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瘋狂相互試探
孟嫵的拒絕一向不委婉，直說不想做這個惡人。
後宮裏賢妃最為得寵，目前可謂一家獨大，還沒哪個身份卑賤的敢拒絕她。
賢妃盯著孟嫵的臉，心道這個孟大夫果然不好對付，一錯眼看到孟嫵腰間露出的一點綠，眼神驟然緊縮。
她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孟大夫這綠帕子可是好看得很。”
孟嫵餘光看向故意露出來的帕子一角，借著低頭掩飾嘴角微笑：“民女也覺得好看，帶在身邊許久了。”
“給本宮瞧瞧。”賢妃伸手示意。
孟嫵自然不會拒絕，從善如流地抽出來奉上，青芽接過轉交給賢妃。
賢妃接過後徐徐地翻了一遍，看著不經意，卻是徑直檢查著手帕的四個角落，在看到一個繡字後似乎長舒了口氣。
這些小小的舉動都落入孟嫵眼中，孟嫵越發確定一事，原來的帕子必然和賢妃有關係，看樣子是令她忌憚的存在。
更要好好查了。
這間隙賢妃已經看完，將帕子交還給孟嫵，輕聲道：“的確好看，手感也不錯，青芽，你可記下了料子模樣，讓內務府做條一模一樣的來。”
“是。”
孟嫵垂眼，隻當沒有聽見。
賢妃又不鹹不淡地聊了幾句，不過是明裏暗裏打探窈嬪的情況，都被孟嫵輕飄飄地擋了回去。
直到孟嫵告退後，賢妃才重重哼了聲：“這個孟嫵還真當自己是什麽人了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娘娘息怒，好歹確認了孟大夫和何夫人沒有關係。”青芽立即替賢妃扇著風。
另一邊，孟嫵才出賢安宮，就被延平宮的宮女叫去，她隻得打消回去的心思，轉而去了延平宮。
窈娘的臉色比上次瞧著似乎更好了，孟嫵詫異之餘也為窈娘高興。
“民女參見窈嬪娘娘。”
“起來吧，和我多禮什麽。”窈娘臉上的喜悅掩飾不住。
孟嫵對窈娘本就有好感，因此也放鬆了點：“恭喜娘娘找到可信賴之人。”
“孟大夫倒是機敏得很。”窈娘嗔怪著：“也多虧了你那坐胎藥。”
為了查驗哪位太醫值得信任，窈娘故意讓孟嫵給她開些藥性溫和的落胎藥，以坐胎藥之名送到宮裏。
才喝了兩日，便有一名年輕太醫過來，滿臉惶恐地提醒。
孟嫵聽完，附和著：“太醫院幾十號太醫，人人都閉嘴不言，唯有那年輕太醫敢冒著生命危險來提醒，是個不錯的人。”
“這也多虧了孟大夫的妙手，本宮既達成了目的，身體也未受大的損傷。”窈嬪稱讚了一番後才收起笑，嚴肅道：“孟大夫為賢妃把過脈了？”
孟嫵也登時收斂：“是。”
“那你應該也知道賢妃落了兩次胎的事？”
沒想到窈嬪這麽直言，孟嫵心頭一驚，誠惶誠恐：“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窈嬪示意她不要慌張，平和道：“隻是旁人信不過，所以我才向你確認，你放心此事我必然不會透露你的存在。”
她大方保證，孟嫵隻得淺淺點頭，確認窈嬪的消息。
窈嬪緩緩點頭，兀自思考著什麽，隨後又道：“賢妃這邊你不用擔心，暫時她也找不上你了。”
“……多謝窈嬪娘娘相助。”孟嫵半信半疑地道謝，頭一次產生了疑惑。
她幫窈娘，是因為知道她日後能成為貴妃，可幫。
那窈娘為何要這麽事無巨細地和她互通有無呢？
總不能就是因為她是大夫吧。
窈嬪似乎看出孟嫵的疑慮，淡笑了聲：“我有我的考量，但必然不會害孟大夫，孟大夫不必這麽擔心。”
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擔心外露，孟嫵有幾分不好意思。
末了聽窈娘道：“翰林院那邊我已經讓人通稟過了，陸大人此時應當在等你，快去吧。”
“啊？”孟嫵滿頭的問號，怎麽突然扯到陸行章身上去了？
而且陸行章在翰林院為皇上辦事，窈嬪怎麽能說動翰林院安排？
抱著這些疑惑來到翰林院前，孟嫵果然看到陸行章等在外麵，與此同時還有鍾賀驍，旁邊還站著一個同僚。
兩人麵上都不是很愉快，那位同僚倒是口若懸河地說著什麽。
孟嫵剛走近，就聽到那同僚道：“鍾統領的癡心也可謂一絕，這麽多年不知多少大臣上了折子想求得婚事，都被他擋回去，還等著侯府那失蹤的小姐呢。”
……
她好像在一個尷尬的時間點來了。
正打算偷偷溜到一邊等他們說完，陸行章已經注意到她，漠然看向同僚：“我與鍾統領還有要事相商，先告辭了。”
“誒，好好。”
陸行章和鍾賀驍這才走過來，步伐一致，直奔孟嫵。
孟嫵莫名生出一股壓力，有意挪到人少的地方，才走了一步，兩個人高馬大腿長腳快的就站在了她的跟前。
“你們倆怎麽在一起？”她清清嗓子開口問。
“我才從養心殿出來。”鍾賀驍答得很快。
陸行章沒有說話，但孟嫵也知道緣由。
三人杵在那兒，一時誰都沒有接話，尷尬中孟嫵隻得再度打破沉默：“鍾統領來必然是有線索了？”
無人開口。
孟嫵隻得道：“回醫館再說。”
陸行章卻在這時出聲：“鍾統領不是有間茶樓，不如去那兒。”
言外之意就是不歡迎鍾賀驍去醫館。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無形中上升，孟嫵緊張地看來看去，生怕兩人在這裏打起來，這也太突然了。
她甚至懷疑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陸行章已經和鍾賀驍打過一架了。
鍾賀驍最先妥協，言辭犀利地含沙射影：“氣量太小，可坐不到太高。”
“我還從未聽過有哪位人臣是通過出賣自己親朋好友坐到那麽高的。”陸行章冷冷回懟。
“……快走吧，已經有人在看我們了，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孟嫵默默吐槽，打斷他們的爭執。
半刻後，鎮安茶樓，三樓已經盡數清空。
三人坐在樓上雅間，氣氛仍然一如既往，房間內相當安靜。
見陸行章和鍾賀驍都不肯開口，孟嫵深吸一口氣，直接放出大招：“賢妃落過兩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