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植物人蘇醒了

江窈窈腳趾微微用力,身體沒有移動分毫。

下人囑咐過,這間房間,除了她和醫生還有司老夫人,其他人都不能進。

“你不能進去。”

江窈窈沉聲拒絕,抓著扶手的手往回拉,死死卡在門口。

徐稚柔氣極反笑,一雙塗著亮麗眼影的眸子瞪著她:“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就是我們司家買來衝喜的垃圾,你以為你拿什麽身份和我說話,快滾開。”

說完更加用力地去推江窈窈。

眼看門就要被徐稚柔推開,江窈窈的腳卡住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眼如寒潭:“我已經說過了,不能進。”

終究是受過優良教育的,就算現在落魄,也難掩一身氣質。

徐稚柔竟然一瞬間被她震懾到了,可很快惱羞成怒。

她用力去推門,江窈窈幹脆直接讓開,任她撲了過來。

沒有阻礙,徐稚柔直接撲倒在房間內的地毯上,摔了個狗吃屎。

她收拾不了,自然會有人來收拾。

徐稚柔摔得不輕,又自小養尊處優,此時又羞又惱,指著江窈窈大罵:“你這個賤女人,敢戲弄我!”

動靜很大,還在樓下的司老夫人和司卿連忙趕了過來。

看到一臉冷色的江窈窈和憤怒至極的徐稚柔,司老夫人眉頭微皺:“窈窈,發生什麽事了?”

不等江窈窈回答,司卿將還在地上啜泣的徐稚柔扶起來。

“怎麽了這是,稚柔你說說,是不是哪裏得罪你堂嫂了?”

沒來及說的話被咽回了肚子裏,江窈窈詫異的看了眼麵前依舊優雅至極的司卿,眼神晦暗不明。

麵對這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江窈窈心裏下意識不喜。

如果真的關心司薄宴,司老夫人顧忌的東西,她們為何不顧忌,反而拚死拚活的想要往裏麵闖?

“行了。”

司老夫人冷漠打斷。

她活了大幾十年,光是看一眼,已經知道孰是孰非。

“江窈窈,你回房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直接讓王媽趕人。”

“外婆?”

徐稚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一個親外孫女,比不上一個剛入門的江窈窈?

“是。”

江窈窈有些錯愕,當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徐稚柔的麵,將門合上。

等到外麵腳步聲漸行漸遠,她的臉上這才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脾氣好,不代表她不會反擊。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徐稚柔的小打小鬧雖然影響心情,可也側麵證明了一個問題。

司老夫人並不偏心,這對於她而言,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

鼻間哼著鬆快的小調,江窈窈看了眼**昏睡的男人,從行李箱扯出工作穿的圍裙掛在脖子上,拿出刻刀和玉石,專心雕刻起來。

她很認真,雕刻刀順著玉石勾勒出完美的痕跡。

“看”完一整場鬧劇的司薄宴“站在”江窈窈身後,表情似笑非笑。

他這個新婚妻子,看起來似乎比他想象當中有手段。

拿捏不準奶奶的態度,知道借徐稚柔來試探。

入夜。

江窈窈和司家眾人一起吃過晚飯,有老夫人在場,徐稚柔不敢為難她。

陪著司老夫人坐了一會兒,江窈窈提出要回房間照顧司薄宴。

“少奶奶。”

王媽攔住江窈窈的路,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湯。

“老夫人說了,你身子弱,這是特意為您找中醫開的藥方,讓你好好調理身子。”

看了眼冒著濃鬱苦味的湯,江窈窈皺眉。

王媽眼神不容拒絕,她隻好屏氣將那碗湯藥喝進肚子裏。

苦味頓時在喉嚨裏散發來開,嗆得江窈窈咳嗽連連。

“行了。”司老夫人揮手,“喝完了就早點去休息吧,好好照顧薄宴。”

“知道了。”

司薄宴的房間有獨立的浴室和衣帽間,回到房間後,拿了套睡衣,江窈窈去了浴室。

溫熱的水衝灑在肌膚上,緩解了幾分白日的疲憊,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今天的水似乎格外的滾燙,燙得她大腦都有些莫名的昏沉,可身體卻莫名興奮。

不對勁。

關上水龍頭,站在落地鏡前,江窈窈審視著自己身體,瞥到皮膚已經泛起詭異的瑰紅。

一種難以形容的空虛感襲來。

搖了搖腦袋,保持著清明。

離開浴室,江窈窈揭開被子躺在了**。

動作間,無意觸碰到了身旁男人有些微涼的手指,帶來一陣清涼。

她無意識地往司薄宴的位置蹭了蹭,手腳有些不受控製地抓住了司薄宴的手。

怎麽會這樣......

心裏冒出一種微妙的舒適感,江窈窈羞恥得臉頰發紅。

意識告訴她應該離司薄宴遠一點,可他身上好聞的青檸和淡淡的藥水味道,似有似無地撩撥著她的意誌力。

“司薄宴......”

她叫他的名字,聲音帶著幾分哭音。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江窈窈感覺渾身滾燙得厲害。

一瞬間。

**的男人睜開了眼眸,許久未見到的光明讓他的眼眶有些刺痛。

“司薄宴,我不對勁。”

江窈窈手已經扯住了男人的手腕,如同浮萍般尋找最後一絲依靠。

她微微睜開眼眸,瞳孔一震。

麵前的,是一雙眼尾發紅的狹長桃花眼。

司薄宴......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

她肯定在做夢。

勉強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江窈窈揉了揉眼睛,可麵前的男人依舊保持著睜眼的姿勢,兩個人距離得很近,她幾乎能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司薄宴真的醒過來了!

想去叫人,可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沒有起來,反而跌在了司薄宴的懷裏。

徹底接觸到他微涼的肌膚,江窈窈喟歎一聲,臉頰更紅。

司薄宴喉結滾動,發現她的不對勁,想叫她的名字,可女人臉已經燒得通紅,好聞的沐浴露香味撲鼻。

保守的睡衣下,女人脖頸白皙修長。

這算什麽?

司薄宴薄唇揚起一絲苦笑,這是植物人蘇醒之後的見麵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