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刻意疏遠

回到北城後,溫言開始刻意遠離陸曜,除了在陸家人麵前扮演恩愛,私下無人的時候,她會拿起電腦去書房或者次臥辦公。深知這個男人的聰明,她做得這般刻意,以他的性格,決不會再像前陣子讓她接受。

等熬過了初七,她就能去公司辦公,再搬回自己的公寓,而陸曜也該回南非了。

溫言相信距離可以拉遠兩人的關係,等他們再不存在曖昧的時候,再恢複性關係。

陸曜知道她心中在盤算什麽,依照她所想,他一直都沒有越線。

臨近情人節,溫言到了盛世,看到自己辦公室桌子上放了一個禮盒——歌帝梵的黑巧克力,是她喜歡的口味。隻是一想到是那個男人送的,她便毫無胃口。

就在她準備還回去時,聽到外麵的同事議論:“盛總對咱們真好,知道後天就情人節了,給咱們每人都發了一盒巧克力。”

原來每人都發了。

那她還回去豈不是顯得矯情?

溫言不知道,盛西決就是想到了她會拒絕,才給公司每人發了一盒。

回公寓的路上,溫言透過後視鏡看到了一直跟在後麵的車,她全當沒有看到。

到了公寓後,她把車停好,看到盛西決也下了車。

這次盛西決沒像以前那樣保持距離,大步朝她走來,喊道:“言言,你等一下。”

“盛總有事?”隻見他從後備廂拿出一大捧淺粉色滿天星,溫言淺笑,“垃圾桶就在你後麵。”

“花是無辜的。”

“經過你手的花,一點也不無辜。”

碰了壁的盛西決沒有退縮,英俊的麵孔上透露著別樣的真誠:“我本來想等情人節那天再送你,但是一想到我如果在那天出現在你麵前,會影響到你的心情,我就提前送了。沒關係的,你隨便扔,隻要你收下了就好。”

“我不會收。”溫言一點麵子都沒給他,“你碰過的東西,我嫌髒。”

“言言。”盛西決朝她又邁進了一步。

突然,後麵一輛車的遠光燈亮起,溫言被光刺得用手遮住眼睛。

盛西決轉過身,正想訓斥開遠光燈的車主,瞧見越野車上走下來一名身形高大,身著黑色大衣的男人。

來人正是陸曜。

刹那間,他的氣焰盡數被眼前的男人碾滅。

溫言微微睜開眼,注視著背光而行的男人,直到對方越來越近,那張臉才由模糊轉為清晰,是陸曜。

陸曜剛從公司出來,原本是要回陸家住,路過溫言住的公寓才停了一下車。算算時間,他們已經有將近一個星期沒見,才一個星期……就已演到前男友上門送花的戲碼。

可真有意思……

“陸總好,我是言言的上司盛西決。”盛西決主動打招呼,並沒將自己懷裏的滿天星放回後備廂,“這是我身為上司送言言的花,還望陸總不要誤會。”

他這是故意此地無銀三百兩,知道麵前的兩人還未領證,在宣示主權。

果真還是太年輕。

陸曜替溫言接過了那一大捧滿天星,輕笑道:“謝盛總對我們家言言的照顧。”

溫言這會兒很平靜,盛西決開車駛離後,她才從麵前男人懷裏拿回滿天星朝垃圾桶走去。

看到她沒有一絲留戀地扔掉,陸曜舌尖抵牙,拇指與中指揉搓,壓了壓胸腔的那股悶火後,才朝她走過去,問道:“我晚飯還沒吃,一起?”

溫言沒想到陸曜會帶自己來南源記吃飯。

南源記是南城老字號,灌湯包是他們的招牌,盛西決拿下了北方城市的代理權,在北城開了第一家。

年三十那晚,盛西決在朝唐門口送她灌湯包,應該被陸曜瞧見了,不然他不會那樣警告她。

溫言牢記住他的話,在他生氣的時候,盡量不要招惹他。

這次卻是陸曜先開了口:“這家店是盛西決開的。”

“我知道。”溫言喝了口粥,“他有告訴我。”

“除了灌湯包,你還喜歡吃什麽?”他摸索了一下口袋,又想抽根煙了,煩躁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地想抽煙。但看了看麵前的女人,他又將打火機放回了口袋,碾磨著手中未點燃的煙卷,說:“還是說,你隻喜歡吃灌湯包?”

聽出他言外話的意思,溫言放下勺子,拿起餐巾紙擦了下唇:“四哥,沒有人的口味是一成不變的,灌湯包我吃了七年,已經吃膩了。”

七年……比六年還多一年。

飯後,陸曜隻將溫言送到公寓樓下便停下。

溫言回頭,看到他停在台階下。

“你應該不會歡迎我上去。”陸曜微揚了下嘴角,從褲兜裏拿出打火機,“進去吧,我抽根煙就回家。”

溫言轉過身,刷卡走進樓裏。在走進電梯時,她瞟了一眼玻璃門外那抹修長身影,陸曜剛好也朝她這邊看,隔著門,兩人的目光相對了好幾秒。

陸曜吐了口煙圈,狹長的眸微微眯了下,看她的目光異常灼熱。

溫言快速收回視線,直接走進電梯,回了房間後立刻去了浴室。

衣服一件件離身,她站在花灑下從頭向下澆灌著燥熱的身體,滿腦子都是陸曜的那雙眼睛。

年三十那晚跟他初次親昵的畫麵不斷閃現,冷卻下來的身體再次升溫。

從湘城回來後,溫言與陸曜就再沒一起做過,就連拉手和接吻都沒有。

沒有過不代表不想。

因為她對這方麵的認知,全是那晚在陸曜的引導下,才從一開始的懵懂緊張到學會享受……

睜開眼睛,她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伸手拿起浴巾擦拭身體,然後披上浴袍,一邊係著腰間的帶子一邊朝門口走。她聽到門鈴聲,透過顯示屏看到外麵的男人,喉嚨處突然幹澀。

門打開,陸曜筆直地站在門口,身上還有濃重的煙味,看到她濕著發還沒擦,問:“灌湯包如果吃膩了,是不是可以考慮下吃其他的,比如說……水餃?”

年三十那晚,為了討好他,溫言要吃的就是水餃,後來就開始了一整宿的不受控製。

隻要她點頭,等於是接受他的提議。

若是搖頭,就等於拒絕。

“四哥,我……”

陸曜知道,一旦這個女人開口就預示著拒絕,他打斷了她的話:“先別著急給我答案,考慮一下,至少年三十那晚在朝唐,你的身體並不排斥我。”

被他看穿了,溫言並沒逃避:“對,我確實很喜歡跟四哥你親密。”

“既然喜歡,又何必控製自己?”陸曜一隻腳跨了進去,關門後步步朝她逼近,“你在怕什麽?怕自己會愛上我?”

“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溫言被逼退到牆角,抬起頭,眼眸無比明淨。

“既然不會,那你又為什麽刻意疏遠我?怕我會愛上你?”

“四哥會嗎?”溫言這次沒有避開這個話題,緊鎖住他的目光。

“你想要聽什麽答案?”

“我想聽真實的答案。”

陸曜抬起她的下顎,目光灼熱地看著她,然後低頭壓向她的唇,用力吻。他吻過後,微喘著氣注視著她:“這個答案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