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男人的痕跡

166男人的痕跡

那女人被帶走後,我和顧瑩燈都還心有餘悸,由不得我們有時間亂想,車子便重新開動朝婚禮趕去。

到達那裏時。顧宗祠早已經在門口等我,到處都是記者圍觀,顧江河文清華站在人群裏看向我們,顧宗祠臉上帶著笑意,問:“怎麽這麽久?”

我說:“路上有點堵車。”

他笑了笑。然後在人來人往的嘉賓中,牽著我入了婚宴現場,我和顧宗祠兩人在婚禮上不斷和別人敬酒,不斷被人敬酒,他助理跟在後麵,想要擋,幾次都沒有機會,顧宗祠沒有辦法,也不能讓我喝酒,便像個酒壺一般,不斷將一杯一杯酒倒下去。

我真害怕他會倒,可他酒量還可以,都打了一圈招呼後,他沒有實實在在的喝。均是半推半就過去了,可盡管這樣,到達婚宴徹底開始後,顧宗祠整個身體壓在肩膀上,他助理跟在我後麵。要扶起他,他挨在我耳邊說:“帶我去休息。”

我知道他肯定是醉了,隻能暫時性將他扶到後麵休息,在經過上親席時,我看見顧瑩燈所坐的那一桌,她正陪著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和顧江河說著話,坐在顧江河身邊的文清華看到我們路過後,說了一句什麽,所有人都看了過來,就連坐在顧瑩燈沈世林也看了過來,他目光從我身上的顧宗祠移到我婚紗上。

我從他們麵前收回視線,然後和助理一起將顧宗祠扶了進去。

顧宗祠在休息室休息了二十分鍾,我拿來醒酒藥給他吃完後,便一直等他醒酒。他休息了後,我們兩人又開始馬不停蹄去招呼賓客,都是一些商場上的人,來頭都不小,顧宗祠雖然醉了,可他看上去卻仍舊正常。

我們兩人招呼了一圈回來後,在經過親友席時,沈世林忽然端著酒杯過來,看向我和顧宗祠笑著問:“今天是你大婚之日,不喝杯酒嗎?”

我看了一眼顧宗祠的臉色。發現有些慘白,知道他肯定不能再喝,我說:“自家人,就別敬了。”

沈世林端著手中酒杯說:“越是自家人,便越要敬,如果宗祠喝不了,你喝也可以。”

我對身邊的助理說:“拿杯酒來,我來敬世林一杯。”

助理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從侍者手中端了一杯度數並不算高的香檳給我,沈世林笑著說:“我這裏備了酒,香檳大約不能表示我對宗祠和你的祝福之意。”

他說完,反手從桌上端起一杯滿掉的白酒,他遞到我麵前說:“新婚之日,應當賞臉。”

顧宗祠從我身上動了動,他看向沈世林笑著說:“世林,好歹我也是你叔叔,要不要這麽狠啊。”布團畝技。

沈世林含笑看向自己手中那杯酒,他說:“別人的話,我平時是兩杯。”

顧宗祠接過沈世林手中那杯白酒,他說:“那我就喝了。”

他說完這句話,便將手中那杯酒全部幹掉,顧宗祠喝下去後,臉越發白了,沈世林也麵不改色將屬於自己的白酒一滴不剩喝了下去,我以為我們可以走時,他又端了一杯紅酒遞給顧宗祠說:“這一杯是祝你們百年好合。”

顧宗祠臉色明顯變了,我看向他,眼裏含著警告,他沒有看我,隻看向顧宗祠。

有半晌,氣氛有些僵硬,顧宗祠笑了笑,說:“謝謝。”他接過後,再次將那杯紅酒給喝了下去。

他喝完後,沈世林自然也將自己手中的紅酒一滴不剩喝下去,喝完後,他又從桌上端了一杯雞尾酒,不知道度數,我忽然出聲說:“沈世林,夠了!”

所有人全都看向我,沈世林在所有人的視線下毫無異樣,他笑著說:“不夠,怎麽夠?宗祠唯一一次大婚,我總該盡盡自己的心意。”

他說完,舉著那杯雞尾酒遞給顧宗祠說:“當然這一杯是敬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他這句話暗含深意,不知道是否是我聽錯了,顧宗祠沒有推脫,他哼笑了一聲,很淡然從他手上接過,然後一杯雞尾酒全部喝了下去,沈世林看了他一眼,含笑將手中的雞尾酒,也喝了下去。

之後他沒再敬他,因為顧瑩燈拉了拉他手,沈世林看了她一眼,坐在那桌席上。

我扶著顧宗祠要離開時,他背對著我說了一句:“你婚紗髒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裙擺上果然有很多酒漬,我用手撫了撫,更髒。

