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插曲

十幾分鍾後,溫言補好妝後才回前廳。

此時陸曜正在與溫家一些親戚交談,因為離得遠,不知道他們都在談些什麽,隻瞧見哥哥溫臣,還有父親和爺爺都在認真聽。

宴席結束後,親戚們陸續離開溫宅,在離開時,跟溫山的談話中都稱讚著溫家這個姑爺。

溫山這個老丈人覺得自己今天特有麵,又掃了一眼身邊這個整天無所事事的兒子,連歎好幾口氣。

“爸,大喜的日子裏您歎什麽氣啊?”溫臣還不知道父親歎氣跟自己有關,“您是不是又舍不得我妹妹走了?有什麽呀!女兒嫁走了,這不還有您兒子我嗎?您放心,我會陪您到壽終正寢的。”

“滾!”溫山差點暴跳如雷,伸出去的手就差拍在這個兒子頭上,考慮到還有親戚沒走,才收回了手,“我寧願嫁出去的是你!回頭看看誰家需要入贅的女婿,早點把你給送過去!”

這種話溫臣早就聽膩了,一點也不生氣,回道:“那您得給我準備跟妹妹一樣多的嫁妝,可不許偏心。”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劉芸瞧見老公氣得手都抖了,趕緊過來支走兒子溫臣:“你就別氣你爸了,趕明兒帶個女朋友過來,好讓你爸心裏舒服點。”

“帶什麽女朋友啊,我直接給你們二老帶個孫子回來多好。”溫臣吊兒郎當地笑著往院子裏走,“你們不就盼孫子嗎?我這就給你們找孫子去。”

溫山急得差點追上去抽他,被老婆劉芸攔下:“大喜的日子你可別又動手,兒子都多大了,你還打他。”

“他就是欠揍!就是你這個當媽慣著他!瞧他現在整天遊手好閑的,當初就應該讓他留在部隊,讓陸曜好好地練練他!”

陸曜和溫言正好走了過來,看出父親在氣頭上,溫言猜到了跟哥哥溫臣有關。

傍晚在後院散步時,溫言才開口說:“我哥以前挺好的,也很顧家,自從退伍後就像變了個人,整天迪廳夜店跑,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都勤。我爸看不慣我哥的行為,這幾年沒少生我哥的氣。”

她有點迷惑的是:“四哥?我哥之前在你手底下也這樣愛玩嗎?”

陸曜覺得這是一道送命題,回答是,等於承認自己縱容手下的兵亂來;說不是,又像是在為溫臣辯解。

沉思片刻,他問:“你也覺得你哥愛玩?”

“四哥不覺得我哥愛玩?”

“你見過哪個愛玩的人像他活得這麽明白?”

“……”明白?

經陸曜這樣一提醒,溫言才想到哥哥溫臣玩歸玩,狐朋狗友也多,但是從沒有因為玩而誤過事。每次父親數落他,他也都嬉笑麵對,從沒真正跟父親生過氣。

父親說什麽,他就點頭應什麽。

哪個愛玩的男人這樣聽家裏人的話?

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溫臣都玩了那麽多年,還從未栽過……

“難道我哥他……”在撞上麵前男人的目光後,溫言心中已有了答案。

……

當晚,溫嵐一家也留在溫宅吃飯。

溫言發現溫嵐這次沒有再刻意靠近陸曜,不像中午那會兒,就差黏上去了。

溫嵐全程都沒敢抬頭,反倒是小奶奶何蘭芝一個勁地誇陸曜。

溫言聽了,莫名有些反胃,再加上吃了塊肥膩的紅燒肉,差點沒吐。

劉芸看到女兒臉色差,首先想到的是:不會懷孕了吧?

飯後溫言被母親拉到房間,母親問:“言言,你跟媽媽說實話,是不是懷上了?”

“……”想到自己吃飯時的舉動,知道母親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媽,我跟四哥還沒打算要孩子。”

“你沒打算是你沒打算,萬一是懷上了呢?”

抱孫急切的劉芸當晚就讓人買了試紙回來,還叮囑溫言一定要在早上測試。

溫言知道自己說什麽母親都不會相信,隻能接過了試紙回房間。

沒想到陸曜已經在房間了,她道:“四哥。”

陸曜看到她手裏的白色紙盒。

“我媽以為我懷孕了,非要我明天早上試。”

走進洗手間,溫言將試紙放進抽屜裏。

陸曜走進來,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如果真的意外懷孕了呢?”

溫言眼神十分明淨:“不會有意外。”

她的嗓音突然變冷,不再是往常的嬌柔,她說:“因為我一點也不喜歡意外發生。”

……

一天內兩個小插曲,陸曜跟溫臣喝酒到很晚。

溫臣看出他心情不好,便問:“怎麽了四哥?跟我妹妹鬧別扭了?”

陸曜給了他一記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逗你的四哥,我還不知道你,出名的大度。”溫臣給陸曜加上酒,“但是我跟你講,四哥,我這個妹妹性格很固執,她決定了的事情,誰勸都不好使。她要真跟你鬧別扭了,你哄也沒用,就晾著她,讓她自己想通就好了。”

“她之前跟盛西決在一起的時候也這麽固執?”

溫臣嘴裏的酒差點沒噴出來,眼神驚訝,問:“四哥你……你怎麽知道我妹跟盛西決?”

陸曜輕嗤:“都追到家門口了,我想不知道都難。”

聽溫臣講了很多溫言與盛西決在一起的往事。

高三時,那兩人就瞞著家人談戀愛,去紐約讀書後兩人才公開。算算時間,在一起至少有六年。

溫臣說,溫言之前的性子很暖,活潑愛笑,很招家裏人喜歡,是跟盛西決分手後才變得這麽冷漠敏感。

由此可見,盛西決這個男人,在溫言過去的人生中扮演了怎樣一個角色,能夠改變她的性格,必定是深愛過。

愛?

一想到這種詞匯,陸曜酒就忍不住多喝了點。

中午喝得也不少,再加上晚上這場,陸曜明顯感覺到自己醉了。趁還沒完全失去意識前,他去客房睡,避免再對溫言耍酒瘋。

溫言冷靜了一晚,覺得可能是自己之前太過依順,給了陸曜一種錯覺。

她太過順從他,才致使兩人間的關係不再像之前那樣除了性以外,其他的都劃清界限。他們現在的這種狀態,好像有點過於曖昧。

為了打破這種曖昧,第二天溫言在將試紙拿給母親看,證明自己沒懷孕後,當晚就返回了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