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誰更狠
陳子信猶豫了起來,他隨意地整理了下警服,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沈久遠是老隊長,因為工作失誤丟了這身衣服,這會出言不善地逼著他同意。
他大膽地猜了起來,盡管不清楚薑子民要幹什麽,繞開了警察做的事,肯定不會太光彩。
就在他拿不準地看向沈久遠時,老沈懶得看他,而是看著房頂,自言自語道:“念師恩念師恩,師恩都吃狗肚子裏去了,別人不念舊情老子念,先在所長室待幾天。”
分明,要是不同意他的條件,沈久遠賴在這不走了。
陳子信叫著小胖商量了起來:“胖子,他們能單獨聊聊嗎?”
生怕小胖理解歪了,趕緊加了句:“沈隊和小薑是護林員。”
小胖看了他們幾眼,目光遊弋到沈久遠臉上時觸電般地收了回來,連忙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能,能,護林員執行林政管理規定,省裏有個珍惜野生動植物保護條例,那也是法規,他們有權盤查調查,再說了,凡是公民都有保護國家資源的義務。”
見他這麽一說,薑子民嘿嘿地笑著誇了起來:“胖子,改天邀請你去我那地方待半天,我領著你玩。”
盡管彼此不熟悉,這地方的人大都知道薑子民的大名,一個癡迷大山近乎於得了魔症的年輕人。
他提溜著鑰匙走在前麵,開門的時候,悄聲敬佩地說:“子民哥,你身上那麽多傷疤……不行來所裏吧,在山上以後麻煩少不了。”
薑子民聽出來了,胖子雖然沒明說,也是體諒他吃的委屈,不管他怎麽從孫鵬飛身上找回來,隻要不過分就行。
進了屋,薑子民坐在辦公桌後麵,自然地盤起了二郎腿,目光冷冷地瞅著孫鵬飛。
孫鵬飛常年在山裏遊**,奔跑速度快,彈跳本事大,加上長相醜陋,才有了“猞猁鬼”的綽號。
對於這種人,薑子民壓根沒打算浪費吐沫星子,教育他等於對牛彈琴。
他擺出了一副叫人猜不透的架勢。
孫鵬飛目光從窗戶那收了回來,猶豫了會,竟然口出狂言說:“在那個懸崖下沒死啊,你小子有兩下子。”
薑子民知道沒外人在跟前,他露出真麵目了,開始直擊對方軟肋:“懸崖那地方弄不死我,在菜窖那我不該心軟了,咱倆說個事,給點線索,否則我繞不了你。”
“饒不了我,從龍頭崖到黑風口,你是想饒不了我,家裏有個老不死的,得管她吃喝,誰敢拘留,她找上門來,背著鋪蓋卷,沒準一口氣上不來死了……”孫鵬飛一臉痞氣地說了起來,嘴硬不說,把他奶奶當成了擋箭牌。
薑子民本來準備了不少話,想叫他透漏點消息,放了他,沒想到這家夥簡直是個畜生!
不過,他絲毫沒發火,反而順著孫鵬飛的話說了下去:
“猞猁鬼,所裏的人沒在屋裏,你弄狐狸、野雞手到擒來,這些東西我都不行,咱倆交換下,一會放你走,你教教我,兩下子就行。”
嘴裏說著,他走了過來,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生硬起拽起了孫鵬飛。
薑子民本來話就少,一副冷麵孔,他說什麽話,不了解的人一下子聽不出來。
何況這會臉上傷口沒好,說話得控製著點表情,省得拉痛了傷口。
孫鵬飛瞅了眼門口,見沒人進來不由地放心了些,嘴裏念叨著“不能吧,你也想跟著幹啊,咱們要是裏應外合,那就發大財了。”
薑子民拽著非得叫他教幾下子,他有些為難,還有些推不開,沒想到撕扯了幾下子,發現薑子民帶著他的手腳比劃著,擺了從來沒見過的姿勢,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薑子民掰著他的手,死死地往身體某個地方按了下去。
對著他肋骨下麵閃電般地打了一記勾拳。
孫鵬飛隻覺得某個穴位一沉,身上好幾個地方失去了知覺,指著地上的掉了的帽子,責罵了起來:“你,你使壞。”
這真提醒薑子民了,伸手撿起來髒乎乎的帽子,順手給他塞到了嘴裏,手掌拖著他的下巴,聲音陰冷道:“畜生,連你奶奶都罵,畜生,怎樣?老子的大熊盤和奪命點穴術好玩不?”
