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拉攏
薑子民眼裏,老沈桀驁不馴,沒想到竟然是個沒出息的浪子。
他靠在門口,就等著這家夥被打出來,那倒省事了,直接回山上。
要是那樣,回去就把他的破爛東西扔出去,自己不歡迎這種廢物。
不光是他,所有的人都支起了好奇的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
房間裏,兩人好像上了炕,弄得窗簾無風而動。
“老小子,他膽子肥啊,敢硬來!”
“我看是狐狸精往死裏收拾他,他軟蛋,屁都不敢放。”
……
食客們肆無忌憚地點評著,過足了嘴癮。
忽聽房門一響了,老沈先推門出來了,他一副得逞的樣子,低頭嘿嘿笑道:“各位久等了,好菜不怕晚,你們開眼的時候到了。”
他本來就是個配角,眾人都等著看這會的林曉菲,不管是她收拾了老沈,還是被老沈征服了,這麽漂亮的女人,這時候一定別有韻味。
就見林曉菲臉色嬌羞地走了出來,笑得麵如桃花,眼見眾人目光從她臉上往下看,竟然指著旗袍開叉處一個印記,大方地說:“看吧,你們好好看,這家夥今天口福不淺。”
在一片哄堂大笑中,老沈上了灶,抄起勺子,試了試油溫,指了指外麵,對著林曉菲說:“剛才配合得挺好,別泄勁,再來!”
林曉菲快步出門,不一會就拿回了凍好的冰塊。
老沈頭也沒抬,一直看著油溫,感覺她到跟前了,衝她舉了舉手,不容置疑地說:“拿來。”
也真就奇怪了,林曉菲把冰塊一個個遞過去,動作熟練,嘴裏沒忘了交代:“咱倆研究出來的配方,你別給我掉鏈子!”
奇形怪狀的冰塊到了老沈手裏,他掂了掂,放進調料裏滾了兩圈,熟練地放到滾熱的油鍋裏。
刺啦刺啦的聲音響起,清脆、悅耳!
在他勺子攪動下,冰塊在熱油裏翻滾!
估計是算好了時間,老沈把笊籬伸了進去,利索地撈了出去,穩穩地放在了餐盤裏,交代說:“放乳汁蘸料,上桌!”
一連串地放好了十盤,他頭也不抬地就走,直奔臥室而去,自信地叫著:“把枕頭拿出來,得休息了。”
這架勢,超牛!
紅鬆密林林場物產豐富,以前常吃各類山珍野味,什麽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一道油炸冰點的。
眼見他的這道菜晶瑩剔透,半透明狀,聞著油炸香味,似乎能感覺到裏麵的涼涼的冰塊的美味。
畢竟剛才老沈那一道菜打出了招牌,這回不用再打廣告了,一群人回到座位上,招手叫著服務員上菜。
林曉菲扭動著腰肢,挨個桌子上贈送汽水,現場收的錢太多,直接塞到了胸口上,場麵火爆,氣氛熱烈,各種調笑、起哄聲此起彼伏。
林曉菲不時地開著雅俗共賞的成人玩笑,眉開眼笑地走到廚房門口,對麵虛掩的門慢慢打開,老沈抓住她的胳膊。
“澀……”林曉菲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沒等她喊完,老沈把她拽到了跟前,抱著就往裏麵走。
薑子民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不遠處的臥室,似乎感到了裏麵的劇烈震動,心裏卻想著老沈頻繁的怪異之舉。
好一會,老沈才心滿意足地走出了臥室,舒展著胳膊。
到了櫃台跟前,他打了個哈欠,順手抄起一瓶燒酒夾在咯吱窩裏,端著兩道下酒小菜,直奔大廳西邊一個桌子。
似乎忙乎累了,他閉了會眼睛,睜眼的時候直奔酒杯而去,小口抿著,不緊不慢的樣子。
飯店門口發出了沉重的開門聲時,他目光懶懶地看去。
看清了來人,他端著酒杯的手停了停,又放下了。
這兩人穿的挺厚,加上室內外溫差大,剛進來先忙乎脫外套,順嘴點了菜。
薑子民自然也看到了這倆家夥,不由地“啊”了一聲。
這不是鯰魚王王富山和老結巴嘛,從他倆表情上看是熟人。
點菜輕車熟路,兩葷兩素。
“剛誰他麽的說的了,有,有,好節目,帶色的。”老結巴結結巴巴地說。
王富山擺弄著餐具,隨口說:“上麵急眼了,答對不好不知道咋遭罪呢,你還有心情看樂子,服務員……”
他指著櫃台就要點喜歡喝的老山參藥酒,一下子愣住了。
牆角那坐著自斟自飲的是老沈。
昨天他幹壞事的時候沒看到過老沈,不過還是臉色一凝,有些意外地說:“在這碰上他了,夠巧了。”
老結巴順著他目光看去,心裏一冷,臉上馬上恢複了自然。
“喝吧,我昨天和他幹了一把,他,差,差點沒弄死我,本來小,小發一筆的。”老結巴淡淡地說。
別看昨天在老沈那裏吃了苦頭,他現在真就不在乎。
一群整天圍著林子轉的人,當時杠上了處理就處理了,到了這會誰還能揪住不放!
