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哭鬧

177哭鬧

我病好後,休息了幾天,便忙著盛東的事情,自從盛東成為顧氏的產業後。發展前途一片大好,場內現在所接到的訂單,都有些忙不過來,以前隻接了一些零碎的單子,所以在人手方麵為了節約成本。招的人並不多,可現在業務開始繁忙,職工所承受的工作強度漸漸有些撐不住了。夜班的人接二連三加班到早上十二點才下班。白班的人每天加班到夜晚十二點,鍋爐也要檢修,明膠粉碎這行也不夠人手。

對於舅舅和我反應的問題,我知道長久這樣壓榨手下的人是不行,會讓員工的身體吃不消,便讓他讓人事部的人開始大量招工。我舅舅有些猶豫說:“如何招工的話,支出方麵有大了,不如還支撐一兩個月,畢竟現在要貨量大,員工工資支出比較少,是賺錢的好時機。”

我說:“舅舅,廠內差不多都是一些三四十歲婦女,四十歲本來就是屬於年紀發病多階段,如果你隻是把她們當成一台機器一樣。讓她們沒日沒夜工作,一定會出事。”

我舅舅說:“我多給她們工資,以前才三十幾塊錢一個班,現在漲到四十幾,她們肯幹,這比我們重新去招人,劃算多了。”

我說:“這不是別人肯不肯幹的問題,我們在收獲利益的同時,應該保證員工的人生安全,而不是用眼前的利益,去壓榨她們身體的健康,你給她們加工資,她們當然高興,因為她們大多都是家庭困難,需要撫養孩子的人,如果發生了點什麽意外,我們廠子內名譽不好,她的家庭也會受到波動,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招人,這幾天最好是按正常上班的製度,讓她們休息幾天。”

我舅舅認為我這樣的做法,是顧廠子內的利益不顧,我們兩人再次因為意見不同發生爭執,畢竟現在盛東不是我一個人掌握,也不可能由我說了算,雙方都不讓步,這通電話不歡而散。

之後幾天,我正想打電話問我舅舅最近有沒有招人,他忽然打來電話給我,在電話內說,有員工昨天在下午暈倒了,聽到了這消息,我心內一咯噔,然後便跑去醫院探望,暈倒的員工三十五歲,家裏有兩個孩子,丈夫在外出打工,一個孩子正在小學,另一個孩子正在高中,家裏壓力大,為了給孩子準備下一年的學費,兩夫妻都在各自工作崗位上,不要命的工作著。

她昨天加班到中午十一點,因為車間的溫度太高,又加班了這麽久,中暑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差點沒有搶救過來,送到醫院後,經過搶救,才漸漸恢複了生命體。

我當時趕到醫院後,我舅舅正站在醫院門外和醫生不斷說著謝謝,我舅舅看到我來了,立馬和我說:“精微啊,還好沒事,嚇死舅舅了。”

我臉色很不好說:“之前我怎麽和你說的?我剛才還聽廠長打電話和我說,你還準備讓上白班的人上通班?”

我舅舅說:“這不是都趕著出貨嗎?我也急啊。”

我說:“你這是在拿她們的生命在開玩笑!舅舅,你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

他立馬穩住我說:“好了,好了,舅舅知道錯了,現在不是人沒事了嗎?我前幾天也準備招人呢,可是現在人哪裏那麽好招。”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再次和他討論這個問題,而是問:“現在可以進去探視嗎?”

舅舅說:“家屬在在病房內。”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直接進入了病房,暈倒的病人正躺在病床上不斷和自己聞訊趕來的孩子說著自己沒事,我看到她三十五歲的臉,因為生活的奔波加快老化到四十歲,心裏莫名一酸,世界上這麽多人為了生活奔波,為了自己的家人能夠生活更好,她們不得不用自己的身體健康去交換,而有些人天生含著金鑰匙,活成年唯一的事情便是讓自己怎樣去快活,然後在家人死後,想著怎麽爭奪家產。

雖然並不難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可大多數名門望族,幾乎都是這樣,差不了多少,而真正知道滿足惜福的人,真的很少。

我在病房內探視那名女工,她知道我是廠內的老板之一,連忙和我說著不礙事,還讓她的孩子給我端茶倒水,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我坐在那問了幾句她孩子學習情況怎麽樣,此時她臉上的小心翼翼才得到緩解,和我說起自己孩子成績時,臉上帶著人母的微笑說:“都很好,她們很自覺地。”

我誇讚了她孩子幾句,不打擾她多有休息,便塞了一千塊錢在她手中,她起初不收,我說是公司的對她這次營養費補償,她才拿著,不斷和我說著謝謝。

我從醫院離開後,便去了廠子巡視,也去了車間,這裏麵工作環境非常艱苦,夏天室內溫度始終保持四十度。

我進去一圈就受不了,又讓廚房內的人準備加餐,便督促人事部的人開始準備招工,等著一切全部處理妥當後,夜晚七點我終於到達家。

顧宗祠今天夜晚回來比較早,我回來時,他正坐在客廳看報紙,看我滿身疲憊回來後,他從報紙內抬起臉看向我說:“去了盛東?”