大熊盤是他聽很多老獵人講的秘術,棕熊黑熊是頂級保護動物,自然不能動歪心思,不過經過他潛心研究後,發現這一招製人,也好使著呢。
至今為止,他還在抽空研究怎麽降服殺傷力極強的棕熊,不過一點眉目沒有。
奪命點穴術是他跟著來山裏雲遊的得道高僧學的一招防身術,今天被迫用在孫鵬飛身上了。
隻可惜力道不夠,位置有點偏了,本來是控製他不能說話的,沒想到這家夥身上幾個關鍵部位發麻,竟然能說話。
孫鵬飛生性殘忍,眼看著薑子民動起手來心狠手辣,什麽都不顧及,氣得掙紮著要起來。
薑子民先是背著手看著,隨手伸出手掌壓在他肩膀上。
這個手掌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壓得“猞猁鬼”試了好幾回,硬是起不來。
“姓薑的,算你狠,老子拚了,隻要有空氣,所裏就得管我,到時候你.他.媽的求我都不好使。”孫鵬飛臉色猙獰地說完,腦袋重重地撞向了牆上。
砰的一聲,重重撞擊下,發出了頭顱和牆壁相撞的動靜!
他沒來得及撞第二下,薑子民已經衝上去了,嘴裏勸著“猞猁鬼,還急眼了,消消氣。”
過去的時候,他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黑塑料袋。
嘴裏說的客氣,薑子民動手的速度極快,到了跟前一隻手按著他的肩膀,一隻手把袋子套在他腦門上。
然後,從兜裏掏出個皮套,這種東西他經常隨身帶著。
把它套在孫鵬飛脖子上,緊緊地勒著塑料袋,塑料袋慢慢地收緊,這是氧氣在慢慢耗盡。
孫鵬飛呼吸越來越困難,就算這樣,他猛地朝後撞去,又自-殺式地撞了下。
薑子民可不敢大意了,使勁摁著他肩膀,省得這貨再來一次,嘴裏威逼說:“大逆不道的東西,這回憋死你幾回,算便宜你了,下回直接給你嘴裏喂屎。”
這邊動靜弄得有點大,陳子信不放心地走了過來。
他聽了聽裏麵的動靜,重重地敲著門問:“小薑,什麽情況?沒動手吧。”
薑子民如實地說:“動了,揍了他幾下子。”
陳子信愣住了,伸手摸向了門把手,就在這時,就聽裏麵薑子民繼續說道:“這個畜生詛咒他奶奶,說老不死的。”
陳子信眉頭一皺,果斷地說:“那揍得太輕了,我也這樣,遇到打爹罵娘的,違.紀了也揍他。”
薑子民聽著陳子信腳步漸遠,低頭看起了孫鵬飛,眼見這家夥胸口起起伏伏的,塑料袋子都貼在他嘴上了,顯然是袋子裏沒氧氣了,這家夥憋得快不行了。
他伸手挑起皮套,一股子新鮮空氣進去,孫鵬飛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好一會才哭咧咧地說:“姓薑的,服了,服了,上麵交代的,折騰你,鯰魚王這會該進山了,要幹什麽不知道,發狠了,說要弄死你和那個老家夥,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薑子民說話算數,挑開了皮套,拽了拽塑料袋,給他露出了半張臉,威逼道:“上麵是誰,這回的金雕,上回幾車東西,都誰指使的?”
猞猁鬼孫鵬飛臉色驟變,撇了撇嘴,這手要是能動的話,估計都抽自己幾個嘴巴子了,怎麽能說了這些。
要是傳出去,那些人動起手來,隻怕比薑子民狠多了,沒準直接給來個生不如死。
他心裏快速想著,臉色變得狡猾了起來,聲音有些無奈道:“他們簡直神一樣,來無影去無蹤,什麽派出所的,想幹掉誰誰都過不了夜,我知道點,你……”
他身體動不了,頭還能動,不由地往前湊了湊,意思是叫薑子民湊過來。
薑子民猶豫了下,心裏有個聲音著急地提醒自己:“這些人就是東歸集團,殺你爸爸的人……”
終於,他耐不住好奇,一下子湊了過去。
砰的一聲!
冷不防,孫鵬飛腦袋重重地撞在了過來,要不是躲得快,直接撞到下巴上了。
這回撞在了他胸口上,盡管這樣也是疼著呢。
孫鵬飛殺豬般地嚎叫了起來:“薑子民你逼供,你弄死我吧,不弄死我你是我孫子,你個婊.子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