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抓捕
“猞猁鬼”孫鵬飛這家夥簡直壞透了,竟然設下圈套折騰兩個護林員。
要不是他把雛鷹偷著放在車裏,薑子民他們不會在黑風口懸崖遇險。
陳子信抓住了幾個關鍵證據,決定傳喚孫鵬飛,調查取證後,條件要是夠了,再研究怎麽處理。
聽他的口氣,再湊湊材料這家夥夠坐牢的了。
半個小時後,小胖開車,他們三個擠在車上,朝著孫鵬飛家裏趕去。
眼前是一片靠著山坡的居民點,滿眼雪白,警車在蜿蜒盤旋的路上開著,給人一種純淨、唯美的感覺,聞著的空氣都是清新的。
幾隻飛龍鳥在一戶人家板杖子站著,一看警車來了,撲棱棱飛走了。
這就是孫鵬飛的家了,板杖子圍成的院子裏,矗立著一棟破舊的木刻楞房子,一隻大狗聽著有人來了,汪汪地叫了起來。
他們四個趴在板杖子上看了幾眼,房子牆上掛著獸皮、夾子什麽的東西,一隻野雞赤-裸裸地掛在那裏。
看樣,到了晚上就得燉了,好飽餐一頓。
單憑這些,薑子民他們看出來了,這家夥縱然沒幹大事,小來小去的壞事沒少幹。
一般“山鬼”家裏有的東西,他家裏基本都有。
想起了被他捉弄的慘狀,薑子民冷冷道:“所裏抓了估計不能打,我想揍他一頓,痛痛快快地揍他,這家夥是個滑頭,得好好教訓,我……”
他看向了半自動步槍。
又看了看陳子信腰上戴的手槍。
老沈在旁邊給他使了個眼色,衝著努努嘴。
陳子信小聲地說著一會怎麽帶人,叫小胖激靈點,孫鵬飛是出了名的小混子,不務正業,得防著他跑了。
沈久遠叫薑子民往西邊去,隨口提醒起了陳子信:“你們弄你們的,省得他跑了,我倆分頭盯著點。”
陳子信詫異地問:“老隊長,你咋知道他能從後麵跑啊?”
沈久遠沒好氣地說:“院子裏腳印啊,好幾道,他沒少往房後走,壞人幹壞事願意順路走。”
陳子信敬佩起了老隊長:“行啊,當了護林員警察的底子還在。”
陳子信和小胖進了院子裏,吆喝了兩聲聽著裏麵沒動靜,朝著黑乎乎的屋裏走去。
外屋,一個年邁的老嫗盤腿坐在小土炕上,正在摸索著打玉米棒子,聽著有人進來了,指了指屋裏:“裏屋,裏屋,我求你們了,把他帶走吧,整天喝得醉醺醺的。”
適應了屋裏昏暗的光線,小胖捅了捅陳子信的胳膊,和他耳語道:“這老太太眼睛……”
這會,陳子信也看出來了,老太太七十多歲,穿得寒酸,兩個眼窩深陷,應該是個瞎子。
地上亂糟糟地放著些東西,其中有鋒利的砍刀和獵槍零件。
陳子信聽著裏屋有動靜,用警察特有的聲音說道:“孫鵬飛在嗎,林場派出所的,有個事找你問問。”
小胖靠近了門口,細心地聽著,唯恐這家夥起什麽幺蛾子,他手拿電.警棍,能防身也能製服對方。
“民警同誌啊,我招誰惹誰了?”裏屋裏,有人不耐煩地說了起來,似乎覺得躲不過去,有些無奈地說:“睡覺呢,我穿上衣服的。”
話音剛落,小胖聽著裏麵不對勁:傳出了打開窗戶的聲音!
呼呼的冷風都吹到他們這了。
陳子信用力推門進去,小胖緊隨其後。
孫鵬飛蹲在窗戶上,一眼看清是他倆,臉上閃過了一絲狡詐,暗道:“進院子倆人,都在這了,我失陪了。”
像他這種土生土長的混子,所裏一共有幾個人幾把槍都摸的清楚,壓根沒放在眼裏。
他一手操刀,一手使勁拽了拽一根繩子,然後跳了出去。
長長的細繩子那頭拴在一個籠子開關上,裏麵兩隻狐狸跑了出來。
孫鵬飛跳出去的時候,順手關上了窗戶,屋子不大,兩隻狐狸四處逃竄,狐臭味撲鼻而來。
它們看好了兩個民警身後的房門,連著衝了好幾回,弄的陳子信猶豫著放出去還是攔住。
一隻狐狸從他們中間跑了出去,發現房門緊閉,又跑回來了。
小胖是新畢業的,沒近距離碰到過狐狸,一下子亂了陣腳,舉起電.警棍就抽打,氣得陳子信責怪道:“出去追啊,咱又不是來抓狐狸!”