離開了那個現場,卡簧刀就算帶著,他也不能把自己咋樣。
況且他現在就是個混子。
“鯰魚王你要是幹他,我送你兩盒神巴奪煙,細杆的。”老結巴給王富山倒滿了酒,一臉歡笑地說。
高高的酒杯,全倒滿了得有三兩三。
況且這酒度數高,一口幹了容易燒膛。
“劉傑,咱們喝酒吃肉,就叫那孫子看著,好好顯擺顯擺。”王富山賭氣地說著。
老結巴叫劉傑,是個不入流的山鬼,一直幹著偷雞摸狗的勾當,想跟著王富山混,還不夠資格。
他倆似乎早就計劃好了,碰到老沈就開始鬧上了,酒杯砰的咣響,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不一會功夫,王富山拉著劉傑,朝著廁所方向走去。
一眼看清了老沈,老結巴結結巴巴地說:“熟,熟人啊,認,認識不?”
王富山有點忌憚地看著老沈,虛情假意地勸道:“這不是老沈嗎,以前林場的名人,我們這種下三爛的,都繞著走。”
倆人說著,老沈一直低頭喝著酒,實在受不了它倆的鼓噪聲,慢慢地抬起頭來。
他用陌生的目光看著這倆家夥,目光停留在老結巴臉上:“找我報仇?”
老結巴想起來了,老沈說見他一次揍他一回。
“不,不,我沒去林子,你不能動手,你得說話算數,敬酒!”劉傑麵色緊張地說。
老沈手掌攥緊了酒杯,準備收拾他,一下子想起了承諾,放開了手,冷冷地問:“什麽意思?老子需要錢,昨天那小子給我一天二百,管我飯,你們不會找我白玩吧?”
他一下子撂出了狠話,弄的王富山不由地撓起了頭,心道:“昨天的時候買賣都叫薑子民攪黃了。”
“阿嚏……”劉傑打起了噴嚏,轉頭擦嘴的時候悄聲說:“昨天他上山了,和姓薑的一塊揍我。”
王富山後背頓時驚出了一片冷汗,想起了鬧鬼似的場麵,嚇得晃了晃腦袋。
昨兒那檔子事,本來是計劃好的一筆大買賣,上家給了大把的票子,王富山弄砸了。
劉傑本來去弄點零花錢的,沒想到挨了一頓胖揍。
看來,對方的人中就有老沈這個鬼見愁。
不過,他這會竟然腦袋開竅了。
“喝了這一杯,咱們,咱們……”劉傑滿是驚喜地說著,後麵的話卡殼了。
“歃血為盟,一起幹大事,他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王富山大嘴一張一合的,搜腸刮肚地說了起來。
三個杯子輕輕撞在一起的時候,薑子民呆呆地看著,心情愈加複雜起來,氣得他揉了揉額頭,倍感委屈地自語道:“老東西,隱藏的這麽深,想摸清我的規律,一下子幹掉我。”
王富山這兩人發現老沈不那麽難說話,他左右看看,伸出了手,先是一根手指頭,然後是五個,壓低聲音說:“開竅了就好,你跟著我幹,一個月一萬五。”
“一萬五?跟著你幹,瞎眼了吧!”前一秒默不作聲的老沈,一下子炸毛了,吐沫星子亂飛,手摸向了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