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是誰打了臉！
沈星鸞這邊，她一路飛奔，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臨露麵前特意理了理淩亂的頭發，一臉鎮定地走了過去。
婉美人坐在涼亭的椅子上左顧右盼，顯得十分緊張。
而離著不遠的鸝妃母子則是閑適坐在一旁，不時用看笑話一樣的眼神看向涼亭處。
等沈星鸞回來時，沈元夢立刻冷嘲熱諷：
“原來還有臉回來，都以為你掉茅房裏了，正要派人去撈你，這回也別耽誤工夫了，趕緊走吧！”
沈星鸞並未理會她，扶著自己的母妃跟上，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銀作局。
鸝妃母子走在最前麵，銀作局門口的小太監見了她們，立刻熱情地迎了過來。
“參見鸝妃娘娘、七公主！您二位今日來此可是有什麽要吩咐的？奴婢這就為您引路！”
鸝妃最是喜歡聽這些吹捧之言，她微微抬起下巴，衝著一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朱唇輕吐：
“賞！”
小太監掂量著手中的銀子，樂得跟朵花似的，“多謝鸝妃娘娘，還是您知道心疼奴才！”
他帶著鸝妃一行人走進了殿中，還有其他的小太監也十分有眼力見地湊了過來，又是沏茶，又是端糕點的。
畢竟鸝妃在皇帝麵前還是很有分量的，這些年漸漸年老色衰，被其他妃子奪了風頭，但她的兒子，也就是二皇子，十分受陛下器重。
再加上她娘家財力雄厚，出手大方，因此大家也都巴結她。
緊隨其後的婉美人母女可就沒這種待遇了，直到她們進了殿內，還是自己找椅子坐下的。
雙方都是妃子和公主，待遇的確是天差地別。
“星鸞！”
婉美人輕聲喚道，一邊拉住了自己女兒的手。
她倒不是看到這一幕覺得心裏不平衡，隻是擔心一會兒宮中的賞賜記錄被翻出來，自己女兒可能會當眾受辱！
“放心，母妃，我剛才特意去和耿衝睿打了個招呼，他說正好銀作局有他的朋友，等一下一定會幫咱們說話的！”
婉美人一愣，“真的嗎？”
沈星鸞神秘一笑，“我們兩個是什麽關係，他怎麽可能看著我平白受委屈！”
“那倒好，看起來像是個知冷知熱的，但下不為例，你以後也不能總給人家添麻煩。”
“放心，他本事大著呢！”
沈星鸞口中說的是耿衝睿，心裏想的卻是慕容淵。
婉美人這回終於是鎮定了下來，靜靜端坐一旁。
直到此時才有小太監注意到她們，對方雖沒說太過冷落，但也隻是上了兩杯最普通的綠茶。
很快，崔公公便又出來了，裝作第一次見過沈星鸞的樣子，重新上前行了禮。
“兩位娘娘、公主，這就是我們銀作局的負責人，崔公公！”
鸝妃微微頷首，“勞煩崔公公將今年進貢的斛珠賞賜記錄拿來，特別是鎏金穿珠步搖，本宮今天剛丟了一支，怎麽就這麽巧被其他人戴在了頭上？還大言不慚地說是她的！哼，真是笑話！”
她一臉的幸災樂禍，像是馬上就能看到這對母女出醜一般。
然而，當鸝妃看清了冊子上的記錄內容後，臉色瞬間變黑，“怎麽會這樣？”
崔公公這時才開口，“鸝妃娘娘，您可能記錯了，這次東海斛珠並未分配到長樂宮，倒是有一支鎏金穿珠步搖的確是陛下之前賞給華鸞宮的。”
他說完後，又在鸝妃的目瞪口呆中，十分恭敬地轉向了一旁的婉美人。
“還望娘娘恕罪，是奴才失職，陛下昨天剛吩咐下來，將外藩進貢的珊瑚手串送去華鸞宮的，那些下人們偷懶這才晚了一步，正好您也來了，不妨現在就看一下是否有中意的款式吧！有什麽不合適的，奴才立刻派人修改！”
婉美人好像做夢一般，下意識看了沈星鸞一眼。
沈星鸞則是輕輕勾唇，向著鸝妃那邊瞥了一眼，果然，沈元夢的臉色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放肆，你們竟敢戲弄本宮！當初這步搖可是你們親自派人送去的，怎麽可能沒有記錄？難道是本宮眼花不成！”鸝妃怒道。
沈元夢雖然也很生氣，但她心思細膩，仔細看了那本記錄的檔案，發現其中一頁被人撕了去。
“混賬！一定是你們這些狗奴才暗中動了手腳！”
崔公公一臉無辜，“公主殿下，您可不能汙蔑奴才，我們的登記冊子有時也難免會有損壞，筆誤更是常事，撕個兩頁也很正常，但下麵的記錄的頁數是不會出問題的。”
“而且奴才都是得了陛下的吩咐才敢做事，您貿然給我們銀作局定這麽大個罪名，奴才可擔當不起，若是不信，兩位可以去陛下麵前問個清楚。”
鸝妃和沈元夢都被噎了一下，皇帝脾氣暴躁，若是為了這點小事兒去煩他，肯定會被責罵一番，她們可沒那個膽子！
沈元夢看了看崔公公對婉美人母女那恭敬的態度，又掃了眼冊子上被撕去的一頁，大致猜到了什麽。
莫非是有人在暗中給她們撐腰？或者替她們在陛下麵前說了好話？
“看來你們母女倆還真是攀了高枝兒！”
鸝妃也琢磨了過來，惱羞成怒：“那又能怎樣，你們也別太得意，隻不過是個從我宮裏爬出去的奴婢而已，現在老奴婢又生個小奴婢，一個當初背著本宮爬上了陛下的床，有其母必有其女，另一個是不是又靠了什麽下作手段爬了其他人的床？”
婉美人麵色一白，語氣也冷了幾分，“鸝妃娘娘不要胡言亂語，星鸞她還隻是個孩子，你作為庶母應該有些長輩的樣子！”
婉美人一貫委曲求全，但事情若波及自己的女兒身上，她也絕不會輕易任人羞辱。
沈星鸞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畢竟還真讓鸝妃說著了。
可惜，人家根本不屑搭理自己，可見爬床也是要有手腕的！
“鸝妃娘娘還是不要把話扯遠了，剛剛是誰說我們偷東西來著？現在真相終於大白！不過我們能體諒，想來是娘娘沒見過斛珠這樣的好東西，早說嘛！我們忍痛割愛將步搖送給娘娘，不過您下次可記住了，千萬不能一看見別人有好東西就腆著臉硬說成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