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致命缺點
老沈瘋瘋癲癲地說著，一下子站了起來，碰得桌子差點倒了，盤子震動了幾下。
他抓住王富山脖領子，揚起酒杯來，臉色嚇人地說：“往前點！”
王富山剛剛嚇傻了，這會尋思是叫自己喝酒，就朝前湊了湊，張大了嘴巴。
撲哧一下子，老沈把一杯酒活生生倒在了王富山脖子裏。
王富山當時就想急眼，劉傑拽了拽他的胳膊，提醒他別衝動，就憑他弄不過老沈。
老沈翻臉了，喜怒無常，食客們看得大驚失色。
王富山往後退了幾步，身邊趕來幾個看熱鬧的，他心裏就有了底氣。
“你以為你是誰，我就不信你本事大，在林區裏混飯吃，能打兩人也沒用，那是酒勁支的。”他叫囂了起來。
反正昨天自己跑得快，那種大雪天光線不好，距離遠了根本看不清人臉。
看熱鬧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語間都向著王富山。
老沈一直冷麵相對，一副冷漠的模樣。
劉傑生怕壓不住他再對自己動手，就好言相勸了起來：“你什麽樣自己不清楚嗎？酒鬼澀鬼，以後吃不上喝不上了，跪著求我們就不好使了，過，過期無效。”
“哼，老結巴，來真格的是吧，惡心我？”老沈冷冷地說著，指著他的腦門道：“我在林子裏混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玩泥窩窩呢。”老沈目光毒蛇一般的陰冷。
仗著身邊人多，老結巴嘴硬得要命。
“小子，昨天幹的壞事我給你記著呢，走，咱倆好好算算賬。”老沈說著，拽著老結巴就往外走，
嘴裏嘟囔著：“偷吃野雞，這事坐實了，你就等著拘留吧。”
飯店裏有衛生間，不過地方不大，他這是拽著朝外麵的土廁所“茅樓”走。
昨天的事？還吃保護動物野雞？
看熱鬧的人哪裏錯過這個開眼界的機會，紛紛跟在後麵去看個究竟。
王富山跑到了廚房裏，本來準備找家把什拿著，不行就幹了老沈。
有廚子護著菜刀斧子，他見門後有個破槍套，摸了摸，裏麵有槍，拽著就走。
鯰魚王混了這麽多年，全靠打打殺殺出頭的，昨天差點滅了薑子民，剛才老沈那杯酒倒的心裏憋屈著呢，就準備趁機放倒他。
一看他們杠上了，薑子民猶豫了下，好在老沈功夫不錯，自己都沒弄過他，放棄了幫忙的念頭，就趴在窗戶往外看了過去。
眾目睽睽下，老沈把老結巴拽進茅樓裏，輕輕動了動缽大的拳頭，警告說：“叫你做啥你就做，不聽話我打翻你都不用三拳。”
老結巴心裏想的是昨天叫他一個大背摔放倒的畫麵，再往茅坑裏看一眼，覺得惡心。
他斜睨了老沈一眼，頓感殺氣襲來，慢慢地解開了褲子。
老沈叫他用塑料袋接著大便點。
老結巴苦著臉，囁嚅了半天，終究沒說出話來，硬著頭皮拉了出來。
他雙手舉著半袋子的汙物，扭著頭說：“給，給……”
隻覺得頭發被老沈拽住了，老沈聲音無情地說：“眼沒瞎吧，好好看看，是不是野雞骨頭。”
果真就是，裏麵有不少骨頭碎屑，盡管經過幾個小時的消化，還是能看出骨頭的種類。
“我，我，求你了，怎麽看出來的啊，他娘的神了。”老結巴百思不得其解地說。
“昨天你牙上有肉屑，覺得就是野雞肉，你不光結巴，門牙和大牙都少了幾顆，咀嚼有問題，消化不良，所以嘛……”老沈大聲分析了起來。
這麽一說，就聽人群裏有人悄聲說：“怪不得呢，分析得頭頭是道，人家是偵探，以前是穿……”
說到了關鍵的地方，這人慌忙捂住了嘴。
老沈逼著人在廁所裏驗證的事，引來的人越來越多。
薑子民就算在大廳裏也能聽到外麵隨時傳來的消息。
“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要不就送你……”老沈不客氣地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忌諱，改口說：“送你進去至少關七天，半個月都有可能。”
老沈咄咄逼人，老結巴盡管心裏無數個不情願，還是慢慢地跪下了。
看客們圍成了一圈，裏三層外三層的，老結巴麵如死灰，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薑子民耐心地看著，老結巴慢慢地站了起來，垂頭喪氣地朝飯店裏走。
他今天這人丟大發了，低頭走著，什麽也不說，看客們以為他要回去抄家夥，都跟在後麵。
茅樓那人一下子走的差不多了，老沈去旁邊木頭堆抓起厚厚的雪，搓著手，省得自己和老結巴一樣臭烘烘的。
他低頭的光景，潔淨的雪麵上一下子出現了一把槍的模糊影子，朝著他後腦勺頂了過來。
他死死地看著那個影子，忽然渾身發抖，猶豫著朝旁邊跳去，一下子踩在了木頭上，重重地坐在了雪地上。
這一幕，薑子民看的仔細。
他視野裏的老沈真叫人失望，連起來反駁都沒有。
人群跟著老結巴到了大廳裏，幾個廚子邊走邊說著外麵剛發生的事，林曉菲在後麵人群裏看到了老沈，指著他就來了一陣河東獅吼：“死鬼，你挺屍啊，給老娘洗襪子去。”
林曉菲穿著緊身浴袍站在臥室門口，裏麵穿的不多，若隱若現的，怒氣衝衝地盯著這裏，手裏提溜著淺紅色的高跟鞋，指著老沈破口大罵。
老沈碰見了毒蛇似得哆嗦了下，變戲法似得賤笑起來，抹了抹嘴，就跟什麽都沒發生似得，朝著臥室就走。
進了臥室，林曉菲坐在了炕上，指了指自己的身體，低聲問：“現在來還是過夜？老娘警告你，剛出兩道新菜，別把人都給我得罪走了，再說了，誰願意和窮鬼睡，他們給你錢你不賺，你……”
等她喊著“瘋了”時，整個飯店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薑子民一臉的驚喜，老沈有骨氣，和女人都翻臉了。他吃了兩口菜，正想結賬，就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老沈嘿嘿笑著走了出來，到了餐桌跟前，瞪著王富山，指了指自己的酒杯說：“給爺滿上！”
酒滿上了。
王富山臉色難看，心裏矛盾，正犯愁怎麽脫身。
老沈硬氣地拽著他脖子，目光巡視到劉傑臉上時，口氣不shan地教訓了起來：“幹就幹，你倆全都廢物，以後得聽我的。”
薑子民端起一杯酒又喝了下去，覺得心裏惡心，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