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考慮清楚站隊
陸行章將所有的事全部解釋為一個誤會，和前幾日的綁架之事全無關係，也將鄭湛然的疑慮打回去。
鄭湛然原本打算借找回行事牌一事在皇上麵前搬回些印象，好歹能推給替罪羊，以免皇上真的認為他管教無方，現在行不通了。
“鄭閣老，看來此事是一樁誤會。”人證物證都在，言闕也不會傻到質疑紀雪瑤的話作假，見狀詢問鄭湛然的意思。
孟嫵悄悄打量著鄭湛然的臉色，收回眼神時注意到紀雪瑤麵如土色，大概氣得不輕。
本來該是孟嫵的劫，現在全讓陸行章一個人承著了。
鄭湛然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下顛倒黑白，一拍扶手，滿臉不耐煩：“知道了，既然是誤會，那就叨擾言少卿了，不用送。”
說完便擺駕回府。
言闕從頭到尾神情都相當平淡，自然地記錄著，抬眼看到三人還杵在大成殿，不解：“需要我送你們出去嗎？”
“不用，那我們告辭。”孟嫵立即反應過來，飛快地告辭。
這陰森森的地方，她是半刻都待不下去了。
陸行章跟在孟嫵半步遠的地方，紀雪瑤走在陸行章身側，雖然物理距離更近，但陸行章並沒有多看她一眼。
三人行至大理寺外，紀雪瑤正要說什麽，便見一個挎著劍的侍衛走來，低聲對陸行章道：“陸公子，我家大人請您過去。”
陸行章看向他來的方向，是一架威風凜凜的馬車。
待走過去，便聽到裏麵的人低聲警告：“大將軍府能保你多久，你自己心裏要有數，陸公子，你是聰明人，知道該如何站隊。”
“有勞鄭元輔提點。”陸行章不動聲色地回應，目送馬車離開。
孟嫵小跑著過來，擔心地確認：“他威脅你了？”
“算不上。”陸行章並未放在心上。
兩人商量著回醫館，全然把紀雪瑤丟在腦後。
紀雪瑤死死攥著衣角，頭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生氣。
來到這裏後她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際關係也處理得遊刃有餘，隻要她稍稍用心，沒有不拜服的。
唯有陸行章，心仿佛是塊石頭。
他曾直言有心上人，那時紀雪瑤還不信，現在看來恐怕是真的，是誰？孟嫵？
彼時孟嫵正在秋後算賬地數落陸行章：“你剛才實在太魯莽了，要是安平郡君不認，你就折在這裏了。”
陸行章平靜地回答：“她不會不認的。”
“是嗎？別對自己太自信，美女可不會吊死在一棵樹上，畢竟你說過你有心上人，她完全可能愛極生恨。”孟嫵白他一眼，意圖讓他注意些。
聽到“心上人”三個字，陸行章放緩腳步，斟酌著字句：“你似乎沒有再問過我心上人的事。”
“我問了有什麽用，而且你那麽說多半是權宜之計吧。”孟嫵避開他的眼神，隨意回答。
“萬一不是權宜之計呢？”
“我們大多時間都在一起，你認識的姑娘屈指可數，除非你背著我在書院認識了什麽人……”孟嫵說著說著停住，回頭定定看著陸行章。
陸行章迎著她的視線，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停下，呼吸都放緩了。
隻聽孟嫵不確定地緩緩發問：“難道……你有龍陽之好？”
這也超過劇情太多了吧。
陸行章驟然鬆口氣，隨後又滿臉無奈：“你在想什麽。”
見他回絕得果斷，孟嫵才剔除這個可能，想了一圈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搖頭：“算了，這是你的終生大事，你肯定自有決斷。”
她一向刨根問底，偏偏在這件事上兩度保持著含糊的態度，陸行章喉結滾動，也不能催著她往下問。
現在還不是時候。
回到醫館，孟嫵借著購買醫館器具為由，獨自一人出門，還特意讓陸行章在家好好看書，為殿試做準備。
陸行章雖麵露疑慮，但並未反駁。
孟嫵連沈詞都沒有帶，對比著書裏的描述走街竄巷，既然鄭湛然都和陸行章碰麵了，那賬本的事是不是也能稍微查查了。
所以她才打算提前來踩踩點，看看是否在書中原位置，心裏有個數。
七彎八拐後，她終於在一間破落的小門前停下，這是一處廢舊的宅子，門稍微一推便打開，裏麵長滿了雜草。
她深吸一口氣，相當謹慎地拿出帕子捂住口鼻，踩著草走進去，怕雜草裏竄出什麽帶毒的動物來。
一路小心地走到裏屋，她直奔臥房的衣櫃，在第二層摸索了一陣，找到一個突起的機關，按下去。
“哢噠”
櫃後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她伸手進去摸索了下，空無一物。
果然還是發生變化了嗎？孟嫵收回手，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不行，再看看。
孟嫵撅了撅嘴，不死心地又伸進去，這次努力夠了夠，摸到最裏麵的牆壁時也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她用指尖撥了出來，發現是一片青色綢緞，角落裏似乎刻著什麽字。
為了安全起見，她暫時收入袖中，打算回去再仔細瞧瞧，剛收好，便聽得外麵一陣腳步聲。
“孟大夫，你為何會在這裏？”帶頭的正是去搜醫館的頭領，此時正盛氣淩人地盯著她。
孟嫵強作鎮定，自然地回答：“這荒宅誰來都可以，關你什麽事？”
“真不巧，大人讓我們來這裏追查一個物件，既然這麽有緣，不妨隨我們去鄭府一趟，孟大夫親自向鄭大人解釋。”
這是又要把她帶去鄭府了。
那群人靠近了一些，把她圍在中間，看他們這架勢是非要帶走她了。
此時不比早上，有一堆人證還有陸行章，現在他們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帶走她。
孟嫵忽然後悔自己沒有告知陸行章行程，哪怕帶沈詞出來也好。
“走一趟吧。”頭領說著就要上來抓人。
“鄭府難道習慣隨意抓人嗎？”陸行章的質問驟然響起。
眾人一愣，看向身後。
陸行章鎮定自若地走過來，從容不迫地站在孟嫵身前：“更何況，此處是我打算購置的小宅，諸位擅闖進來，不循禮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