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這都是誤會
孟嫵搖頭：“沒有。”
但麵上卻是多了幾分驚疑猶豫，忍不住低聲問：“鄭大人為何大清早來此？”
“搜！”
鄭府的人也不囉嗦，手一招便開始讓下屬行動。
陸玉陸斐醒來都受到驚嚇，陸斐護在陸玉跟前，警惕地盯著這群人，尤其在看到其中一人翻出的刺青時眼神立刻凶狠起來。
不等孟嫵回過神，便聽到有一人高聲道：“找到了！”
眾人看去，隻見那人手裏拿著一塊行事牌，忙遞給頭領：“丟失的那塊行事牌。”
頭領接過，仔細檢查一番，點頭肯定：“就是這塊，果然是她在後麵搗鬼，把她帶到鄭府去！”
兩人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就要帶走孟嫵。
陸行章牢牢將孟嫵護在身後不讓他們近身，沉眉質問：“難道鄭府的人就能隨便抓人？”
“孟嫵盜取鄭府行事牌，故意演這麽一出戲，損害鄭大人名譽，罪行當誅。”頭領振振有詞，緊盯著陸行章：“陸公子若是執意阻攔，便是和鄭府過不去了。”
“此事該由大理寺接手，於情於理都不該帶到鄭府。”陸行章據理力爭。
見他篤定了不肯放人，還搬出大梁律法，這群人縱然為鄭府做事，也不敢挑釁律法，登時停止了動作。
半個時辰後，孟嫵和陸行章再度出現在大成殿。
孟嫵仰頭看著言闕那張熟悉的臉，不由得歎氣：“見過言少卿。”
言闕打量著陸行章，意有所指地戲謔著：“今年大理寺考核全靠孟大夫了。”
“言少卿過譽了。”
一旁官兵小聲通稟：“鄭大人來了。”
言闕正色，頷首：“請進來。”
孟嫵偷偷轉過臉，隻見一個侃然正色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的目光仿佛一把實質的長劍，看誰誰沒。
果然是一朝首輔，氣場懾人，他一進來大殿內的氣息仿佛都凝固了。
鄭元輔的目光在陸行章身上停留了許久，才轉向言闕。
言闕不知何時走下台階，規矩地拱手行禮：“參見鄭閣老。”
“不必多禮，快審吧，我倒要看看什麽人膽大包天敢盜取鄭府行事牌。”鄭湛然一揮手，自然地在副位坐下，倒像是來審問孟嫵的。
言闕這才重新回到主位，換上一副冷漠表情，毫無感情地審問：“孟嫵，這行事牌可是你盜取的？”
“不是，我都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醫館裏，想必是有人故意陷害。”孟嫵矢口否認，言辭誠懇。
鄭湛然冷笑著：“笑話，你那醫館內院都甚少有陌生人進去，更別說後院，如實招來我還能從輕發落。”
孟嫵瞥向鄭湛然，心道他果然是好好調查了自己一番才敢在早上冒然闖入。
但是原書中並沒有這一劫，所以是鄭湛然自導自演還是另有其人，孟嫵現在還不能斷定。
言闕聞言看向鄭湛然，倒是出聲勸了一句：“鄭閣老莫要著急，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鄭湛然沒有說話，往後靠上椅背，但麵色已是難看。
“孟嫵，你可有證據證明不是你埋在後院？”言闕發問。
孟嫵愣住，她哪裏來的證據，陸玉陸斐的證明自然不能作數，這就和證明她是她自己一樣離譜。
她噎住的這瞬間，言闕再度道：“若是無法自證，這罪名便坐實了。”
大成殿一片靜默，孟嫵咽了口唾沫，她當然不能認，一旦認了，鄭湛然絕對有一百種方式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搞不好還要拖累陸行章，馬上便是他的殿試，這檔口不能出岔子。
“孟嫵，你……”
“是我的。”陸行章驟然出聲。
言闕“哦？”了一聲，轉頭看過來，孟嫵滿臉驚訝，向陸行章求證。
而鄭湛然則在陸行章說完這三個字後抬起眼皮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食指無意識地輕點著扶手。
陸行章從容不迫地走出去，拱手一五一十地回答：“啟稟鄭元輔、言少卿，此行事牌是在下撿到的。”
“撿到的？”
“是。”
“你說是你撿到的，可有人為你作證？”
“有。”
“誰？”
“安平郡君。”
四個字一出，孟嫵瞪圓了眼睛，愕然望向陸行章，他是在說真的還是做戲？
綁架的事過後，他們的確想過要調查行事牌，但所有的線索都悄無聲息斷了，鍾賀驍那邊也沒有頭緒，這件事便擱置。
言闕沉默，鄭湛然眸中浮現玩味，緩緩道：“看來這事還牽扯到了安平郡君，有意思。”
他扭頭對言闕道：“既然如此，便請安平郡君過來吧。”
整個朝堂敢把大將軍獨女請到大理寺受審的人，也隻有鄭湛然了。
紀雪瑤一進大成殿便狠狠瞪了孟嫵一眼，仿佛是孟嫵陷害她。
孟嫵心內“嘖嘖”兩聲，隻當沒有看見。
“我聽說有人汙蔑我是證人？”紀雪瑤並不清楚大成殿內的情況，隻聽說孟嫵被提審，下意識認為是孟嫵：“不管那人說了什麽，都是騙人的。”
“是嗎？陸公子，你聽到了？”言闕嚴肅的臉上藏著一絲看好戲的調侃。
紀雪瑤神色一收，不可置信地看向陸行章，眉心蹙起，不敢相信陸行章這麽魯莽行事。
“安平郡君難道忘了，那日我送你回府，告別時我曾彎腰拾過什麽，但是不想您擔心，所以才告知無事。”陸行章睜眼說瞎話，臉不紅心不跳。
若是紀雪瑤否認，那罪責便都由陸行章一人承擔，鄭湛然必然不會放過，這是萬萬不可行的。
沒想到他會為了孟嫵做到這地步，稍有差池便是砍頭大罪，他也能眼睛都不眨地應下。
大成殿靜默了許久，紀雪瑤才緩緩出聲：“陸公子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幾日鄭元輔的人曾來府上議事，想必是遺漏了，才讓陸公子撿到。”
“當真如此？”
“是。”
陸行章接著話頭：“此乃鄭府行事牌，在下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未驚動鄭元輔，不想有這麽大的誤會。”
他停了停，這次麵向鄭湛然，拱手反問：“試問，在下怎會故意傷害孟嫵和自己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