我對他說了一句:“謝謝,我知道。”便扶著顧宗祠入了休息室。

之後他根本沒有起得來,三杯混合酒,外加他之前喝了這麽多久,醫生也來了,這場沒有新郎的婚禮舉行到下午三點,便草草收場。

我真懷疑沈世林是故意來灌醉顧宗祠的,沒有辦法,婚禮散場後,我隻能在別墅內照顧顧宗祠。

夜晚時,房間內的顧宗祠已經熟睡了,我睡不著,在客廳內坐了許久,臉上的妝都那不急卸,我感覺裏麵太悶了,便在花園內走了走,忽然看見前方有小紅點,我看了一眼後,緩緩走了過去,沈世林的車便停在那裏,他車燈是熄滅的,在漆黑的大地下,如果不是車內偶爾有紅點閃爍,我幾乎看不出他會在車內。

我站在那好一會兒,車內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在車外,車門被打開,沈世林從駕駛位置上出來,他靠在車身上,天上月亮不是特別亮,他沒有穿外套,身上就一件白色襯衫,領帶有些鬆快的掛在領口,衣袖往手臂上挽起,他左手上有一根煙在緩慢燃燒著。

他靠在那裏許久,沒有說一句話,我正想轉身走時,忽然手被他一拉,我人便他抱在懷中,我身體頓時緊繃,手撐著他胸口,就像將他推開,誰知單隻手將我兩隻手給鉗住,手按在我腦袋上,低笑了一聲說:“別像隻刺蝟一樣,讓我抱一會兒。”

我掙紮不過,在他懷中壓低聲音說:“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沈世林說:“顧太太當得很高興嗎?”

我剛想說什麽,他忽然翻身將我壓在車身上,我唇便被他含住,我抓著他,打著他,都沒用,他發狠一樣吻著我,吻到我兩人口腔內都有血腥味,吻到我都沒有力氣防抗,吻到最後一刻,他順勢要壓我進入車內,手解著我衣服時,我沒有掙紮,而是躺在車內,特別平靜說了一句:“沈世林,別讓我恨你。”

他動作一頓,有幾秒我們誰都沒動,他輕笑了出來,最終手隻是虛虛實實抱住我腰,臉埋在我身上沒有動,良久,他說:“婚紗挺漂亮。”

我回到別墅後,正好從顧宗祠樓上下來的保姆看到我一身淩亂,頭發披散的模樣嚇到了,有些焦急走上來問:“太太,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沒有看她,而是徑直入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關了起來,來到浴室內,放滿水,人浸泡到溫暖的水中,我捂著臉足足有兩分鍾沒動,將手鬆開後,我看到水麵上的自己,才機械似的清洗臉上的妝容。

從此以後,我是顧太太了。

第二天後,顧宗祠醒了,他坐在床上看向我,我端著一碗純淨水遞到他手中,他接過後,喝了一口,揉了揉眉心說:“沒想到還真狠。”

我說:“很難受吧。”

顧宗祠將被子拉開,從床上下床,他還沒站穩,大概是昨天喝得太厲害,身體不穩的晃了晃,我立馬將他扶住,人被他一帶,我們兩人雙雙摔倒在床上,顧宗祠壓在我身上,臉隔我隻有幾厘米遠,我瞪大眼睛看向他。

沒有說話,隻是看向他。

他也看了我許久,忽然指尖在頸脖輕輕一挑,我正要厲聲製止時,顧宗祠說:“男人的痕跡,我想,應該不是我的。”

他說完這句話,便從我身上離開,站穩在床邊,入了浴室。

我站在那許久,來到鏡子前看了看,發現頸脖處有小小的一枚吻痕,顏色並不深,可卻明顯,這是沈世林昨天夜晚留下的。

我手指在上麵輕輕撫摸了一下,隨即放下手,顧宗祠從浴室出來後,已經淋浴完,穿戴整齊,他下樓後,司機的車在樓下等,顧宗祠沒有留下吃飯,而是笑著說:“顧太太,夜晚見。”

我說:“好,夜晚見。”

顧宗祠離開後,我鬆了一口氣。

下午時,陳哥來了別墅一趟,他將一個箱子提到我麵前,並沒有說話,似乎不想理我,我也沒有多有理會,低頭將箱子打開,裏麵全部都是我放在沈世林那裏的東西,我看了好一會兒。將箱子合住後,說:“陳哥,謝謝你。”

他還是沒有說話,回身又從車內拿了一個長形的禮盒給我,我接過,他說:“沈總送你的新婚禮物。”

我拿在手中掂量了兩下,陳哥沒有說一句話,轉身上了車,便離開。

我提著行李箱還有抱著那隻長形盒子回了屋內,仆人過來接走我的行李箱,正要拿過我手中的長方形盒子時,我說:“不用了,你把行李箱拿上去吧。”

仆人離開後,我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把描畫著水墨色花瓣的油紙傘。