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風流的耿二公子
沈星鸞衝崔公公一使眼色，將那隻步搖放在托盤中，由他恭恭敬敬遞到了鸝妃麵前。
這簡直就是在羞辱人！
“你！”
鸝妃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沈元夢卻一把按住了即將爆發的鸝妃，微微搖頭。
鸝妃也不想失了風度，硬生生忍下，帶著自己的人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臨到門口時，沈元夢回頭，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沈星鸞，“今天是我們栽了，咱們以後走著瞧！”
沈星鸞此時心情正好，將雙手卷成喇叭狀，遠遠喊道：
“姐姐慢走，回去路上小心些，可別絆著了。”
同時，她偷偷從懷中取出一塊碎銀子，兩根手指捏住，輕輕一彈，正好打在了鸝妃的左腿上。
隻聽“哎呦”一聲，鸝妃一個狗啃屎直接摔在了大門口。
長樂宮的宮人原本都是在門外恭候著的，見狀立刻衝了進來，七手八腳地將鸝妃扶了起來。
那張原本保養得宜的臉上已經被擦出了一片血痕，鸝妃抬手一抹，隻見一片血跡，口中尖叫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眾人又是一頓折騰，趕緊將鸝妃娘娘抬回宮去。
沈星鸞這會的心情更舒暢了，這麽多年她和母妃一直受對方欺壓，這還是第一次揚眉吐氣。
當然了，這多虧某個人的暗中協助。
看來慕容淵這個大腿自己是抱對了！
在鸝妃母女走後，崔公公真的拿出了不少珊瑚飾品供婉美人挑選。
沈星鸞也很有興致地在一旁替母妃出主意，其中最矚目的當屬一支七珠步搖，而且流蘇的長度也恰到好處。
她替母妃戴在了發間，覺得比剛才那支合適很多，便勸母妃留下。
可婉美人卻搖頭，低聲道：“今天能出口氣，多虧了睿兒幫忙，但這東西實在太過貴重，咱們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說罷，她又將步搖放了回去。
沈星鸞有些惋惜，但還是聽了母妃的話。
母女倆簡單挑了些合眼的發飾，然後便離開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理睬那支托盤裏的鎏金穿珠步搖。
待她們走後，崔公公才鬆了口氣。
之前沈星鸞提前過來警告時，他的確有些懷疑，好在內務府就在銀作局旁邊，他親自一打聽，還真是慕容淵暗中吩咐了不得克扣鸞華宮的月銀。
另一方麵，他還派小太監去和慕容淵身旁的侍衛容顯打聽，反複確認之後他才敢這樣做。
否則，光是得罪了鸝妃就夠他喝一壺的。
可若是能討好慕容淵，那就都是值得的。
為了彰顯自己的戰績，崔公公特意派人將剛剛的事情經過和榮顯大致交代了一番。
慕容淵聽到後稍稍皺眉，“去把那支原本送給柔妃的鳳穿芍藥步搖給我拿來。”
崔公公收到消息後含淚將東西包好，這本來是他打算親自送到柔妃娘娘那邊的。
不過慕容淵雖行事霸道，但對自己人還算厚道，這次直接要走了鳳穿芍藥步搖，日後想必會在其他地方做彌補。
隻要他肯給機會，平步青雲的日子還在後頭。
慕容淵取出那支步搖端詳片刻。
一旁的容顯好奇道：“大人，東西您直接派人送過去就好，怎麽這次還要親自去？”
慕容淵臉上的笑意一收，淡淡道：“我自己戴不行嗎？”
容顯一愣，然後麵露驚悚，腦中自動浮現出慕容淵身穿一身飛魚服，頭戴步搖的畫麵。
有點辣眼睛！
慕容淵從那莫可名狀的神色中猜出了他小腦瓜正在亂想些什麽，一敲他腦門，“你這麽閑嗎？還不快去做事！”
容顯如獲大赦，趕緊離他們督公大人遠了些。
…
長樂宮中。
鸝妃正側臥在軟榻上，兩手端著鏡子打量自己那擦傷的臉頰。
宮女小心翼翼地幫她敷藥。
“笨死了，你手輕一點兒！”
“娘娘，太醫說了，這藥專門去疤，您還是忍著些。”
鸝妃沒有辦法，為了自己這張臉隻能硬生生忍著。
可一想到今天在銀作局受的窩囊氣，又覺得頭疼不已。
“賤人，竟敢讓本宮當眾出醜，我非生啖了她！”
沈元夢倒是比之前冷靜不少，她關心的可是另一件事，“母妃，這次的和親人選真的已經確認了嗎？”
鸝妃輕輕一歎，搖頭道：“原本匈奴人來勢洶洶，朝中不少主和派都提議和親，可我昨日聽說耿家的二公子主動要求前往前線，也不知其中是否有變故。”
她剛剛之所以在婉美人麵前說得那樣篤定，隻不過是想氣氣她們。
沈元夢一笑，“這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難道母妃沒聽到前些日子關於耿家二公子的各種風流韻事嗎？”
鸝妃一愣，這才回想起來。
前段日子，關於耿二公子的各種花邊消息突然傳遍了京都的街頭巷尾，立刻成為了老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傳言說他和自家的庶母有一腿，也有傳言說他為了得到一個有夫之婦，還暗中派人把那家男人毆打致死，更有甚者，傳他連八十歲的老婦都不放過。
咦~那些話簡直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可偏偏大家都傳得繪聲繪色，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兒似的。
“耿二公子出了這麽大一個醜聞，要想解決，最好的方法就是趕緊將功補過，眼下眾人都棘手的麻煩莫過於匈奴那邊，他隻有立下實打實的戰功，才能堵住悠悠眾口！”沈元夢慢慢分析道。
鸝妃娘娘認真聽著，最後感歎：“同樣是耿家的人，怎麽這二公子就這麽不爭氣？”
沈元夢有些不高興地道：“母妃莫要將他和耿衝睿相提並論，耿衝睿可是耿家的嫡長子，為人正派，做事又有能力，那才是能配得上我的人。”
鸝妃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她對自己這個女兒一向無比驕傲，因為對方從小便聰慧過人。
就拿剛才耿家二公子的事情來說，沈元夢輕而易舉就能揣摩出對方的意圖，可見其不俗的眼界。
所以很多時候，鸝妃都會征求沈元夢的意見行事。
“夢兒，你倒是想個法子，幫母妃出了今天這口惡氣，否則日後出門一定會被人當成笑柄的！”
沈元夢淺淺一笑，施施然走到軟塌前，從宮女手中接下了藥膏，親自幫鸝妃塗抹臉上的傷口。
“母妃放心，這件事交給女兒，誰敢欺負您，女兒絕不會讓她們好過的。”
鸝妃欣慰點頭，但也不忘提醒她，“華鸞宮最近和那位大太監走得很近，千萬要小心些。”
沈元夢嗤之以鼻，“一個奴才而已，權力再大那也是父皇賞的，他隻不過是咱們皇家養的一條狗！”
鸝妃：“夢兒，母妃已經提醒過你多次了，他雖然是奴才，但專替陛下幹些見不得人的髒事，你千萬不要給自己惹上麻煩。”
沈元夢雖聰慧，但她太過恃才傲物，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您放心，是人就會有弱點，女兒已經想好辦法如何將慕容淵拉攏到我們這邊來了。”
沈元夢眼中閃著自信的神采，區區一個太監，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