保姆端來純淨水,我喝了一口,說:“嗯,最經多虧了顧氏,盛東效益非常好。”

顧宗祠將報紙疊好,笑著說:“好就好。”

我正將杯內的水喝完時,顧宗祠接了一通電話,他眉頭緊皺,我放下手中水杯問:“怎麽了?”

顧宗祠說:“薑婷懷孕了。”

他這句話一出,我放水杯的手一頓,然後說:“情況似乎真有些不對。”

薑婷懷孕後,顧江河不顧所有一切和文清華提出離婚,甚至不顧顧瑩燈阻擾,鐵了心要離婚,文清華當然是不肯,大罵顧江河沒良心,甚至瘋狂的去找薑婷麻煩,還聽說有一次押著薑婷去醫院打胎,被顧江河知道了,兩人在醫院門口大吵起來,當時圍了許多人,就連記者都鬧過來,顧江河這個人最要麵子了,匆匆帶著柔弱的薑婷從醫院門口離開,留下文清華像個傻子一般任由人指指點點被圍觀著。

第二天後,顧宗祠出軌的消息便爬滿了所有頭版頭條,我當時正坐在沙發上休息,看完報紙後,笑了幾聲,然後放下,仆人將一些給孩子補營養的補胎藥端了上來。

我喝了一口後,顧宗祠回來,他最近為了顧江河的事情特別煩,明顯薑婷這個帶著可疑身份的人並不可能進顧家的,可顧江河堅持要入,而且不惜離婚,他還真想阻止,還真沒權利阻止,可又不得不阻止。

我記得沈世林和我說過薑婷是顧宗祠的人,為什麽他現在這樣防備薑婷?難道是……薑婷已經叛變了。

想到這一層,難免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女人最盲目的是感情,薑婷對沈世林有意思,而且又是朝夕相處之下,不叛變都難,看來顧宗祠的棋一開始就走錯了,走到現在棋子遭到反製,反而成了隱患。

現在顧江河對薑婷這般重視,他想除掉她,明顯已經難了,而沈世林明顯利用薑婷,已經打到顧氏腹部位置,這比在顧氏生意上耍多少手段都容易。

顧宗祠剛進來,緊接著文清華跑了進來,我們都愣,正當我要喚大嫂時,她忽然衝過來,一把跪在顧宗祠剩下,哭著說:“宗祠,你要幫幫嫂嫂啊,一定要幫幫嫂嫂,你大哥他這麽沒良心,一定會遭雷劈的。”

顧宗祠沒有反應過來,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可文清華不斷跪在地下求著顧宗祠,他站在他麵前,為難了好一陣,過了許久,說:“大嫂,大哥的事情我向來插手不了,我也無能為力,畢竟這是他私事。”

文清華不管不顧說:“宗祠,現在你大哥明顯聽得進去你的話,誰知道那女人存了什麽心啊,你大哥現在是被狐狸精給迷住了,你一定要勸勸他!”

文清華在跪在地下哀求了許久,我從沙發上起身,一同和顧宗祠將她從地下扶了起來,她坐在沙發上哭了很久,大約說的都是這麽多年她對這個家的付出,還有對顧江河的好,沒想到眼看要到白頭,他竟然這般絕情要和她離婚。

她說,她不甘心。

我和顧宗祠坐在那聽了好久,也不知道該安慰她什麽,隻是問現在顧江河在哪裏。

文清華說:“自從那女人懷孕後,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

說到這裏,她看向我說:“精微,我聽說那女人以前是你下屬,你說的話她會不會聽啊?你跟她說,讓她離開我老公,不要纏著他!她要多少錢,我都給她。”布宏助扛。

她這句話剛落音,顧瑩燈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提了一個包,對裏麵的文清華喚了一句:“媽。”

我和顧宗祠看向她,她臉色並不是很好,走過來說:“你哭哭鬧鬧有什麽用?你哭鬧就能夠讓他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