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看她醒來才答應
孟嫵神色微動，隻當沒有聽見，催著陸斐進去。
陸行章在後頭經過她時說了句：“小斐倒是越來越有眼力見了。”
“恩？”孟嫵疑惑看去，男人已經越過去。
她眼睛眨了眨，回過神後麵頰紅暈蔓延到耳根，什麽啊，他剛才是承認自己在吃醋嗎？
不對，這關她什麽事，陸行章注定是要和紀雪瑤在一起的。
孟嫵搖搖頭，回神，縱然她更喜歡書裏的紀雪瑤，但也不代表非要破壞他們。
離大理寺提審徐丙先又過去一日，紀雪瑤一大清早便帶著人來拜訪，彼時孟嫵一臉恍惚，懵然行禮。
陸行章早就看了半刻的書了，借口讓孟嫵洗漱清醒，讓她先回了後院。
紀雪瑤瞧他護著孟嫵這架勢，不悅一閃而過，強壓下來，彎唇笑笑：“孟大夫和小斐九死一生，我送些舒神香來，給他們壓壓驚。”
“安平郡君有心了。”陸行章任由她的丫鬟將舒神香放在櫃台上，神色平淡。
氣氛有些尷尬，陸行章滿臉都寫著“不想多說”的冷漠，但紀雪瑤專程隔了一日才過來看望，可不是為了他的冷臉。
“陸公子搬離靜安宅，父親責備了我許久，不知如今醫館後院裝潢如何，我看看可還需要添置什麽？”紀雪瑤主動提出參觀後院。
陸行章並不喜旁人打擾，蹙眉就要拒絕，恰逢孟嫵清醒了走出來，一聽毫不猶豫便答應：“難為安平郡君賞臉，若是拒絕了，豈不是我們不知好歹？”
即便陸行章再受朝中命官器重，但目前也毫無身份，基本的人情世故不能一味拒絕。
孟嫵也是為了陸行章著想。
陸行章瞥了她一眼，清楚她的擔憂，沒有作聲，算是默認了。
沒想到是孟嫵同意了，陸行章才點頭，紀雪瑤倍感受辱，思緒翻轉，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禮貌。
後院並不算大，紀雪瑤在天井看了一圈，吩咐丫鬟：“你們在外麵候著。”
“是。”
待丫鬟答應後，她才去了大堂，孟嫵親自給她沏了茶，也歇了百般撮合的心思：“安平郡君慢坐。”
說完便要出去。
紀雪瑤幽幽阻止：“孟大夫何必這麽著急？就這麽看不慣我？”
她的目光徐徐轉向孟嫵，眼中諱莫如深。
孟嫵心頭一跳，腳步頓住，不解地回答：“安平郡君何出此言，難道你不是為了見二郎來的嗎？”
一句話說得紀雪瑤啞口無言。
孟嫵沒有心思摻和他們的事，說話也就格外直接：“我留在這裏反而阻礙了你們，不是嗎？”
室內一片寂靜，幾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陸行章板著臉，猜不透他的想法。
無聲對峙中，紀雪瑤突兀發問：“孟大夫這是吃醋了？”
“哈？”孟嫵滿頭問號，她哪個字表現出了這樣的想法？
陸行章眉心微動。
紀雪瑤相當肯定的道：“孟大夫，陸公子年少有為，你又在風華年紀失去丈夫，春心萌動並不意外，隻是你需得搞清楚你的身份。”
她言之鑿鑿的語氣令孟嫵心生不滿，索性歇了離開的心思，眼神寒了幾分：“安平郡君，你如此關心我們陸家的事，是我們的榮幸，但您妄自揣測我的為人，實在令人心寒。”
“我本以為安平郡君見多識廣，大度容人，沒想到也是個拿身份壓迫旁人自以為是的小姐。”
孟嫵怒氣上來，說話全然不受自己控製，怒視著紀雪瑤，比起憤怒更多的是心寒和失望。
她本以為紀雪瑤和其他一心隻有情愛的人不同，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紀雪瑤聽著她的指控，臉色繃緊，緊盯著她的臉：“孟大夫，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知道，大梁國安平郡君，大將軍獨寵的掌上明珠，天之驕女，就連皇上都對你倍加寵愛。”
孟嫵對答如流，甚至還暗中給紀雪瑤抬了咖，聽得紀雪瑤一時不知她是誇是貶。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陸行章及時阻止：“安平郡君此來是為看望受驚的孟嫵和小斐，還是為了警告孟嫵？”
他的語氣不算和善，隱隱帶著質問和不滿。
不管怎麽看都是要幫孟嫵的架勢，紀雪瑤視線從兩人身上交替閃過，終是冷哼了聲，壓抑著不甘和怒意：“我也隻是擔心孟大夫失格，反而連累陸家。”
“不必安平郡君操心，還有一月，孟嫵便完全是自由之身，還請安平郡君莫要再提。”陸行章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是半點情都不領，紀雪瑤拉不下麵子繼續糾纏，更不想給陸行章留下自己隻會靠權力強行捆綁他人的野蠻印象，起身告辭。
孟嫵禮貌性地送到門口，紀雪瑤回頭低聲說了句：“孟大夫還是小心為是，陸公子不可能次次都能保住你，當心捅了大簍子。”
“多謝安平郡君提醒。”孟嫵麵無表情地應了。
待紀雪瑤走後，陸行章才回頭輕飄飄地說著：“安平郡君那些話不必放在心上，做人做事隻求問心無愧，他人沒有資格評判。”
這話從遵守規則的陸行章嘴裏聽到可不常見，孟嫵挑眉，不太在意地搖頭：“我可不會放在心上，隻是很驚訝安平郡君竟然會如此的……落後。”
她將“封建”兩個字吞回去。
“不用再想她，你打算何時開門？醫館歇業有一陣子了。”陸行章不想他們之間談論太多別人，轉移話題問。
孟嫵想了想：“那就明日吧。”
次日——
孟嫵難得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後打著嗬欠去開門，冷風灌進來，她稍微清醒了點，正攏緊衣領，一隊人馬不由分說衝進來。
他們甚至默契地避開了她，當她不存在似的，一陣風般直奔後院。
孟嫵被這股冷風帶得徹底清醒，回過神後迅速跟上去，高喊著：“你們是誰？幹什麽！”
“鄭大人手令，搜查孟氏醫館！”帶頭的展出一個行事牌，很是眼熟。
“鄭大人？”孟嫵人都是懵的。
陸行章聽到響動，疾步走出來，第一反應便是擠過鄭府的人緊張地查看孟嫵：“可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