他們隻能原路返回衝到院子裏。
身後兩隻狐狸緊跟著跑了出去,他們開始觀察孫鵬飛在什麽地方。
剛剛,孫鵬飛直奔大門跑去,到了門口來了個急刹車:老沈閃身而出,提著長長的車鎖,臉色陰沉地看著他。
狹路相逢勇者勝,孫鵬痞氣十足地罵了句:“你等著的,我還禍害你。”
前麵有人擋住了大門,屋裏有所裏的民警,他輕車熟路地往後院跑去。
前麵說過,這是個典型的林區民居,四周圍著板杖子。
看好了一堆柴火垛,孫鵬飛飛奔而來,距離三四米時,一個小墊步跳到了柴火垛上,腳那麽一搭,踩在板杖子上,往下跳去。
落地的瞬間,他感到渾身輕鬆,滿滿脫逃的喜悅。
環視了四周一圈,沒人!他臉上閃過了狡黠的微笑:“媽的,想抓我,沒門,和猞猁鬼鬥,這群孫子差遠了,趕明弄個真猞猁,咬死你們。”
他往西麵看了看,巷子盡頭不遠處是山坡,他準備去裏麵躲一躲,光是知道的地窨子有不少,去好好睡一覺,再神不知鬼不覺回來。
他聽著身後有什麽動靜,怔了怔,不由地轉身看去。
遍地積雪,地上有幾道不規則的腳印,什麽人都沒有。
他鬆了口氣,朝著西邊小跑了起來。
一起跑就越跑越快,這些巷子熟悉得很,前麵是個菜窖,左邊還有個破拖拉機,老掉牙的,發動機都卸走了。
眨眼間就跑到了跟前,吉普車方向不知道誰喊了他一聲:“猞猁鬼!”
孫鵬飛狡猾的眼睛往那瞄了一眼,速度不減,手在後腰那一摸,嗖的一聲,拽出一把一尺長的砍刀,寒光凸顯,鋒利無比。
既然知道藏著人了,他知道這人不可能躲在這就為了和自己打招呼,到了跟前,衝著能藏-人的地方砍了幾刀。
有的砍的實,有的砍得虛,刀背砍在袋子等雜物上,一點動靜沒有。
他醜陋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獰笑,耍著刀,在空中玩了個漂亮的刀花,朝著西麵走去。
也就剛轉身的功夫,聽著身後撲通一聲。
壞了,他感覺出來了,這是有人跳過來了。
來不及多想,他胯部用力,猛地轉身,刀背橫掃,給後麵的人來了個“攔腰斬”。
在他看來,這麽狠的招數,沒有人能躲得過。
身後的薑子民見他轉身橫劈過來,身體後傾,彎腰躲過,刀鋒擦著肚子閃過時,他暗罵一聲:“虧得拿老沈練手了。”
孫鵬飛橫劈一刀過後,發現不對勁了:這人不光躲過了,人還貼上來了!
沒錯,薑子民緊跟著他的砍刀過來,他的砍刀沒再砍出來。
薑子民的手摟住了他的肩膀,死死地控製住了砍刀,雙腳發力,手臂掄起,來了個漂亮的“鎖喉背摔”,把孫鵬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孫鵬飛落地時,砍刀噔的一聲飛了出去。
也不管他手裏有沒有凶器,薑子民飛起一腳,重重地揣在他脖子上,然後閃身後撤,擺好了姿勢,出腳接著踹。
孫鵬飛摔得迷迷糊糊的,拚命地掙紮,朝著北麵滾去。
薑子民發現前麵有個井口樣的地方,任由其滾去,還上去蹬了一腳。
孫鵬飛半個身子掉進菜窖了!
身子一懸起來,他開始慌張了。
他早看清偷襲的人了,是薑子民,不由地破口大罵:“姓薑的,你想弄死我啊。我告你去……,你再動一下試試!”
薑子民根本不吃這一套,不急不惱地說:“告去,要不告我你是孫子,要能把我告成副護林員,謝你八輩祖宗,不過,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說話間,他手裏的半自動步槍托對準了孫鵬飛後背,重重地打去。
打得孫鵬飛先是怒罵,後來疼得嗷嗷叫。
再往後口氣軟了下來:“唉,唉,以後我躲著你走,放我一馬唄。”
薑子民沒吱聲,過了會,似乎是想通了:“放開你,你要說實話,我就考慮考慮,你一年給所長送多少禮,得給我多少,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