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步步為營

“江淵何在?”正在打瞌睡的江淵被張公公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這公鴨嗓差點沒給他送走。

“臣在”江淵離得老遠,在第三階台階的最後麵,以至於李清平聽不太清他在說什麽:“讓他來前麵”

“喳”

“賜江將軍前坐!”

江淵起身離開自己原來的座位,走到了第一節台階處,躬身一禮:“皇主,臣官職未批,乃是民身,怎可與天選之人同階而坐,臣站著說便好”

蕭平嘴角一抽,秦訃聞聽了連連搖頭,這小子的彩虹屁真是張口就來。

“哈哈哈,你這小子,秦相所言你可聽到了?”

“稟皇主,臣的耳朵不是很好使,並未聽清秦相所言”

“哦,耳朵不好,為何?”

“臣先前在楚州城養了條狗,因為他每日狂吠,所以導致臣的耳朵會稍稍免疫這類聲音”江淵像講故事一般,毫無波瀾地說明了原因。

“原來如此”李清平哪能不知道這兩人不對付:“如今你出戰在即,今日又上趕著上巳節,不如你作詩一首,為戰士們打打氣如何?”

李清平對於江淵的態度一直在變化,秦訃聞聽到自己被罵,本來準備與之爭吵兩句,誰知皇主先開口了,讓他吃了個啞巴虧。

“臣領命”江淵一掃先前的嬉皮笑臉,臉上變得正經起來,轉過身去江淵對著一眾大臣說道:“如今北境胡人犯我疆域,江某不才願以此為題”微微沉吟,江淵開口。

“怒發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裏路雲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北境”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居庸”山缺。壯誌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伴隨著江淵詩詞的出口,眾人皆是感覺到了一股由心底發出的力量,禮部尚書聽得如癡如醉,宋太尉則是熱淚盈眶啊,唯有李清平麵無表情,但是緊握的雙拳卻表達了他心中所想。

“江淵,此詩可是你所做”李清平語氣激動,但是心中卻還是有些疑慮的,這詩句實在不像一個少年所寫,要說是江淵父親做的倒是有些可能,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對,可能個屁,江瀾大字不識一個,又怎會作詩。

“稟皇主,此詩乃是兩年前隨父出征所寫”江淵語調低沉難掩悲傷。

“原來如此,此詩寫的很好!”李清平曾經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自然可以理解,而且江淵的父親和自己也是多年的關係了。

“謝皇主讚賞”江淵此時的情緒有些低沉。

“你父親之事我也知曉,如今往事不可追,明日你將起程,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是!”江淵抱拳

“說說吧,你想要什麽獎賞?”李清平隻當江淵真的是真情流露,畢竟血緣關係是最難斬斷的東西。

“皇主,臣在北境無熟人可識,所以懇請皇主能讓京城三傑中的邱問道與嶽風與我同去”江淵深深一禮,這件事正是宋太尉找他談話的目的。

“皇主,不可,北境凶險邱家小子與嶽家小子剛過及冠,恐怕不足以在北境力存”秦難聽到這嚇了一跳,邱家和嶽家和自己本來就不對付,若是此去死了還好,如果功成名就回來了,那這朝堂之上他秦相一派可就難以生存了。

“這有些難辦啊,你容本皇主想一想”李清平此時也在思考利弊,現在蕭平複職,雖說無法壓製秦相一派,但也可以牽製,如今朝堂若是沒有新鮮血液,怕是難以再恢複正軌,但若是讓江淵幾人加入朝堂紛爭,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江瀾他也很擔心啊。

“皇主,臣可以保證,此去二人隻是做個陪同,並不會衝殺上陣,如此可保護他們的安全”江淵退了一步,不上陣便不可立功,不立功便不會引起朝堂之爭。

“既如此,在拒絕倒顯得本皇主不近人情了,這件事本皇主準了!”

李清平何嚐不知此話之意,這兩人你說邱問道不上戰場還行,但是你若說嶽風不上戰場,那打死他,他都不信,但江淵也算是賣了他麵子,既然說兩人不會上戰場,那麽等戰後自然也不必封賞兩人。

“謝皇主”江淵躬身行禮,然後朝宋太尉投去一個目光。

“來人,把禦旨給江淵取來,把聖旨上加上他們兩個的名字”李清平上次擬好的禦旨並沒有直接下發。

江淵彎腰暗道一聲老狐狸,現在把聖旨給他,那這丟了出了問題可是殺頭的大罪。

“江淵,這皇旨就直接放在你那裏,邱禦史身體染疾多日,今日沒有前來,嶽將軍則是在北境無法歸來,這件事就你去辦吧。”

“謝皇主寵信,皇主萬歲,萬歲,萬萬歲”接過禦旨,江淵叩謝。

“你這小子”李清平心情很是不錯:“昨日蕭丞相與本皇主呈上了一個好東西,明日去北境,你們剛好可以帶上”李清平想到了昨日的馬蹄鐵。

“不知皇主所說之物可是馬蹄鐵?”李清平微微一愣,目光犀利:“你小子從何得知?”

“皇主”蕭平眼看局勢不對連忙出聲:“此物便是江淵交於老臣之手,老臣不過是呈給皇主”

“哦,馬蹄鐵是你小子造出來的?”李清平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小子了。

“臣之前閑來無事,在家裏琢磨的”江淵並不居功,一旁的大臣昨日被緊急招進宮,以為是什麽緊要之事,沒想到隻是一個u型鐵塊,他們陪著李清平在教武場呆了一個多時辰,才弄明白這玩意到底是什麽,沒曾想又是這江淵所做。

“你真是給了朕又一個驚喜啊”李清平看著平淡的江淵,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了,超出常人的想法,奇策百出的腦袋這江淵比起江瀾更有才,也不知是福是禍。

“皇主謬讚,就是這馬蹄鐵的錢還沒給人家結清”江淵一臉的歉意

“為我南清國出力,又如何讓你小子出錢,明日本皇主便差人把銀子送到鐵匠鋪子”

“謝皇主”江淵再次行禮,還好前世他是個處男,不然這一天彎腰幾十次誰能扛得住。

“本皇主一向賞罰分明,說說你想要什麽賞賜?”李清平也不知道該賞點什麽,這馬蹄鐵若不上交,就憑這一個東西就能賺爛他的國庫。

“皇主您這是瞧不起臣”江淵義正嚴詞“臣隻想為我南清皇朝出一份力,並無討賞之心,如今皇朝國庫空虛,臣怎可忍心”

“你這小子,是怕本皇主給不起嗎?”李清平也是服了江淵這個老六,故意的,絕對故意的。

“臣絕無此意”堅定的表情看得眾大臣都有些相信了,蕭平則是把臉轉到了一邊。

“本皇主說了,向來賞罰分明,你想要什麽?”李清平才不信江淵會如此好心,江家就沒有吃虧的主。

“皇主一言九鼎,那小子便不再推辭了”李清平深深的看了江淵一眼,這話的意思是怕他反悔啊,然後便聽江淵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