺雞儆猴……”

“所以就這般一不做二不休,先斬後奏?他可有把我這個為了嶽家犧牲自己的女兒放在心上?他可有想過我對慕容恪隻是單純地利用這事情被文家人知道的後果嗎?”嶽鈴靈惱怒萬分。

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她就徹底玩完了,要不是她機警蒙混過去,就要被那賢妃給坑死在這兒了!

“娘娘息怒,如今蘇家早已不是當年,老爺也是為了娘娘能在京城站穩腳跟才無奈出此下策的。”

“息怒,息怒?除了會說這兩個字,你還會說什麽?”嶽鈴靈冷笑一聲,暗自捏緊拳頭,走出了偏殿。

那些不過是用來哄騙她繼續給蘇家辦事的好聽話而已。

幫助?

蘇家給自己什麽幫助了?

她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上,都是靠著自己!

但……在和蘇家捆綁在一起之後,她就已經沒有可以後退的路了。

子時七刻,禦花園已經聚集著不少的人。這些多半是承了皇帝的旨,特許可以留在皇城內休息的大官及其家屬。

在嶽鈴靈悄悄地跟在了文貴妃身後,放眼望去,站在此處的竟全是內務府任職的官員,以及少數權貴,而他們的臉上多半是震驚和嘲笑。

順著人群的空隙,嶽鈴靈這才得知他們為何會是這般神色。

此時,地上兩具白花花的身體正難舍難分地糾纏交織在一起。

身上隻有一件汙濁不堪的外衫充當著遮羞布,仔細一看,這在禦花園苟合的竟是兩名男子!其中一名,正是一個時辰之前想要輕薄蘇令儀的宜郡王之子——郝富貴。

另一個,卻是一位身有殘缺的太監。

也難怪看戲的眾人臉上是這副神色了。

誰都知道,宜山郡王是七皇子的娘家舅。現在他的舅表哥鬧出這種事,用腳想也知道會影響到七皇子的仕途。

皇後陰著臉,指揮守衛將禦花園封鎖。

而原先哭哭啼啼的賢妃早就不再掉著淚珠子,安靜的站在一旁生怕惱了站在自己身後不知何等聖顏的天子。

文貴妃瞧得清楚,賢妃不安的眼眶裏掛著的困惑和焦急。來源——正是躺在地上的郝富貴。

“哦……原來是這麽一回事啊。”撇了那郝富貴一眼,文貴妃恍然,緊接著眼裏透著得意的暢快。

對上文貴妃這幸災樂禍的一笑,賢妃的心頓時被提了起來。

她忙裝“焦急”地看著皇帝:“陛下!有什麽著急的事情喚臣妾來?這是……哎呀!

這……這不是宜山郡王家的世子嘛?怎麽會躺在這裏?你們愣著做什麽?還不快給世子爺更衣?是想看誰的笑話?”

賢妃捏緊了拳頭,眼神不善地看著文貴妃。

這下糟了!

能在後宮生存那麽久還立於貴妃之位,文貴妃並不是個傻白甜。

她一眼就看出這是怎麽回事。隻怕是早就猜到這事兒和自己有關係。

可……這好端端的,嶽瀟瀟這麽變成了富貴?

皇帝被文貴妃這麽一挑,怒火更勝了:“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還缺那一兩件蔽體衣?吳席,將他潑醒!”

得令的吳席,手中拂塵一揚,一旁的守衛趕忙從禦花園前提了桶湖水,對著郝富貴那張臉潑了下去。

酣睡良久的郝富貴瞬間就被那冰冷的湖水澆了個透徹,他剛一睜開眼便是破口大罵:“哪個不長眼的壞本世子的好事?命嫌太長了吧!”

見著赤身不掩還月下遛鳥的郝富貴,皇後,文貴妃都十分嫌棄地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